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晏賢文現在的失蹤并不是因為史蒂芬森,那他還能去哪呢?
正想着,手機的特殊消息提示音響了起來——他隻給夏詩檬一個人設置了這個聲音的提示音。
夏詩檬詢問他是否給研究所的保安和司機放了長假。
李程煜看到消息愣了一下,回複道:
「沒有。」
夏詩檬久久沒有給他回複下一句,李程煜索性起身拿着手機去洗漱,待他剛剛洗漱完畢,門外剛好傳來了敲門聲。
夏詩檬直接來他的住處找他了,還帶來了她準備給兩人做早餐的食材和她一人份的冰美式。
她将東西放在桌上,轉身看着李程煜直接開口:“你現在骨折的胳膊是不是有點疼?”
李程煜眨眨眼睛:“是。”
夏詩檬撇撇嘴,不再看向他,語氣毫不客氣:“該,誰讓你骨折喝酒的!”
她話尾的聲音越來越小,逐漸沒有了底氣,要是早點知道骨折不能喝酒,昨天她就不應該主動和李程煜提及她去了酒吧,也不該在他要加入酒桌遊戲的時候默認同意。
但她又有點氣不過,她沒有這個常識,李程煜也沒有嗎?
“你怎麼會也不知道骨折不能喝酒?”她堵着氣小聲補了一句。
李程煜倒是并沒有覺得這是什麼大事,比起初見面時他為了保持清醒而給自己打腎上腺素,骨折喝酒又算什麼。在他喝酒後遭罪和夏詩檬喝酒後遭罪之中,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
“第一次骨折,沒經驗。”他笑笑,輕聲對夏詩檬解釋道,“下次就知道了。”
夏詩檬閉上嘴不理他,将那唯一的一杯冰美式拿遠了些,開始給兩人做早餐:“呵,你還想有下次?咖啡你一口别喝,骨折也不能喝這個!”
“好好。”李程煜滿口答應,“你讓我喝什麼我就喝什麼。”
十幾分鐘後,夏詩檬給他呈來了一杯顔色微微發藍,還帶着一層不明泡沫的“營養奶昔”。
“喝吧,都是好東西。”夏詩檬有點心虛,她是完全按照食譜來制作的,不知道為何最後的成品有些微微走樣,不過她已經親自嘗過了,味道沒有任何問題。
趁着李程煜慢悠悠“享用”他的早餐時,她開始詢問起了關于研究所裡是否放假這件事。
“你是說,你的表哥闫子軒放了長假。”李程煜将那杯“營養奶昔”拿在手裡,做了好一會兒的心理建設才下口,味道還行,閉着眼睛喝應該更容易接受。
“闫玉說的。”夏詩檬看着李程煜慢慢地喝掉那杯奶昔,甚是滿意,“他應該沒那麼無聊拿這個來騙人吧,完全沒必要。”
李程煜沒有立刻回應,他根本就沒有通知過研究所裡的任何人放長假,但是當他登陸上公司的系統時,卻的确找到了保安及司機放長假的通知——并且是以他的名義發的。
他好像突然知道晏賢文躲到哪裡去了。
這件事要怪隻能怪他,當初他們還是合夥人時,李程煜曾經給過晏賢文很高的權限,其中就包括可以登陸研究所的管理後台。
“我知道了。”他一口氣将杯子裡的奶昔喝光,杯底有些沉澱,令他不由自主地皺了下眉,“是晏賢文。”
“難怪全倫敦都聯系不到他。”夏詩檬恍然大悟,“原來他是躲回國了?”
回國就回國,這人跑研究所去給保安和司機都放長假是為什麼?
夏詩檬并不了解李程煜研究所的架構,但起碼最基礎的東西她還是了解的:“他如果想要搞你的研究所,隻給保安和司機放假好像影響不了什麼?”
“是的。”李程煜也百思不得其解,“我猜不到他想要做什麼。”
夏詩檬拿起桌上使用過的杯子準備去洗了,李程煜見狀攔住她:“我來吧,我還沒真的殘疾呢。”
雖然早就想到骨折後喝酒會很難受,但還遠沒有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程度,他的身體素質還不錯,是完全可以挺過去的。
李程煜剛把杯子拿回手裡,就立刻又被夏詩檬兩隻手搶了回去,她還擡着胳膊肘不讓李程煜再把杯子搶回去:“我才不是要跟你客氣什麼,洗了這個杯子,你就要幫我一個大忙。”
李程煜的手僵住了:“什麼大忙?”
“拖你好合夥人晏賢文的福,我表哥一家要趁着長假來倫敦玩一圈,你替我去接待他們。”夏詩檬說話間,已經把手裡的杯子洗完了,扣在杯架上,她擦了擦手道,“你應該還記得吧?我們過年還去他們家裡吃過飯的。”
李程煜緩緩地動了動脖頸:“記得,就是那個還沒吃上飯就傳言我們馬上要領證了的一家子。”
夏詩檬:“......”
她真不知道李程煜的腦回路是怎麼長的。
“沒問題。”李程煜一口答應下來,“我最近也做不了長途飛機,隻能待在倫敦,他們要是問起來,我就說你出差了。”
“放心,我肯定會好好招待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