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點回頭,一眼就看到了推門而入的幸昀,他顧不得上手上的電話,急匆匆地迎了上去,他圍着幸昀上下打量着幸昀,最後他站在幸昀的面前,面對面地望着幸昀,一臉擔心地問:“怎麼樣?”
幸昀還在想事情,一時之間沒有接話,但這态度讓詹點誤會了。
詹點心提起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擔心,不想加重幸昀的着急擔憂,于是他裝作很平靜地對幸昀說:“你不用擔心,不用怕,你都是正當防衛,我給你找幾個在這方面勝率比較高的律師。”
他說着說着,就再次拿起手機。
正好手機上的通話還沒有斷開。
他直接就對手機說:“爸,我朋友遇上了一個事情,你能不能幫我找幾個正當防衛上勝率比較高的律師。”
這一聲讓幸昀回過神,他立刻對詹點說:“責任都在對方,我沒事,已經可以走了。”
詹點的話卡在喉間,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
幸昀再次重複了下:“我們可以走了。”
然後他湊到詹點身邊,對着詹點的手機說:“叔叔,詹點剛剛誤會了,我這邊沒有什麼事情,律師就不用了,謝謝您。”
詹點回過神,他也對手機那邊的人說:“爸,我先了解下情況,要是需要,你再找律師。”說完,他又立刻改口:“算了,還是先找上,先不用找那麼多,隻用一個就可以。”
然後他就挂斷了電話。
幸昀将目光從詹點的手機上,落在詹點身上,正好對上詹點的視線,詹點眼中滿是凝重,然後他就聽到詹點說:“沒事了?”
幸昀點頭:“沒事了,不用找律師。”
可是詹點還是有點擔心,他想從權威口中親口聽到這個消息,于是他看向那個跟着幸昀走進來的警|察。
那個警|察也看出了詹點眼中的擔憂,于是他直接說:“不用擔心,你們可以回去了。”
這下詹點算是徹底松了一口氣,他眉頭舒展,露出從踏進這裡後的第一個笑容:“謝謝。”
警|察:“不客氣。”
這裡沒什麼事情,幸昀他們也不打算多待,他們打算離開了,不過左丘伯沒有和他們一起。
在剛剛出門時,左丘伯聯系的那位律師正巧到了,那位律師還是左丘伯的熟人,還是沒辦法直接放這人不管,直接讓人回去,于是左丘伯就和他們分開了,自己去接待那位律師。
現在一行人,隻剩下四個人。
幸昀、詹點、辛坊和黎鈴。
幸昀:“今天還是有點時間,你生日還沒有過,你想去哪兒?”
他們今天聚在一起就是為了詹點這個壽星過生日,現在自然也要看壽星得意願。
黎鈴沒有異議。
辛坊……他還在發呆,也沒啥異議。
詹點想了想,他說:“這附近有個寺廟,我們去拜拜吧。”
不過說完,他又立刻改口:“算了,還是回家吧。”
寺廟不是很安全。
一想到剛剛的事情,現在身體好像殘留着那種喘不過氣的感覺,心有餘悸。
詹點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剛剛我真是怕死了,你不知道我在那個接待室裡坐着的時候都想了些什麼。”
幸昀順着詹點的話:“你想了什麼?”
詹點:“想了很多。比如你們那個被判多少多少年,我要怎麼樣才能救你們。”
幸昀拍了拍詹點的肩膀,他安撫着他:“沒事的沒事的,我現在好好的站在這裡。”
詹點點頭,他忍不住吐槽:“你最近真的太倒黴了。這都是些什麼事情啊,出門上個香居然還能遇上這種事情。”
幸昀:“一個古話不是說。”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地說:“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伏。”[注3]
說完,他低沉的聲音瞬間一收再次變得清亮,少年音:“說不定我這次倒黴後就全是好運,我覺得我要走運了。”
詹點其實有點不信,畢竟最近幸昀真的太倒黴了,但是他作為朋友,也是真的不想幸昀再這麼繼續倒黴下去,所以即使有那麼點不信,他也打算轉化為相信。
不是自欺欺人,隻是對朋友的祝福。
沒錯,就是這樣。
詹點說服了自己,他眉頭舒展,笑着說:“也是,風雨過後會有彩虹,你的彩虹或許馬上就有了。”
幸昀笑了笑:“或許已經來了。”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辛坊。
自從寺廟出來,辛坊就一直是這樣的一副神遊在外心不在焉的模樣。
然而這樣的辛坊,在面對左丘伯的時候卻有不同的反應,他在避開左丘伯。
很明顯。
他看出來了。
他相信左丘伯也一定看出來了。
所以他的接下來的反應……
算了,那個膽小鬼。
幸昀的目光落在黎鈴的身上。
而一直關注着幸昀的黎鈴,在幸昀看過來的第一瞬間就知道了,她也看着幸昀。
兩人對視着。
幸昀沖着黎鈴露出一個笑容。
黎鈴目光微微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