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再沒人會質疑他的性向了。
畢竟這種把戲,除了直男中的純種直男,沒人能玩得這麼溜。
沈亦辰迅速抽出手,再次落荒而逃。
“膽小鬼。”段清野對着他的背影笑了笑。
他坐在床邊,左手抓了件T恤往身上套,右手手心攤開,什麼也不做,光盯着看。
仿佛還在回味那塊腕骨的觸感。
……
沈亦辰洗完出來,看見段清野還坐在床邊。
他十指交叉,直直與他對視,表情意味深長。
很不幸,段清野并沒有失憶,他還心心念念着他下午畫的大餅。
于是沈亦辰選擇自己失憶:“我先睡了,晚安。”
然後前腳剛搭上爬梯,就被一隻大手一把擒住了腳踝。
“談談。”他說。
沈亦辰不禁咽了口唾沫,慌張地掃了眼另外兩人,“可以明天說嗎,我現在好困。”
他用幾近懇求的語氣:“哥。”
段清野心軟了0.1秒後,仍然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你說的,回來說。”
他知道如果不能立馬得到答案,這将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現在說吧。”
長痛不如短痛。
人都有私心。
提前确定結果,對大家都好。
兩人僵持了好一陣,段清野突然站起來,作勢走向對面的書桌,“喂,方濯,你——”
後面的話被強硬截斷。
沈亦辰也不曉得哪來的力氣将他一下子拽倒在床,用力捂住了他的嘴,“你想幹嘛。”
“我隻是想提醒他别忘了明天值日。”段清野移開他的手,“你以為呢?”
這還真不是假話。
這小子天天隻知道坐那學習,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不提醒一句誰知道他能不能自不自覺?反正他可不願主動攬室友的活兒幹。
真的也好假的也罷,趕鴨子上架到這份上兒,沈亦辰終于雙手雙腳投降,“你,跟我出來。”
……
談判的地點定在男寝後面的小涼亭。
位置足夠隐蔽,綠化帶隔音效果足夠好。晚風涼爽,也沒有太多蚊子。
兩人并排坐在長椅上,開啟了談判。
沈亦辰低頭摳着指甲,“你已經猜到是誰了對不對。”
段清野放低音量,“你喜歡方濯。”
聽到這個名字,沈亦辰下意識繃緊了弦,甚至還妄圖做最後的抗争:“不,”
“不是你臉紅什麼?”
沈亦辰不服氣,“天這麼黑,你哪裡看出我臉紅了?”
“兩隻眼睛都看到了。”
“才沒有。”
黑暗中,沈亦辰的周遭一片模糊,隻有段清野的臉清晰分明。
他目不轉睛盯着段清野側臉,并在他看過來的刹那收回了目光。
“是方濯,又怎樣。”沈亦辰抿了抿嘴唇,“是誰很重要嗎。”
喜歡一個人不丢人。
喜歡一個優秀的人不丢人。
喜歡方濯,更加不丢人。
微涼的空氣陷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