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說:“你做哥哥這麼熟練,是因為甯息淮的緣故嗎?”
葉宴的手一頓,想把手收回來,卻被徐雲修一把抓住,葉宴的手指纖長,手掌卻很小,他的手放在徐雲修的臉上時,冰冰涼涼的。
“你剛剛叫我小淮,哥,看來我不是你唯一的弟弟。”
葉宴抽回了自己的手:“狗鼻子。”
徐雲修笑了笑:“你每次生氣想要保持冷靜的時候,就是這樣,很兇很可愛。”
葉宴不理他。
徐雲修就自顧自說:“這個木屋就是當年甯家大哥被燒死的那個木屋吧,你沒有死對嗎?你被徐徹偷換了出來,有人做了你的替死鬼。”
太敏銳了,敏銳到令人讨厭。
“我小時候見過你,那時候我和甯息淮上同一所幼兒園,他那時候明明胖得像個圓球,但偏偏人緣很好,班上的同學都喜歡和他玩,而我就隻能穿着厚厚的衣服孤零零地坐在後排。”
“那時候他的哥哥從隔壁的小學上完課就會來接他放學,他哥哥年紀不大,但長得特别好看,我每天看着他溫柔地抱着甯息淮,又是摸頭,又是給他擦鼻涕,又是聽他說那些沒有營養的話題,他總是帶着笑,眼睛彎彎的,偶爾還會附和他,誇他是個聰明的寶寶。”
“我好嫉妒他,明明我們一樣大,為什麼他總是樂觀開朗無憂無慮,為什麼他有哥哥可以陪着他玩,由着他鬧,為什麼你不是我的哥哥。”
“他真讨厭,你竟然還記得他,你把我當成他的替身嗎?”徐雲修聲音逐漸微弱,眼皮也變得沉重,似乎下一秒就要合上眼,一睡不醒,“也好,這證明我也不是那麼一無是處,但我比他幸運,我們不是親兄弟,我可以和你做/愛,結婚,他不可以。”
葉宴拍了拍徐雲修的臉,想讓他清醒一點:“别說胡話了,雨下小了,救援應該馬上就來了。”
“我真應該殺了他,以後你們相認,他一定會和我搶你,那小子極其不老實,一定會借着你對他心軟,做一些不能做的事情讓我吃醋。”
“别答應他,隻和我做,我一定能讓你沉醉在……”他話還沒有說完,葉宴捂住了他的嘴。
徐雲修意識昏沉,絲毫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
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像是一把缰繩,将差點奔向村落的葉宴拉了回來。
離開的時候,葉宴忍不住想,也許是有人在幫他,有人做了他的替死鬼保護了自己一次,他的靈魂被困在這裡,看着奔向死亡的葉宴,降下了大雨,又保護了他一次。
上了救護車以後,徐雲修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嘴裡一直不幹不淨地說着胡話,旁邊的醫護人員本來還誇贊兄弟情誼不錯,直到徐雲修又開始說什麼“*死”,他們才幹幹笑了一下:“現在年輕人關系真好。”
葉宴把徐雲修送去醫院,簡單換了一身幹爽的衣服就和警/察把在木屋的事情,詳細地說了一次,因為葉宴有防備,帶着微孔攝像頭,把事情經過錄了下來,倒是省了不少事情。
他再回到醫院的時候,徐徹和林婉清都站在病房外,這一次林婉清沒有上來責怪自己,她跟在徐徹身邊看上去有些頹喪。
葉宴看向徐徹,後者依舊儒雅随和:“雲修沒什麼事,已經從高危病房轉出來了,小宴,你還好吧。”
“我沒事。”葉宴強裝着擺出一個笑容。
徐徹走上前,仔細看着葉宴:“小宴,你怎麼想起去那種地方了?”
“心情不好,想要去安靜的地方散散心,聽說那裡環境不錯,看着天氣晴朗,就和雲修一起去了。”
徐徹捏了捏葉宴的耳垂:“不要做危險的事情,我和你母親會擔心你的。”
“抱歉。”
徐徹和葉宴心懷鬼胎地裝了一會兒父子和睦後,徐徹和林婉清就離開了。
葉宴坐在長廊上合上眼開始複盤整件事。
這次去木屋為了保險起見,葉宴其實提前在積分商城花了五百積分兌換了一張混淆卡,用來混淆徐徹,降低他的防備。
看上去确實很有用,徐徹并沒有跟來,隻是他沒有想到陳默生竟然會跟來。
在去之前,葉宴聽了徐雲修的話,得知他的母親死了,也有想過會不會觸發結局,一路上也多有防備。
但沒想到百密一疏,早在昨天陳默生就購買了違/禁物品,躲在了村落裡守株待兔。
【宿主不必懊惱,紙片世界被修複成真實世界,就是會發生很多不可抗力,隻是您剛剛為徐雲修換得那張續命卡,可是花費了您所有的積分,現在積分已經歸零了。】
續命卡作為最尊貴的SSR級别的卡牌,隻能使用一次,而且使用的對象一定不能幹擾世界線的進程,并且隻有半個小時。
但徐雲修當時情況危機,他要是真出了事,保不準世界會重啟,所以葉宴隻能一咬牙一跺腳,兌換了續命卡。
葉宴調出了任務界面。
【目前劇情完善度:78%
積分:0
1v1進程:25%
作品喜愛度:88】
除了積分以外各項都有了很大的突破,整體來看是成功的,但為什麼1v1進程也會突變?
【宿主,作為新手世界,其實任務是沒有那麼死闆的哦】
【你的意思是,所謂的主角1v1,隻要四個主角其中兩個人在一起就可以?難不成是謝融和甯息淮……】
【咳咳,别忘了,您也是主角之一哦。】
葉宴按照惡毒男配的标準要求自己習慣了,倒是忘了自己也是一個主角了。
【所以這個1v1跳動,不會是因為我和徐雲修吧?】
【是的哦,其他三位目前都還傾心于您哦。】
真是陰差陽錯,那這麼說來,徐雲修昨天的一切不是裝的,他是真得對自己心動,他講得故事也都是真的。
如果葉宴順水推舟和徐雲修在一起,他就可以多拿一份獎金了。
很有誘惑力的條件。
但是做人不能太貪心,這規則變來變去,看似寬松,實則變動太大,風險也高,說不準到時候,1v1的要求也會發生其他變動。
還是先看看再說。
确定徐雲修沒有大礙後,葉宴就找了一家酒店好好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直睡到中午,葉宴才醒過來慢悠悠地去了醫院。
他剛到,病房裡就傳出激烈的争吵聲,甚至他還聽到“撲通”一聲,似乎是有人摔倒在地。
過一會兒,病房的門被拉開,徐雲修慘白着一張臉看着自己,他将葉宴抱在懷裡,聲音顫抖:“我夢到你不要我了,哥。”
葉宴看着他身後無奈站着的劉媽,擺了擺手。
“你要是不好好治療,抛棄你是遲早的事情。”
徐雲修縮緊了手臂:“不要,你答應過我的,如果我……”
葉宴輕咳一聲,他那隻是為了讓徐雲修保持清醒的權宜之計,可沒有真打算和他做什麼。
葉宴推了推徐雲修的臉,強迫他和自己面對面:“徐雲修,你不會打算後背全是血要和我做那檔子事吧?”
徐雲修笑了笑:“我身體素質很好,不會讓你……”
葉宴黑臉:“你要是不想治療就算了,反正你死了,我多得是聽話的弟弟。”
徐雲修聽後,立刻趴在葉宴肩膀上:“頭暈,耳鳴,聽不清,哥。”
等醫生來給徐雲修重新包紮,徐雲修上了個廁所簡單洗漱,這才安安穩穩輸上了液,劉媽離開後,病房裡就剩下徐雲修和葉宴二人。
徐雲修因為一睜眼沒有看到葉宴,以為他出了什麼事,拔了針頭,就要下床,結果腿一軟就摔在了地上,許久才爬起來。
現在他是真有些頭暈,可就算這樣,他還是要牽着葉宴的手,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盯犯人呢。”葉宴的手被他拽着,擺弄着手機頭也不擡道。
“我欺騙了自己二十幾年,僞裝了二十幾年,二十年裡我每天都精神緊繃,哥,自從在浴室那次,你撕開了我的僞裝後,我雖然生氣,但卻感到格外放松,這才是我,生氣、嫉妒、歡喜,這才是我。”
葉宴沉默了一會兒看着他:“口才不錯。”
“哥,我很難想象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我該怎麼辦,我一定活不下去。所以我一定會用盡全力把你綁在我的身邊,讓你心裡眼裡都隻有我一個人。”
“你應該知道,賣慘并不能讓我心軟。”
徐雲修摩挲着葉宴的手:“我覺得我這次能死裡逃生,是有人幫我續了命,其實在山洞裡,我感覺自己已經一隻腳踏入地獄了,但有人一直拉着我,告訴我,如果我死了,你就要和人跑了,我才撐着一口氣活了下來。”
“封建迷信要不得。”葉宴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你不會就打算拉着我說這些沒有營養的話吧?”
徐雲修見狀,緩慢地坐起來:“有營養的事情你又不和我做。”
知道他在說什麼,葉宴裝傻:“我要走了。”
徐雲修用力牽着葉宴的手,又假裝:“哥,又開始頭暈了,你上床我抱抱你好不好?”
“不要……”
葉宴話還沒有說完,徐雲修就欺壓過來,有了兩次經驗的徐雲修,簡直已經成了老手,葉宴昨天受了涼,身體本來還有些虛弱,腿更是一陣一陣泛着疼,身子軟得要命。
而徐雲修更是不顧及後背上的傷口,死死鉗制着他。
二人身體貼近,灼熱的觸感從徐雲修的病号服下傳了過來,燙着葉宴的心髒。
徐雲修手不老實地捏着葉宴的腰,葉宴本來腰就敏/感,這下他整個人摔在徐雲修懷裡,隻能仰頭被迫接受徐雲修的吻。
直到他被徐雲修按在狹小的病床上,對方肆無忌憚地輕咬着他頸側的薄皮,他才清醒過來,手無力地推了推徐雲修:“你不怕被人看見嗎?”
這醫院是徐氏産業下的,這病房也隻為了徐家幾人特别設立,隐秘度極高,徐雲修現在無事,沒有特殊情況,是不會有人來的。
“你不知道,能和你這麼親密是我多麼夢寐以求的事,我一刻都不想多等。”
徐雲修說着,伸手想要解開他的上衣扣子。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敲門:“少爺,午飯做好了,您先吃點東西吧。”
葉宴推了推湊在自己身上的腦袋:“你不吃飯了嗎?”
徐雲修咬了一口葉宴,然後道:“我哥幫我帶了吃的,我正在吃着呢,您不用幫我送午飯了。”
葉宴知道這樣下去一定一發不可收拾,于是推搡着徐雲修:“停,停下來。”
“哥,你答應過我的,我撐下來了,你應該兌現你的承諾了。”
葉宴眯眼聲音冷淡:“那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這人向來說話不算話。”
徐雲修無奈歎息:“我就親親你,真不做别的。”
葉宴沒有相信他的鬼話。
趁着徐雲修愣神,葉宴撐起身子推開他,跳下了床,他拽着徐雲修的衣領,冷聲道:“徐雲修,你興奮過頭了。”
徐雲修恬不知恥,又親了葉宴一口:“哥,我沒有辦法不高興。”
二人正說着話,突然有人打開門,葉宴一驚推了一把徐雲修,站在一旁,慌裡慌張地将自己被解開的扣子扣上。
徐雲修被一推,後背的傷口疼得厲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葉宴看着來人,不禁一愣:“甯息淮?”
“你們……剛剛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