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自來到警局後就分開了。
幸昀他們則進去了另外一個房間進行情況說明,而詹點和左丘伯在一個接待室等待。
由于擔心,詹點完全忽略了和左丘伯之間的的尴尬,他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時不時問左丘伯:“丘伯,他們進去這麼久,還沒有出來,不會出事吧。”
他越說,臉上擔憂越重。
左丘伯安撫着詹點:“問詢是需要一定時間的,他們才進去10分鐘,現在沒有出來很正常。”
“才10分鐘嗎?”詹點有點不太相信,他明明感覺已經過了的很久,他下意識地擡頭看了眼不遠處的挂鐘。
隻是望着那個挂鐘,他意識到一件事情。他不知道他們開始在這裡坐着的時間,所以他不知道具體過去了多久。
他看了下左丘伯。
丘伯不至于在這件事情騙他,應該隻過去了10分鐘。
詹點沒有再說話,他安靜下來,但是由于焦慮,他也不想坐下,于是他為了緩解焦慮,隻是身後的空着地方,來回走動。
他再次看向挂鐘。
3分鐘過去。
詹點的目光從挂鐘上離開。
真的好漫長。
他不安地來回走動,然後他又擡頭看了下挂鐘。
1分鐘過去。
簡直是度日如年的感覺。
和上數學課一樣的感覺,不過現在比上數學課還痛苦。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詹點為了排解自己的焦慮,不讓自己過于關注這件事情,然後更焦慮,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打算靠刷一刷解壓視頻度過這漫長的時間。
他打開一個削肥皂的視頻。
肥皂被小刀瞬間切下,然後掉落的确很解壓。
但是沒用。
詹點心中還是很煩躁,于是他又換了個視頻。
切冷凍水果。
凍的很結實的水果被刀整齊的切下,然後整齊地擺放在一起,強迫症舒坦了。
要是平時,詹點這個時候已經放松了,但是現在還沒有,他關掉視頻,打開了搜索界面。
——正當防衛。
手機上的界面跳轉。
詹點随意地點開了最上面的一個。
然後他的心再次開始顫抖,不止是心,就連身體也出現了明顯的反應,他的手也在顫抖,還好他是用雙手拿着手機,不然現在手機恐怕都已經跌落在地上。
他的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的字上,真希望自己不認識那幾個字。
‘正當防衛明顯超過必要限度造成重大損害的,應當負刑事責任。’[注1]
他順着那個話往下看。
‘《刑法》第二百三十五條規定,過失傷害他人緻人重傷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注2]
詹點邊看着眼前的那句話,邊在腦海中回憶了下當時的場景,但是腦子裡空空如也。因為他不在,所以完全不清楚那兩人受傷程度,他所有的信息也隻是來自于幸昀的轉述,而幸昀轉述好像沒什麼。
‘還好還好。’
‘沒什麼事情。’
詹點心開始發涼。
不會是為了寬慰他吧。
他的心開始揪着。
所以剛剛才催促他,就是不想讓他擔憂。
詹點心完全收緊,他有點喘不過氣。
左丘伯正好餘光注意到詹點手機上的内容,他開口說:“不用擔心,剛剛我已經給我家裡打了電話,律師應該很快就會來。”
在他們來這裡的途中,他已經打電話去找他家經常合作的那個律師事務所,那邊也已經安排人過來。
不過人過來這邊還是需要一點時間,現在還沒有過去多久。
不會有事的。
他将心中的話說了出來:“不用擔心,他們肯定會沒有事情的。”
這不隻是在寬慰詹點,也是在寬慰他自己。
左丘伯也拿出手機,他看向自己通話記錄上的最上面那一條。
是在二十分鐘前。
應該快了。
這時,左丘伯感覺到自己身旁的座位被人拉開,他看過。
詹點坐在他的旁邊,有點關心則亂:“你請的律師是誰?他的勝率怎麼樣?”
他說着說着,就拿出手機:“要不要我再找一個吧。”
不等左丘伯回答,他已經拿出了手機,開始打電話。
接通了。
同時,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