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念的一句話,整個慈甯宮的人都看向了元燈歡這邊。
隻見元燈歡身後的劉康甯臉色鐵青冒着虛汗。
劉康甯不知道怎麼的,肚子實在是不舒服,但是這會兒肯定不能說想出恭,就想先憋着等一會兒太後來了衆人不注意時偷偷溜出去。
他一邊在心裡暗罵,相念這個死丫頭嘴上也沒個把門的,回去定要好好收拾她;一邊無奈的跪在地上,“娘娘,奴才身子實在不舒服,怕是吃壞了東西,可否容奴才出去方便。”
這會子劉康甯隻能咬着牙請示,就算是挨罵挨罰也隻能認了,不過想來這新主子也不至于在這會罰他罷了。
誰知道元燈歡不僅絲毫不在意 ,反而語氣裡帶着兩分寬慰,“快去吧,别難受壞了。”
劉康甯千恩萬謝的叩了頭謝恩,慌不擇路的就往殿外沖,衆妃嫔都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元燈歡沒有看劉康甯往外沖的背影,隻低頭喝着茶等着動靜。
噗的一聲,響亮的聲音回響在整個慈甯宮,衆妃嫔突然安靜了下來。坐在上首的妃嫔們還好,坐在門口的幾個,明顯聞到了空氣中的一陣異味。
宮女太監們吓得立即開窗散味,殿中妃嫔身邊的侍女們也趕緊拿帕子給自家主子捂住口鼻。
此時一個惱怒的女聲從進門處響起,“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沖撞了我們虞修容!”
衆人向門外看去,之間匆匆趕來的虞姣被侍女扶着,像是被撞到了的樣子。她蹙着眉頭掩着口鼻怒視着跪在地上發抖的劉康甯,像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
劉康甯此時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他當時實在肚子疼的緊,隻想着趕緊出去方便,隻顧着低頭往前沖的同時居然沒有看到進來的虞修容。
這下不僅僅是丢了大人,還沖撞了主子,這下他也清楚,自己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了。
關鍵是這個原因,就算是宸妃娘娘還要他,他未來在宮裡也擡不起頭了啊。
他連忙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坐在上首的元燈歡,隻希望這會主子能出來幫自己說一句話,哪怕就一句也能讓他留條命。
然而沒有人管心如死灰的劉康甯,衆人隻關心着他沖撞的虞修容還有他的主子宸妃娘娘。
這兩個人都是此次進宮的新妃中最有可能得寵的,看着這種場面在座的誰也不敢得罪,殿中竟無人敢說話。
“既然這奴才不懂事沖撞了妹妹,那就交給妹妹處置吧。”元燈歡毫無感情的吐出這句話,仿佛劉康甯的生死同她沒有半分關系。
此時的劉康甯已經心死了,剛剛還存着一分主子娘娘為了彰顯自己的地位好歹維護一下自己的希望,沒想到娘娘如此果斷的就放棄了自己。
聽見元燈歡開口說話,虞姣才反應過來這個奴才原來是元燈歡的。
虞姣正在氣頭上,她這輩子什麼時候見過這種污穢之事,不僅僅是因為在她太後宮中發生的事,更是因為今天是新妃入宮第一次見太後,這多晦氣啊。
她擰着眉,“打二十大闆,送去司政正司按律處罰。”
這說是按律處罰,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虞姣這是光明正大的不想留劉康甯的命啊。
主要這劉康甯還是關雎宮的奴才,衆人齊刷刷的看着坐在上首的宸妃娘娘。可是元燈歡隻是自顧自的喝着茶,并沒有半分要管的意思。
她的态度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自己身邊的掌事太監犯了錯直接交給了虞姣,可謂是給足了虞姣面子。
但是真說起來,元燈歡才進宮,這劉康甯對她來說本就剛認識,可有可無。最重要的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這宸妃明顯也是不想要這個掌事太監。
劉康甯自然也是看出了這一點,他痛哭着慌不擇路的向上首的賢妃磕頭道:“求賢妃娘娘救救奴才,奴才不是有意沖撞虞修容的。還清賢妃娘娘替奴才求求情啊!”
這下劉康甯是賢妃的人已經很明了了,這會求到她頭上了她但凡聰明些就不該管這件事。
但是偏偏這劉康甯是她費盡心思才塞到關雎宮的,她心裡還是有些舍不得這顆棋子就白白浪費了。
再加上剛剛同元燈歡聊的也算是愉快,在賢妃看來這宸妃不像是個有心眼子的,況且她也想在新妃進宮時為自己博一個好名聲。
于是賢妃打着圓場道:“虞妹妹,今日不過是一件小事。妹妹剛進宮,不如就大人不記人過,放了這個奴才算了。”
這賢妃還真會慷他人之慨。
也就這事不是攤在自己身上,若是這事發生在賢妃自己頭上,怕是這奴才就要被賢妃給當場砍了。
虞姣冷笑一聲,“哼,賢妃娘娘還真是好肚量。不過嫔妾疑惑,這劉康甯是宸妃宮裡的太監吧?他怎麼出了事不求宸妃,反倒是第一時間向您求救呢?”
衆人不是傻子,被虞修容這麼一點,大家立即察覺到了關鍵所在。看樣子這劉康甯可不是元燈歡的人啊。
宸妃剛進宮能知道些什麼?說不定劉康甯這事也另有隐情。
在衆人嚴重也許這劉康甯根本就不是沖着虞修容來的,她隻是倒黴撞上了,而真正的目的是要宸妃當衆出醜才對。
衆人瘋狂腦補,真正的罪魁禍首元燈歡瘋狂的注意着自己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