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擔心道:“男的不是和女的才能處對象麼?咱倆男的和男的咋處啊,是不是叫同性戀啊?”
靳越群擰眉:“這都誰跟你說的?”
“就班上的同學呗,你知道二河那個傻子為啥傻了不?他們說就是因為他是同性戀…!被他爸媽送到啥醫院治病去了,治不好還得判監,他在裡頭都被人打傻了…靳越群,那咱倆在一塊兒會不會被打啊?我不要變成傻子…”
“胡說,我在誰敢打你。”
哪怕這句話是喬蘇說出來,靳越群的心都像是被刀子紮一般,喬蘇痛的叫:“幹嘛…!你掐的我大腿都有點疼了…!”
“沒人敢打你。”
靳越群重複道,他松了下意識的手勁,給喬蘇揉着:“我之前跟你說什麼了,是不是叫你聽我的,其他的不要想?”
喬蘇将下巴擱在他肩膀上,軟軟地哼着嗯了一聲。
可他們處在這裡,靳越群沒辦法把他的耳朵眼睛都關上,這句話又如何那麼容易能做到的?
“蘇蘇,你信我…”
靳越群也不會說什麼好聽的情話,他心裡隻有這句,他偏頭親吻喬蘇的嘴唇,轉身将喬蘇抱在懷裡,手掌探進他的短褲,揉捏着他的一把細腰。
喬蘇被推到在床上,感覺這個吻不重,但很長,很深,中間都不換氣兒,他被吻的腦袋七葷八素的。
“那…那咱們這麼早就造小孩?”
靳越群的手一停,瞧着他圓圓的眼睛:“什麼造小孩?”
喬蘇的臉不争氣的紅了:“…就造小孩呗,彭文說處對象就是為了造小孩…”
但具體怎麼造的喬蘇就不知道了,那天彭文講的亂七八糟的,他也沒太明白。
靳越群忍不住笑了。
“乖,咱倆不造小孩。”
“那你幹嘛笑的那麼厲害…?”
“沒笑…”
喬蘇有點生氣了,他使勁推開靳越群,翻身坐在他上頭,拿着枕頭砸他兩下:“你就是笑了…!是不是我說什麼傻話了?那你跟我說,男的和男的咋處對象…!”
靳越群靠在床頭,伸手握着他的小細腰,喬蘇的腰側有顆小痣,靠下緣,在凸出的胯骨附近,不明顯,靳越群的眼睛盯着、拇指一下下的摩挲着,就像是在汪洋大海漂泊許久,已經嘴巴幹涸,饑腸辘辘的船員盯着瞄準的航向标。
“幹嘛啊,癢癢…”
靳越群的嗓音有些發幹:“男的和男的不造小孩,但不造小孩也有不造小孩的幹…的處法兒。”
“咋處?”
靳越群閉着眼,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給喬蘇翻去床另一邊:“過兩天去翠湖那邊的時候教你。”
“啊?為啥等到那時候?”
靳越群扯了架子上的毛巾,隻給他個背影。
“你在屋裡,我下去沖個澡。”
“那我跟你一塊兒去,我也有點熱…”
喬蘇下床要穿鞋,靳越群說:“你在這兒待着,我洗完回來再給你洗…”
“幹嘛洗兩次…”
他們一直都是一塊兒的,還省水,喬蘇要出去,靳越群先一步把門關上了,他們家的門外頭都插着鑰匙,喬蘇一擰,竟然被鎖住了!
“靳越群…!你幹嘛鎖門?!”
“你在屋裡待着…!”
喬蘇擰不動門鎖,不明所以,切…!當他多稀罕和他一塊兒洗!
-
翠湖酒店是漢城數一數二的豪華酒店,這年頭裝修氣派,風景怡人,靳越群提前半天帶着喬蘇到了。
在酒店大廳裡開好房間,新郎官周亞東知道靳越群來了,就跟他那幫預備婚禮的哥們兒說有點事,就下來了。
“亞東哥!”
“呦!喬蘇,現在真是帥小夥了,可比過去那兒小雞崽的樣子精神多了!看來靳越群給你喂的不錯啊!”
喬蘇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現在是吃的有點多,還老剛吃完就餓。”
就剛才來的路上,他還在車上吃了一包肉脯和半包山楂果幹,要不是靳越群給他沒收了,他得吃完。
“嘴上沾的什麼。”
靳越群伸手給他抹掉唇邊的山楂糕屑,喬蘇追着他的手指頭看,被靳越群敲了下腦門。
“你給我出息點兒。”
“你咋這麼浪費啊…你知道八一商場的山楂糕隻有每個月頭幾天才有賣的…”
周亞東就看着倆人,又看見喬蘇手上的手表。
“诶?我怎麼記得上次托你去晉陽給我老婆捎的是南京牌的,怎麼你又買了一塊海鷗?”
之前靳越群去晉陽的時候,周亞東因為要結婚,他老婆想要一塊兒高檔手表,相中南京牌那款表盤裡頭鑲鑽的款式,漢城買不到,他就托靳越群看看晉陽的商場有沒有。
靳越群回來給他,商場票子估計被服務員不小心裝在盒子裡頭了,周亞東看見上頭開的是兩塊,就知道他八成也給喬蘇買了一塊。
“原來那個被我搞丢了,亞東哥,那個手表貴不,貴的話我再回去找找…”
周亞東逗他:“貴不貴你得問靳越群啊。”
“他可煩,他又不和我說,整天裝酷…!”
周亞東笑,他們這邊房間自然都是安排好的,靳越群對喬蘇說:“你先上去休息會兒。”
“那你把包給我,我肉幹還在裡頭呢…”
“不許吃零食了,一會兒吃飯。”
喬蘇瞪眼:“亞東哥你看他…!我幹啥他都不行!”
周亞東覺得喬蘇這孩子太逗了:“上去吧啊,你就聽靳越群的,留着肚子,中午這兒都是好菜,我讓服務員拿菜單給你挑,可比那些幹貨點心好吃。”
酒店的股東是周亞東的叔伯,他揮個手,就有一個長得很漂亮的服務員過來了。
“他要點什麼就給他上。”
喬蘇美滋滋地就跟着服務員上樓了。
“他知道那表得小一千麼,就這麼丢了?”
靳越群也沒在意:“知道這個幹什麼,他就是忘了放哪兒了,也不是故意丢的。”
周亞東對靳越群待喬蘇這個慣勁兒也沒話說,畢竟不是一兩年了,打小就這樣,喬蘇随口說一句要星星月亮,他看靳越群也得爬梯子上去給他摘。
他看了一眼那邊,喬蘇沒坐過電梯,還挺新奇的,等的時候跟靳越群揮手。
靳越群朝他點點頭,他才進去了。
“你這是真的打算跟喬蘇就這麼在一塊了?”
“沒變過。”
“那你爸那邊你怎麼交代?”
不是他要潑冷水,而是這個事真不是那麼簡單,放在過去緊張的時候,讓人舉報了都得抓進去坐監,再說世俗的目光又如何容得下?更何況是靳家這樣的人家,又怎麼會容許兒子是個喜歡男人的同性戀?
提起這個,靳越群眉宇間也籠着點煩躁:“先瞞着,我的事他也插不了手。”
“行吧,哥就是覺得這條路不好走,日後怎麼辦,你得想清楚,其實你想跟他在一塊,也不必…”
“沒有其實。”
周亞東歎口氣,他知道靳越群從小就主意正,就說靳父那個在安縣的廠子,原先效益都差成什麼樣了,硬是讓靳越群給盤活了,他那模具廠的好多單子也都是靳越群給牽線搭橋的,對比下來,他那個哥靳越賢管的那個徐水廠子可是從原先地方政府那兒接下來的,訂單都是送上門的,能顯出什麼能耐。
可感情的事就是天底下最難解的,他拍了拍靳越群的肩:“不管怎麼說,不管你倆啥關系,你跟喬蘇都是我弟弟,有事就說,别客氣。”
靳越群點頭,周亞東就招呼其他剛到的客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