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秋平唱完這兩首歌,祝以平還想聽他繼續唱,結果就看他跟台下的人互動聊了兩句天,居然就下去休息了沒繼續唱的,換了别的人上去唱。
祝以平就看見蔺秋平路過幾桌客人,都笑笑打了招呼,有個缺德玩意的手趁機搭他腰上,他也沒躲,就笑笑趕緊說完話走開了,然後真就朝他們這桌走過來。
看來杜奕明說的不假。
他走近的時候,祝以平覺得近看他比在台上站着的樣子還瘦一點,而且那表情不是很溫柔了,帶着點冷淡和嘲諷。
害,估計都是給杜奕明前頭鬧的。
蔺秋平就在祝以平對面空着的沙發上坐下,杜奕明居然也笑着給他遞煙。
他接過去叼嘴裡,用眼角餘光瞥一眼祝以平。
祝以平看見煙嘴上落一圈紅色的唇膏印,還有他那眼神……祝以平差點又要說了,卧槽,他勾引我。
杜奕明給蔺秋平點火,他歪頭拒絕了,自己拿桌上祝以平的打火機點了煙,丢回桌上去。
他陰陽怪氣地裝嬌,問杜奕明:“哥,您又來幹嘛啊哥?”
杜奕明就還是那套話:“我就奇怪了,你不想紅啊?不想更多人聽你唱歌?當明星不好委屈你了?”
蔺秋平不搭理。
杜奕明繼續勸:“隻要你願意,I’ll make U star。”
蔺秋平臉上露出了更多的不耐煩。
Make你個頭。
“怎麼哪都有人跟我說這話?我說你他嗎到底誰啊?叫你一聲哥也夠意思了吧?你天天在這堵我是想幹嘛?耽誤我掙錢好玩嗎?我跟你說過了我不想跟你睡我也沒錢,我要是有錢就不在這了。”
這嘴厲害的,剛才的歌真是他唱的嗎?祝以平忍不住想。
杜奕明也不氣,問他:“我之前給你的名片呢?你也不查查我什麼人?”
蔺秋平還挺理直氣壯地:“我哪知道,扔了吧?”
杜奕明看一眼祝以平,意思你幫個腔替我說說,結果這爛人他嗎的忙着憋笑,還把頭扭開了。
他隻好繼續自己跟蔺秋平說道說道:“我他嗎真成騙子了?那你問你家玫姐了嗎?她也說我是騙子?”
不至于吧,老相識的,這話說出來不負責任的,不能夠啊!
玫姐就是這LUne的二老闆,反正大老闆從來不見人影,名義上都是她管事,也是她開恩讓蔺秋平在這唱歌賺學費跟生活費。
不過最近也總沒看見她了,今天見她跟蔺秋平說這個還挺稀奇的,就跟他說唱兩首先停停,跟這一桌說說話别躲着。
所以蔺秋平也聽話,就來說話。
但蔺秋平真覺得杜奕明這麼遊說自己的,跟以前聽那些騙子的說話差不多,沒意思;現在他也就随口編了點廢話:“問了,說你不是騙子,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叫我小心着點。”
祝以平真憋不住,笑出聲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杜奕明橫他一眼,又跟蔺秋平好聲好氣說話:“你這脾氣我也是醉了,換人家肯定說你進這圈子不合适,但我不要你陪我睡,我也不收你錢還不行?我說到做到。”
蔺秋平笑着拈煙,問他:“那你要什麼?你活雷鋒啊?哥你好棒哦!”
杜奕明無言。
祝以平笑夠了,這才把話頭接過去:“他還能要什麼?要你在比這更大更好的舞台上唱歌,唱得所有人都認識你,所有人眼裡心裡都隻有你一個,這樣你不就有錢了?你有錢不就是他有錢?你就是他搖錢樹啊!”
哦,搖錢樹之一才對。
但是祝以平懶得糾正了。
這話聽着還比較正常,至少比那種一直吹自己多牛逼多有資源背景,轉頭就萬兒八千想騙贊助費的正常多了。
蔺秋平捏着煙,不問杜奕明了,轉過臉來問祝以平:“這位哥,你又老盯着我看幹什麼呀?”
“看你好看呗,随便看看。”
蔺秋平就笑:“讨厭啊,謝謝。其實哥你也挺好看的,回家多照鏡子吧。”
那話怎麼說的?Go fцck yourself嘛,挺合适的,也就是蔺秋平現在不太好張口說出來,意會意會得了。
“嘿!”
今天還帶捧哏的是吧?人模狗樣的,一雙眼睛就盯着他看個沒完,現在也還看,臭不要臉。
于是蔺秋平又問祝以平:“他是經紀人,那您老是幹什麼的?”
“我?我就一寫歌做歌的,你有沒有興趣?”
祝以平在這胡說八道,摸了下 身上,發現居然還真有一張皺巴巴的名片,就放桌上推給他。
蔺秋平覺得這組團的就是牛逼,還挺有團隊配合意識。
他彈了下煙灰,然後拿起來看了一眼,哇,還是音樂總監啊,可以可以。
拿祝以平的打火機點了祝以平的名片,蔺秋平給他丢桌上煙灰缸裡,繼續笑。
祝以平一點都不氣,還看笑了,這破小孩還真是夠不客氣的,脾氣忒大,難怪杜奕明說不動。
而且他居然還能繼續笑着問祝以平:“我有興趣啊,不過我要先問問,以後我要是真成了大紅人,你又想要點什麼?”
祝以平反問他:“你幾歲啊?還上學嗎?”
蔺秋平随口答:“我十八十九。”
祝以平看他這态度,就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