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幾位姑娘!你們也來了!”
冷硯冰看過去:“那公子竟然在這兒。”
林冬青了然道:“是吧?我就說了不用擔心。”
沈南南贊歎:“還是冬青厲害。”
晦明因先前已用過早飯,加之寺中還有些事務需處理,于是便先行離開了。
齋堂内飯菜自取,幾人便分别盛了一碗清粥,又夾了些小菜,到一旁的餐桌坐下。
寺中飯菜看着簡單,味道卻意外地不錯。幾人正埋頭吃得投入,卻見那公子端着碗坐了過來,滿眼含笑:“幾位姑娘早。”
幾人禮貌一笑,由沈南南作為代表向他表示慰問:“公子現在感覺怎麼樣?身體可好些了?”
“多謝姑娘關心,在下已然大好了。”
那公子眯着眼笑着,又滔滔不絕地自我介紹起來,“對了,還未向幾位姑娘正式介紹——”
“在下姓儲,名雷鳴,字芒之,小名雷雷,京城裡人稱一聲‘儲衙内’。不過此衙内非彼衙内,在下可不是那種‘花花太歲’。”
哎喲呵,單押啊。
楊靈靈忍住笑意,心道這人自我介紹得可真詳細,不過到底應該稱呼哪個?
正想着,隻見那儲衙内“嘿嘿”笑了兩聲,對着沈南南等人眼含期待:“不知幾位姑娘如何稱呼?”
楊靈靈輕咳兩聲,放下筷子,鄭重道:“巧了,敝姓楊,小名靈靈。”
沈南南擡頭:“敝姓沈,小名南南。”
冷硯冰則道:“敝姓冷,小名冰冰。”
“敝姓林。小名……”林冬青不願破壞隊形,吐出兩個字,“青青。”
儲衙内對這個回答很是滿意,對着每個人點點頭。
“楊姑娘好,沈姑娘好,冷姑娘好,林姑娘好。”
挨個向四人問完好,見幾人均未有要繼續展開話題的意思,儲衙内接着道:“幾位姑娘和方才那位法師很熟嗎?”
沈南南瞥了眼一旁正埋頭喝粥的楊靈靈,見她沒有要接話的意思,便道:“也不是很熟,怎麼了嗎?”
儲衙内飛快地“哦”了一聲:“那位法師年紀輕輕便是寺中首座,地位很是不一般呢。”
接着又賊眉鼠眼地環顧四周,見旁人未曾注意這邊,便弓起身子湊近幾人,壓低聲量道,“聽說,這位法師不日便要承襲住持之位了,年紀輕輕便身居高位,又是這般相貌人品,當真稱得上一句‘才俊法師’。”
“儲公子不是京城人士嗎?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沈南南納罕。
“叫我衙内。”
沈南南哽住,嘴巴張了張,愣是沒叫出口。
儲衙内也不在意,又故作神秘地繼續道:“你們知道今日晨起時我都看到了什麼?啧啧啧,瞧着這麼莊重自持的首座,竟然光天化日之下……”
楊靈靈本埋頭喝粥,聽到這裡,一口粥噎住,差點嗆死。
一旁的沈南南連忙替她拍了拍背:“怎麼了?慢點吃。”
楊靈靈轉過頭去,一邊咳嗽,一邊拼命回憶。
方才她應該沒有同晦明做什麼有傷風化的事吧?
其實她從那棵古樹上跳下時有些踩滑,晦明見了,竟從鐘樓那邊縱身跳下,想要伸手将她接住。
不過,這點高度哪能難得倒她?
待晦明過來時,她已在空中翻了個跟頭,穩穩落到地上了。
這會兒,楊靈靈終于緩了過來,對儲衙内道:“竟然怎麼?”
見幾人終于有了明顯的反應,儲衙内來了興緻:“幾位也定然覺得匪夷所思,天心寺的首座,竟然在湖邊——”
“給一隻貓——洗澡!”
冷硯冰聽了,“噗”地一口粥噴了出來,直直在儲衙内的脖頸處掃射一片。
“哈哈哈哈哈。”
衆人見狀,頓時大笑出聲。
儲衙内頓時僵住,嫌棄地哀嚎一聲:
“冷姑娘——”
“對不住。”冷硯冰道了聲抱歉,接過沈南南遞上來的手帕,往那公子的脖頸處一揮。
好在那粥并不是很多,三兩下便除幹淨了。
林冬青接住話頭:“那是不是一隻毛發雪白,有幾處黑色斑紋的花貓?”
眼中閃過一絲對那柔順毛發的渴望。
儲衙内恢複如初,立即點頭:“的确是。林姑娘也見過?”
林冬青心想,何止見過,甚至差點撸到過,忍不住歎了一聲:“怪不得毛發這麼柔順呢,原來是晨起剛洗過。”
“那貓瞧着甚是乖巧溫順,像是那位法師親養在身邊的,我還遠遠地聽見那位法師親切地喚它的名字呢,叫什麼來着?我想想,好像是叫……”
儲衙内雙手一拍,激動道,“哦對了,是叫‘阿鈴’!”
“噗——”
這次噴粥的輪到了沈南南。
吃一塹長一智,儲衙内一個靈巧閃身,堪堪躲過一劫。
沈南南讪讪地擦了擦嘴,又撇了眼楊靈靈,問儲衙内:“你确定嗎?叫‘阿靈’?”
“哪個‘ling’呢?”林冬青也忍不住問。
“鈴铛的鈴吧,我看那花貓脖子上挂了個小鈴铛呢。”
沈南南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淡淡道:“原來如此。”
儲衙内卻一臉探究之色:“什麼什麼?沈姑娘,我怎麼聽你話中有話呢?”
“沒什麼啊。”沈南南站起身來,對其他人說道,“我吃好了,你們走嗎?”
楊靈靈幾人也順勢起身,均道:“走吧。”
“诶?我還沒……”
儲衙内端着碗,一時不知所措,見幾人已起身走向了門外,立即仰頭将半碗粥飲下,又向外喊道,“幾位娘子,等等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