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以平的運氣也簡直了。
他媽之前有點小感冒,後來發現是流感,為了不影響顧以甯,第一時間叫他親爹過來把他帶走了,讓祝以平也别來探病,免得傳染。
結果幾天跟家裡呆着,眼看着都好轉了,突然病情急轉直下的,比一開始還厲害。
半夜去了家附近醫院不說,輸液兩三天沒見好;換了大點的醫院,拍片發現肺部有小部分感染,白血球也低,多輸液兩天,似乎也沒什麼好轉的迹象,好像還把老公也給傳染了。
現在祝以平請了假,戴着口罩陪着他們做CT等等一堆檢查項目。
“吳女士,你别吓我行嗎?”
祝以平他媽吳仕如女士就笑:“老娘又還沒死透,你等會再哭喪。”
張口就是這些話,她老公在旁邊都給她吓一跳:“行了你,都這樣了還不管管自己那張嘴?有意思嗎?”
“有意思啊,我說趙先生你又緊張什麼呢?肺炎都沒見過?”
吳女士自己挺敢說,吳女士的現任趙佳偉先生就無語了。
祝以平也想說吳女士您消停點,您兒子都這麼大了還浪這麼猛烈合适嗎?
等檢查結果出來,這夫妻倆,一個沒啥大問題,另外一個問題還挺大。
“我媽到底什麼情況?”
醫生給祝以平分析片子和其他指标,說情況不好,比之前惡化了,病毒擴散得還挺快,肺部出現了大面積感染。
但問題也在這,檢查之後,發現沒有感染甲流或者乙流。
祝以平問醫生:“那感染的什麼?”
未知。
醫生說得含糊,但就一個建議是明确的,盡快轉院去更好的、呼吸科更好的大醫院。
祝以平有點惱火,一方面是擔心他媽那病情,一方面是覺得國内這點醫療資源誰還能不清楚呢?
更好的大醫院哪那麼容易?但祝以平還是開始聯系周圍認識的人有沒有關系和路子,最後千轉萬轉地找到點關系,給吳女士弄到省院去了。
先挂号,醫生給看了下,還是按部就班地量血壓心電圖以及抽血。
祝以平等着化驗結果出來,給醫生看過,醫生又開了一堆藥,繼續輸液,這次還加上了吸氧。
祝以平想到剛去拿檢查報告,路過一行人哭天搶地的,那心情真的是複雜極了,問醫生:“能不能讓我媽住院?”
醫生看他一眼,直截了當道:“沒有床位。”
也就隻能想别的辦法了,祝以平還是繼續打各種電話,找關系,托人情,最後還是趙佳偉找人想辦法弄到了床位。
看到樓道裡一堆人,男男女女年輕人就算了,頭發都白了的老頭老太太還躺在移動病床上等床位,祝以平更是感慨萬千。
杜奕明打電話問他情況,他撿好的說了下,又道謝:“謝了兄弟。”
“少廢話,錢夠嗎?”
“現在還行。”
“你拉倒吧,撐不了就直接說話。”
祝以平就還是說謝,沒提錢不錢的。
杜奕明勸了他幾句,又想到了别的,猶豫再三,還是道:“蔺秋平也在問你呢。”
都問到自己頭上了,估計祝以平也沒跟蔺秋平說實話,就這倆還說什麼沒在一塊的,沒在一塊蔺秋平還關心祝以平家裡?
“别搭理他,你就跟他說沒事,”祝以平撓頭:“回頭我跟他說。”
結果還沒等祝以平跟蔺秋平說什麼呢,蔺秋平自己就先也醫院一日遊了。
選秀出來的幾個人最新的集體見面會活動,蔺秋平和大家一起跟觀衆互動,剛和一個挺漂亮的小姑娘握了下手,立刻就覺得不對勁,趕緊把手收回來,發現流血了。
人家手裡藏着小刀片,專門等着蔺秋平的。
蔺秋平自己都有點被吓到,被送去醫院檢查。
杜奕明聽見就趕過來了。
幸虧沒什麼大事,小刀片上沒什麼奇怪的東西,傷口也不深,很快就能康複。
割蔺秋平手心的那個年輕姑娘,居然是餘立的毒唯,看起來精神也有點問題,不管跟她說什麼,被按住帶去了派出所她都隻反複強調“就是蔺秋平害餘立退賽,他死有餘辜”、“我就是想教訓他一下”。
再仔細調查一下才發現她不止是單純喜歡餘立這麼簡單,全副身家都拿去給餘立投票了,還下了重注買餘立冠軍。
也幸虧她一時半會買不到什麼硫酸之類的,不然蔺秋平還能更倒黴。
蔺秋平想了想,認定自己這輩子可能就是跟賭徒八字犯沖。
對這種人他也同情不起來,杜奕明和其他人問他意見,蔺秋平直接道:“能告她嗎?能告就告,不能就讓她多在裡面呆幾天,冷靜冷靜。”
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啊,讓别人饒去吧,他又不是什麼好心人。
蔺秋平手割傷,祝以平沒第一時間看見消息,因為蔺秋平自己沒說,就算說了現在祝以平回他消息的時間也不及時,最關鍵是怕他擔心。
蔺秋平一點都不傻,知道祝以平家裡的事兒肯定不太好,要不然不會這樣,但祝以平自己不說,他沒經曆過這些,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先就不說不吵不問了。
他想得也沒錯,吳女士的病情又加重了,祝以平現在特别頭大。
醫生已經說了,病毒擴散實在太快,如果病毒性肺炎導緻肺滲出,拍片子出來影像上一片白色,就必須上有創呼吸機支持。
但好醫院ICU床位,緊張得不能再緊張,政商大佬,各種有頭有臉有關系的人物,都在等着,就連醫生的言語裡,都一直暗示他們要不還是轉去别的醫院試試?
祝以平真心無奈,現在别說床位了,有部分藥都還得找關系買,這回又問了一圈,問到杜奕明那,杜奕明說“你等會,我問問。”
最後還是杜奕明想了辦法,幫他安排了另外一家醫院的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