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直在酒吧裡玩到了很晚,到後來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醉了,夏詩檬反而成了最清醒的那個,因為她的好幾次罰酒都是李程煜代替她喝的。
黎恩慧的酒量還算是不錯的,但是今晚她也略微有點醉了,趁着李程煜去結賬的工夫,她攬着夏詩檬的肩膀在她耳邊悄悄說道:“你看見亞曆山大了嗎,在你男朋友來了以後,他就一直有點情緒低落,他該不會是真的對你有意思吧?”
夏詩檬并不想多談及亞曆山大,迅速轉變話題:“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八卦了?難道是因為春天快要到了?”
“是呀。”黎恩慧大大咧咧地和夏詩檬開玩笑,“你男朋友那麼帥,我也得趕緊找一個是不是?我要找個金發碧眼的有錢小老外。”
夏詩檬差點當場噴.出來。
誰懂啊,這把回旋镖竟然還能這麼紮在她身上,黎恩慧現在說的,擱以前可全都是她的詞。
由于大家都喝了酒,所以他們全都是打車回家的,李程煜先将夏詩檬和黎恩慧送上了車,目送她們離開:“回去早點睡覺。”
微醺狀态的黎恩慧愛接話:“好的小紙片帥哥。”
“......”榮獲新稱号的李程煜被直接幹沉默了。
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接近十一點,兩個人都很累了,黎恩慧連洗漱都懶得動,便直接躺在了床上。
夏詩檬還是堅持着去卸妝洗漱護膚了一下,但她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洗澡了,隻想到她的床上倒頭就睡。
她隻覺得閉上眼睛了幾秒鐘,再睜開眼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黎恩慧還沒醒。
盡管前一晚并沒有喝太多,但夏詩檬仍然覺得有些輕微的頭暈,窗外依然是倫敦常見的陰雨天,氣壓很低,她略微有些喘不過氣,在開窗通風後才好了些。
手機上有兩個未接電話,分别來自闫玉和夏志樹,時間是她醒的一個小時之前。
她不知道闫玉和夏志樹為什麼會突然在這個時候找她,大概是有什麼急事?夏詩檬将電話回撥了回去。
闫玉很快接通了電話。
夏詩檬主動開口:“媽?怎麼啦?”
電話那頭有流水聲,很快又消失了,闫玉的聲音傳來:“檬檬呀,你最近在那邊怎麼樣?我和你爸看見你拍的廣告了,那個牌子怎麼拼來着?V-A-L-E-N......”
夏詩檬感覺有點奇怪,隻是一個廣告而已,闫玉完全沒有必要專門給她打來電話,一定還有其他的事情,于是她耐心地等待闫玉拼完:“媽,你是不是還有别的事情找我?”
闫玉沉默了一小會兒才說:“是你表哥闫子軒。”
卧室裡的光線不太好,夏詩檬光着腳去開燈:“他怎麼了?”
闫玉的語氣小點小心翼翼的:“我聽他那意思,好像是公司給他們放了個長假,他想帶全家出國去英國玩,準備去找你。”
夏詩檬無聲地吸了一口氣。她這位表哥闫子軒,以及那位舅舅闫新瑞和他們全家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已經領略過很多次了。
出國旅遊為什麼非要來英國找她?恐怕是想讓她做那個出錢又出力的大冤種吧。她可不傻。
不過往根上想,李程煜人都在倫敦呢,為什麼會突然給他研究所裡的員工放假?
于是她多問了闫玉一句:“公司為什麼會突然給他放長假?确定是放假不是開除嗎?”
闫玉的回答也是模棱兩可的:“具體的我不知道,隻是聽你舅舅說了一嘴,好像是保安和司機都放假了。”
夏詩檬感到更奇怪了。
闫玉緊接着提醒她:“我給你打電話就想說你表哥這事,他今天應該會找你,你要是不想見就拒絕。”
“不想見。”夏詩檬答的飛快,“他要是找到你那裡,就說我出差了,倒時差,沒空。”
這話半真半假,她過段時間可能真的要出差一趟,不過這個合作目前還沒有完全定下來,所以隻是暫時的擋箭牌。
“對了,還有一件事。”闫玉的語氣慢了下來,“你和小李之間怎麼樣呀?還有聯系嗎?”
夏詩檬語塞了。
她和李程煜可發展的太好了,好到如果如實告訴闫玉,估計會被她以為是詐.騙。
“嗯,挺好的,我們還有聯系,最近他剛好在倫敦出差,我們見過幾面......”
“幾面”約等于在做他的專屬司機天天見。
“噢,他也在倫敦呢?”闫玉抓到她話中的重點,“那你表哥的事情,實在不行你就讓他幫幫你,我看上次在闫新瑞的家裡,小李表現的還挺不錯的。”
夏詩檬滿口答應,她正打算挂斷電話就去找李程煜呢,不是詢問闫子軒來倫敦怎麼辦,而是去詢問他是否真的給研究所裡的保安和司機放了長假。
她總覺得這不是李程煜能幹出來的事。
李程煜也剛剛睡醒,昨晚他為了幫夏詩檬擋酒,喝的稍微多了點,以至于他在上樓梯時腳步都有點飄,好像無意之中又碰到了那隻打着石膏的胳膊。
早上他是被胃裡不舒服的感覺和手臂上隐隐的痛叫醒了,他朝天花闆上望了一會兒,才想起昨晚在前去夏詩檬那個酒局之前,他在另一個飯局上得知的信息:
史蒂芬森現在似乎也在尋找他那個名義上的養子晏賢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