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宴二人被煙霧嗆得開始瘋狂咳嗽,火勢蔓延飛快似乎頃刻間就要把二人吞噬。
就在情況焦急萬分之時,樓上傳來了嘎吱嘎吱的聲音,接着葉宴看到一個穿着休閑裝的男人朝着他們走了過來。
小男孩的手瞬間縮緊。
男人是徐徹,也就是小男孩口中的徐叔叔。
葉宴曾經在甯家見過他。
徐徹走到二人面前,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着葉宴:“這張臉這張嘴就是有本事,竟然三言兩語就能瓦解一個人的意志,别告訴我,你下不去手了。”
“我……”小男孩的手張張合合似乎冒了許多汗,他看着葉宴一時無言。
“我說過的,總有一個人要死在這裡。”他說完,示意小男孩松開手,然後走上前一把抓住想要逃跑的葉宴,他單臂環着葉宴的腰将他提了起來,另一隻手用一塊白色的手帕死死捂住了葉宴的口鼻。
葉宴掙紮着,意識也逐漸模糊,在他徹底昏睡之前,他看到他的哥哥,剛剛那個想要治他于死地的人沖了上來,咬住了徐徹的手。
但是力量懸殊,徐徹甩開他一腳将他踹進了火裡,小男孩撞在一個木質櫃子上,他倒在火裡的時候,櫃子也倒了下去,壓在了他的身上。
他掙紮着痛苦地嚎叫着。
“垃圾本來就是應該進火場的,不是嗎?”
徐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他,依舊死死盯着葉宴,他的眼神有着病态的偏執的狂熱,語氣帶着欣喜過望的顫抖:“終于,終于你是屬于我的了,小宴。”
葉宴的眼裡滿是淚水,他看着眼前的人逐漸模糊扭曲,最後變成了一片黑暗。
再次睜眼的時候,四周一片漆黑,潮濕陰冷的空氣讓他有些發抖。
這是一個狹小的沒有窗戶的房間,房間内隻有一張窄窄的單人床以及一張桌子,葉宴坐起身,動了動腳腕,卻發現自己的腳上綁着粗重的鐵鍊。
鐵鍊磨着他的腳腕,似乎磨出了血,葉宴忍着疼痛下了床,他瘸着腿走到了桌子前,坐到椅子上,他借着門窗上滲出的微弱燈光照着鏡子,鏡子裡他剛好可以看到自己青澀稚嫩的臉。
以及他身後不遠處坐着的徐徹。
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擡腿就想要往外跑,身後的人不急不慢,一把抓住了他,将他摁在了書桌上,幾番掙紮過後,葉宴沒了力氣,他被徐徹拽着頭發看向了鏡子裡的自己。
“看看這張臉,告訴我你叫什麼?”
葉宴咬着唇,倔強地不肯松口。
“你要知道你的哥哥是為了你而死的,如果不是你太過耀眼,他就不會成為你的替死鬼,所以你替他活下去是應該的。”
“分明是你害死他的!”葉宴絲毫不懼怕,字字清晰地說道。
“原本我打算直接讓他做你的替死鬼,但那樣就太沒有意思了,小宴,也許隻有你親眼目睹他的模樣,親眼看到他的悲傷和死亡,你才會痛不欲生。我就想看你痛苦,你應該痛苦的,因為隻有痛才能成長。”
葉宴看着徐徹瘋狂猙獰的表情,總是承載着豐富情緒的眸子裡多了恨意。
“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你知道的我有千千萬萬種方法讓你屈服。”徐徹湊在葉宴耳邊,呼吸打在他的耳朵上,“從現在開始你是葉雄和林婉清的孩子,你叫葉宴,重複。”
葉宴看着鏡子裡的徐徹,突然笑了,他笑得顫抖,笑得止不住,逼得徐徹将他拽了起來,他捏着葉宴的耳垂,問他:“不聽話的孩子,是要被懲罰的。”
劇烈的疼痛讓葉宴咬住了唇,他痛苦地看着徐徹,咬到嘴裡滿是血腥味,也沒有吭一聲。
“果然是我一眼看中的人,小宴。”徐徹的聲音逐漸冰冷,“沒關系,我有的是耐心讓你認輸,總有一天,你會成為我最合格的繼承人。”
葉宴疼得意識模糊,他被徐徹扔在地上,因為他身上隻穿了薄薄的一層,寒氣滲入他的五髒六腑,讓他痛苦不已,他捂着耳朵縮着身子躺在地闆上。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葉宴的記憶都停留在這個灰暗陰冷的地下室裡,因為接觸不到陽光,他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隻能根據徐徹來的時間判斷似乎是過了一天。
徐徹每來一次,他都會在桌子後面的牆壁上劃上一道。
後來徐徹給他帶了一個筆記本,那個筆記本上都是歪歪扭扭的字迹。
可是那時候的葉宴太過痛苦,筆記本的内容對他來說全是模模糊糊的一大片,他被葉雄強逼着去記這些内容,可是他的倔強卻讓他不願意低頭。
後來徐徹就放棄了,他又開始每天給葉宴注射大量的藥,讓他的意識越來越昏沉,他開始分不清現實,記憶中關于甯家的一切也越來越模糊。
他總是在做夢,又好像總是醒着,他的耳朵總是疼痛的,身上也不知道是哪來的青紫痕迹,似乎是因為自己太痛苦了掐的,又或者是徐徹弄的,他不知道。
他的頭發越來越長,人也越來越瘦弱,腳上的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取掉,意識清醒的時候,他試圖逃跑,卻發現這裡就是一個巨大的迷宮,他沒走幾步,就會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徐徹抓回去,懲罰。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段痛苦的記憶終于逐漸如灰塵般消散,塵土過後,葉宴睜開眼,他用手背拭去眼上的模糊,這才看清了周圍的一切。
他活動了一下手腳,緩緩坐起來。
他的靈魂似乎被抽空,在他的身體上方虛浮了片刻才又被拉扯回來,大量的記憶充斥在他的腦海裡,讓他身心疲憊。
【宿主,宿主,你可終于醒了,嗚嗚嗚】
【剛剛發生了什麼?】
【你被迷暈過去後,徐徹就把你帶到了徐家的地下室,這裡好可怕啊,四周一點聲音都沒有。】
【徐徹人呢?】
【他剛剛用您的手機給甯息淮發了個消息後就離開了。】
葉宴又聽着九九六和他哭訴了一會兒,這才從這段痛苦的記憶裡抽離出來。
葉宴忍不住問道【這些都是原作者塑造的人物背景?】
【并不是哦,世界意志會通過宿主的性格和行為進行貼近與整合,讓世界觀不斷完善,當劇情完整度達到百分百時,才會形成完整的世界觀。】
說是角色扮演,但實際上幾乎相當于葉宴在平行時空裡又活了一遭,因為太過真實,帶來的心靈沖擊巨大,所以很容易導緻情緒崩潰。
怪不得他當時去應聘的時候,主管人員測了一下他的精神承受力之後,就笑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