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在場唯一沒有被打臉的人,尤米不自覺挺起胸膛,莫名感到一點被特殊對待的驕傲,他看着伊金幾人臉上清晰的手掌印,如果不是氛圍和場合不合适,恐怕會大笑出聲。
咬着腮幫子将笑意辛苦忍下,尤米挺胸走到窗戶邊,撩開窗簾向外看,相比擔憂,眼中更多是興奮和躍躍欲試。
一是他對路昭有絕對的信任,二是來自那位幽靈的現身提醒。
這難道不像是個刺激冒險故事的開頭嗎?
尤米已經徹底原諒幽靈當初打自己的事了,那時他應該也是想傳遞什麼重要的信息給他吧,可惜自己當時不懂,這次一定要抓住機會。
“嘿,你在嗎?”尤米湊近窗簾,低聲道:“你知道路昭哥在哪嗎?我們可以和你一起去救他……咱們怎麼交流啊,能不能打别的地方?實在不行的話,你扇輕一點行嗎?”
“……”餘光看見尤米腦袋埋在窗簾上嘀嘀咕咕,伊金摸了摸還紅腫刺痛的臉,剛才發生的事情實在難以解釋,他半信半疑,難道世界上真的有幽靈嗎?
貝裡特離得近,聽到尤米的話,冷靜阻止:“在救援到達之前我們必須待在這裡,更何況,尤米你又怎麼能确定那個所謂的幽靈是否别有目的?外面的危險未可知,不能擅自行動。”
“你清醒一點,綁匪胳膊肘一夾就能把你夾走,哦,順便另一隻手還能順帶走維奧。”伊金毫不留情指出尤米的想法無知且可笑。
聞言,尤米沉默握拳,大逆不道地起跳,想讓伊金的臉雪上加霜:“你放屁,在侮辱誰呢!我打架很厲害的!”
那邊發生的事,俞清并不清楚。
當時他們打衛星電話時,俞清也在場,聽見了老師再三囑咐無論如何都不能擅自上山送人頭,便明白想讓他們上山将裴松月帶下來,是不太可能了。
時間緊迫,他在盡可能快的找到有用的東西。
深夜,穿着雨衣的人影舉着手電在建築内穿梭,行走無聲,如果這時候有人的話,就會發現雨衣下是一片空蕩。
将搜到的暖寶寶塞進背包裡,俞清轉身,看向那半架子的手電筒,從正常型号逐漸變大,而最頂層隻放了一個體型堪比大炮的不明物。
俞清試了幾個,光照強度明顯增大,那這樣的話,他擡頭……
還好不是很重,俞清将大炮挂在身後,快步跑到路昭别墅附近,接着在漸小的雨幕中,将大炮扛在肩上,朝着山按下開關。
唰——!
正在幹架和拉架的尤米幾人停下動作,齊齊轉頭看向窗外,而後被耀眼的白光刺地閉起眼睛。
隔壁不遠處的别墅,有人從睡夢中驟然驚醒,眯皺着眼睛支起身。
好,好耀眼,天亮了嗎?
不愧是五十萬流明的大燈“炮”,效果堪比白天,俞清滿意點頭,端端正正把它立在地面,照射距離據說最少有1300米,應該足夠可以當個指路标了。
與此同時,山上。
某顆樹下,用于捆綁的皮帶斷在地上,隻穿着紅色底褲的壯漢哆嗦着迎風站立,艱難把刀片放回舌下。确定那個神秘人不在這裡,他神色才稍定,沒管一旁還昏厥的同夥,撿起夜視眼鏡,小小翼翼開溜。
生死有命,大難臨頭各自飛,真死了他還能多分點,再見!
不過眼下還有一件最要緊的事,山中這樣的天氣,不趕快找到保暖的東西,他恐怕不久也要失溫,紅褲衩壯漢打了個寒戰,感覺動作開始僵硬。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紅褲衩的幸運再次眷顧,壯漢走了一會兒,在大岩石下發現了裹着他們衣服的倒黴蛋,看樣子還是暈着的。
猶豫片刻,壯漢還是警惕着走近,搏一搏單車變摩托,他賭他周圍沒有埋伏!
他賭赢了。壯漢撿起地上的槍,僵硬地上膛,用槍管戳了戳倒黴蛋冰冷蒼白的臉,已經沒有了呼吸。
死了好啊,自己也不想再浪費時間和力氣把他扔到峭壁下,嘟囔着剝下衣服套在自己身上,“……等等,要不還是扔吧,謹慎一點。”
穿好衣服,感覺終于暖和些許,有點費力地架起倒黴蛋,他現在出現輕微失溫,動作不太靈活,等把人帶到峭壁邊時,已經開始大喘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