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位于萬劍宗藏經閣左側,常有門派中人在此切磋武道。
但今日乃内外門武試考核之日,除考核弟子外,閑雜人等皆不可入内。
按照往年慣例,主持第一輪武試的依然是左護法雲陽。
隻見青衣道者站在浮雕中央,朗聲宣布:“萬劍宗第三代弟子武道比試正式開始,請諸位弟子根據水鏡上的名單順次進行考核。”
雲陽一揮拂塵,演武場内顯出水鏡,比試名單清晰地展現在衆人眼前。
坐在觀衆席上的弟子們屏息凝神,起身翹首以盼。
隻有姬容淡然地坐在原位,給懷中的小狐狸順着毛,連眼皮子都懶得掀一下。
知曉全劇情的她是如此寂寞。
根據萬年不變的遊戲定律,開局反派絕不會跟女主對對碰。
而試問在第三代弟子中,除了顧白衣,還有誰能打得過原主?
看完名單後,柳凝雪目光一滞,滿臉悲戚地說:“我又是第一個。”
衆所周知,若是第一場演武,必會聚焦全場的目光。如果有實力自然會名聲大噪,但若無實力——
比如像柳凝雪這種以丹修為主的鹹魚弟子,就十分吃虧。
更何況以姬容對《劍神》的理解,主角在這種場合,勢必會被放在第一位出場,然後利落地打敗炮灰,瞬間吸引全場焦點。
所以小美女兇多吉少了。
果然,水鏡上赫然顯出幾個大字:
“内門柳凝雪對戰内門顧白衣。”
柳凝雪抱劍而起,心如死灰:“凝雪本還以為能碰上外門弟子呢,沒想到第一場就跟顧師妹打,這下考核分又沒了。”
“師妹放心。”韋宗丘瞧見自己的名字排在最後,笑眯眯地展開折扇,“打不過投降就是了,不怕丢人。”
姬容看着柳凝雪走上擂台,顧白衣卻遲遲沒有出現。
周圍議論聲頓起。
“怎麼對面沒人啊,内門的劍修不會連一個丹修都打不過吧。”
“啧,我知道顧白衣是誰,不就是那個殘害同門的人嗎?雖然梅掌門未曾定罪,但明眼人都知曉此事定有蹊跷!”
“謝師兄說笑了,顧白衣連擂台都不敢上,我看這人倒未必有膽子做得出下毒這類事。”
“哈哈,說的也是……”
姬容回頭瞅了他們一眼,眼神裡飽含着對炮灰npc的同情。
大家都是npc,不作死就不會死,謹言慎行啊。
而在那群外門弟子看來,觀衆席前突然出現一張冷若冰霜的面孔,雖然那女子生得很美,但還是把他們吓了一跳。
女子不僅輕飄飄地盯着他們,而且從她的眼中,他們莫名其妙瞧出了一絲憐憫。
在那道冰冷眼神的注視下,弟子們心神恍惚,總有一種錯覺,似乎那女子看他們如同看一具屍體。
好可怕。
【嘀!威望+10、氣場+10】
姬容:“?”
她幹了什麼。
也就在衆人的嘲笑聲和揣測聲中,演武場門口緩緩步來一位女子。
女子鴉發黑衣,嘴角噙着溫和的笑,但周身寒意卻冷得吓人。
正是女主本主,顧白衣。
姬容望着顧白衣,總覺得今天的女主怪怪的。
可能是因為顧白衣沒穿平日裡的紫衣,面容也十分蒼白,看不出一點兒血色。
顧白衣走得極為緩慢,但場内的議論聲卻漸漸消減了下來。
因為她的表情太溫和了,溫和到讓衆人産生一種錯覺,似乎在那具漂亮的皮囊下,蟄伏着淬毒的利刃。
顧白衣走到擂台上,對雲陽和柳凝雪一拱手:“弟子遲來,望先生與師姐見諒。”
雲陽一颔首,再掃拂塵,示意比賽開始。
二人行至擂台中央,開始抱拳寒暄。
柳凝雪笑道:“請師妹指教。”
顧白衣回禮:“不敢當,還請師姐手下留情。”
當然,誰該手下留情懂得都懂。
觀衆席上。
墨顔看着擂台,悠悠地說:“小道消息,聽說顧白衣日夜在醉月居中練劍,頗有長進,少說也得是通靈中後期了。”
韋宗丘聽着身旁的墨顔說出此話,笑呵呵地問:“墨師妹想說什麼,不妨直言。”
墨顔笑了笑,“韋師兄真乃性情中人,那我就直說了——橫豎閑着無聊,不如我們來賭一賭,看看柳師妹能在她手底下撐幾招?”
韋宗丘說:“依韋某看,五招之内,柳師妹必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