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檢測到玩家有殺死女主的舉措,警報,警報——系統将采取應急措施】
而助手君所謂的應急措施,就是讓姬容的手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勢調轉,順便再強制鎖定了她掌控身體的權利,在兩分鐘内都不得動彈,算是對她企圖殺死女主的懲罰。
姬容雙眼望天,欲哭無淚。
系統你這個坑貨!!
但顧白衣很不滿意,她最讨厭的便是姬容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仿佛自己不管做什麼,折辱、抑或是殺死她,那人永遠都保持着漠然的姿态。
若說先前她強行破境,導緻經脈逆流,神智已被心魔掌控了七分,現下她被姬容一激,心魔滋生,理智早就蕩然無存。
她實在太想看這人失态的樣子了。
顧白衣病态地笑了笑,望着姬容白淨的脖頸,而後俯下身,毫不猶豫地咬了下去。
口腔中滿是血味的腥甜,不知為何,姬容的血液裡透着一股誘人的幽香,她沉醉其中,近乎迫切、貪婪地汲取着鮮血。
也是直到顧白衣發現與她肌膚相貼的軀體愈發冰涼,才回過神,怔愣地看着眼前一幕。
如同瀕死的天鵝,姬容的脖頸上滿是鮮血,順着弧度一路流向衣領,浸濕了本就濃重的夜行衣。
該死。
顧白衣揉了揉眉心,懊惱自己來此修煉魔功破境,卻被心魔趁虛而入。
她凝視着因失血過多而昏迷的姬容,手中緊攥寒水劍,眸光閃爍,劍刃逼近那條纖細脆弱的脖頸。
姬容和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又發現了她修煉魔功的秘密,此時無疑是殺死她的最好時機。
顧白衣舉起寒水劍,毫不猶豫地揮劍而下。
劍鋒卻堪堪擦過了姬容的脖頸,砍在了一旁的岩石上。
她看着石上的劍痕,輕輕地放下了劍。
顧白衣對自己說,趁人之危非君子。
但她好像是女子,而且方才撲倒偷襲别人的行為也算不上多麼光明磊落。
她再次頭疼地揉了揉眉心,突然懷念起剛剛心魔附體的感覺。
如果是心魔在掌控自己,一定會幹脆利落地殺了姬容吧。
就像前世所做的那樣。
顧白衣微微皺眉,而後伸出指尖,撫過姬容脖頸處的傷口。
魔息盡散,她的指尖躍動着清澈的白焰。光暈一點一點吞噬掉鮮血,甚至連皮膚上的牙印都消失不見,脖頸光滑如初。
她咳出鮮血,不由得自嘲一笑,自己居然會為了一個仇人,損耗元魂之力去修複那道疤痕。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做到如此地步,但想了想,無非自找罷了。
殺了姬容便是一勞永逸,更何況死在禁地沒人會懷疑到她頭上。
但她不願,所以不做,僅此而已。
就在顧白衣進行着自我安慰時,姬容悄無聲息地睜開了眼。
她剛剛根本就不是因為失血過多昏過去的,女主顯然是第一次吸血,手法生澀,速度極慢,吸幾口血不算什麼,重點是……
她暈血,暈抽血,而且隻是暈自己抽血。
在醫院抽血時姬容就是如此,别人再多的血她眼睛也不眨,一到自己抽血就怕得要死,恨不得當場昏厥。
所以剛剛她根本沒昏死過去,隻是由于生理性貧血小暈了一會兒。
姬容瞧見顧白衣周身沒有魔息波動的迹象,且神色如常,隻是略顯怅惘。
她松了口氣,女主這瘋狗不會亂咬人就好。
下一刻,她卻神色一變,瞳孔驟然緊縮。
顧白衣被一股近在咫尺的殺意給拉回現實,她對上姬容顯然不那麼鎮定的視線,正欲開口說話,卻被姬容一把推開,跌倒在地。
砰——
顧白衣方才所站立的地方已變成了一道凹陷的深坑。
她蓦地擡起頭,望向上方。
隻見姬容借力向後掠去,面色凝重,正踩在粗壯的蛇尾上。
“是兇獸赤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