夏詩檬覺得昨晚這一覺睡的格外的舒适,柔軟的被子,柔軟的床,似乎還有一個柔軟的嘴唇在夢中一個勁的親吻她,帶着一股混合着消毒水味兒的熟悉味道。
醒來之後,她的第一個感覺是頭依然在痛,太陽穴兩側一跳一跳地疼,這是宿醉帶來的後遺症。
緊接着,她看到了與自己房間截然不同的天花闆,灰黑的主色調,被子,枕頭,床單,全部都是灰色的,她正獨自躺在一張大床上。
床上隻有她一個人的痕迹,夏詩檬起身,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與李程煜經常使用的香水氣味一模一樣,這大概應該是李程煜在倫敦的住處了。
她穿着一件寬大的綢制襯衫,原本的衣物就堆放在枕頭旁邊的位置,被疊的整整齊齊。
她昨晚為什麼沒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在李程煜這裡留宿了?夏詩檬頂着頭痛的感覺盡力回憶,她隻記得她在火鍋店裡給李程煜打了一個電話,讓他開車過來接自己。
等等,李程煜的胳膊不是骨折打了石膏嗎?他昨天才剛剛出院,怎麼能開車接自己?
她隻記得她在車似乎在朝李程煜撒.嬌?
不行,僅存的回憶畫面都太羞.恥了,夏詩檬持續性地深呼吸,伸手捂住自己的臉。
以後真的不能亂喝酒了!
她換好自己原本的衣服輕輕打開卧室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小客廳和開放式的廚房,李程煜正以一個看起來不太舒服的姿勢蜷着腿躺在沙發上,從脖頸到腳趾都被一張被子蓋的嚴嚴實實,一點不漏。
聽見開門的聲音,李程煜睜開了眼睛,在沙發上動了動,像是不小心碰到右手似的痛的皺了一下眉,擡眼看見從卧室裡出來的夏詩檬,他緩緩呼出一口氣:“你醒了?”
夏詩檬看着李程煜有點緊張,語氣有些小心翼翼的:“嗯,我昨晚是不是喝多了?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李程煜從沙發上做起來,細軟被壓塌的半邊頭發垂下來擋住了他一側的眉毛和半隻眼睛,他沉默了一會兒:“......你不記得了?”
夏詩檬更緊張了,她呼吸急促:“我應該記得什麼?”
“沒什麼。”李程煜抿着嘴笑了一下,眉眼間還有些初醒時的迷蒙,“也就是對我耍了會兒流.氓而已。”
“!?!”夏詩檬的呼吸靜止了,“你說什麼?我對你?”
“我有證據。”李程煜一本正經地從桌子上拿起手機,将新換的手機壁紙展示給夏詩檬看。
正是昨晚他在衛生間鏡子前面拍下來的照片,由于角度問題,照片上的夏詩檬像是已要把手指頭伸.進他的嘴裡似的,微微泛紅的臉頰上還帶着得逞的笑......
夏詩檬隻看了一眼就别過臉去不想再看,差點跳起來指着李程煜的手機尖叫:“删掉,快把它删掉!”
李程煜原本也隻是想逗逗夏詩檬,聽話利索地将壁紙換掉了:“好了好了,删掉了,沒有了,你看。”
夏詩檬驚魂未定,抿着嘴一時說不出話。簡直太可怕了,她昨晚到底做了什麼?
“這件事能不能就讓它過去。”半晌之後她小聲開口道,“我不記得了,你也當作不記得,把它忘掉。”
“好。”李程煜笑眯眯地答應,“我這就忘掉你昨天對我說過的所有話。”
夏詩檬:“我說什麼了?”
李程煜仰頭裝傻:“不知道,剛忘記了。”
夏詩檬:“......”
好氣啊,這種感覺真難受。
她以後再也不多喝酒了!!!
“對了。”李程煜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詢問她,“你昨天和誰喝酒喝了那麼多?”
他的語氣看似随意,像是不經意間脫口而出了一個問題似的,但夏詩檬卻忽然在他身上嗅出了一種另類又熟悉的感覺。
是那頭野獸的感覺。
李程煜的确很在意這件事,昨晚夏詩檬在卧室中睡下後,他曾幾次湊到她的面前,望着睡熟的她輕聲詢問她為什麼要和亞曆山大喝酒。
睡着了的夏詩檬當然不會回答他,于是李程煜自顧自地評判她是不想回答,懲罰似的吻便找到了理由落下。
而現在,他溫潤的眼睛平靜地看向夏詩檬,等待着她的答案。
夏詩檬知道李程煜想聽見什麼答案,如實回答與亞曆山大吃火鍋是因為一起一起給黎恩慧拍了她個人服裝品牌的模特圖。
李程煜聽完并沒有什麼反應:“亞曆山大為什麼會和你一起去拍模特圖?是不是因為你那天在我的病房裡推薦了他?”
“......是又怎麼樣。”夏詩檬有點被李程煜不明不白略帶質問的語氣惹惱了,“我和他隻是同事而已,還要說幾遍你才能相信?”
野獸的氣息消失了。
李程煜垂下腦袋,他知道他剛剛讓夏詩檬不舒服了。
“對不起。”他深吸呼了一口氣,“我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總不自覺地想起上次聚會的那隻五彩野雞。”
夏詩檬被他這句話給整無語了:“他是史蒂芬森的侄子,我也不是白接近他的,現在心情好點了嗎?”
李程煜乖乖點頭:“好多了。”
今天夏詩檬要去拍攝華倫天奴的新品廣告,所以并沒有在李程煜的住所多做停留,簡單吃了一點東西就離開了。
李程煜的手還不方便,沒有能力給夏詩檬做早餐,所以他們吃的是超市裡成盒售賣的冷凍蔬菜和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