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嘉實說得也對,他就是個Omega,還是發情的時候特别離譜的那種,跟掉了魂一樣,任人擺布的,大概玩得挺高興。
有點惱,但是蔺秋平覺得至少一切還在可接受的範圍。
說實話,他現在回想起第一次發情,還是有點後怕。
那時候,如果他真的走出去了,如果走到什麼奇怪的地方,如果遇到什麼奇怪的人……可能結果會更不堪。
苦中作樂,自我安慰,蔺秋平現在就這麼勸自己。
在這次發作結束了,王嘉實問過醫生的意見,叫人把抑制劑還給了蔺秋平。
蔺秋平有藥吃就心情好了點,接着休息了一周,百無聊賴地,幹脆還是回去上班,也還是助理。
别的倒沒什麼,就是覺得何輝剛看見他的眼神好像有點奇怪,然後又正常了。
蔺秋平剛回來也沒什麼事兒,上午王嘉實不在,他胃口一般,沒吃飯。
中午王嘉實回來了,有人進去找他說事兒,他就坐外面卡座沒動。
結果王嘉實辦公室裡的人出來了,讓人叫他進去。
蔺秋平進去他辦公室,發現沒别人,就王嘉實一個現在坐沙發上,茶幾上放着一個盒子。
蔺秋平就過去坐他腿上了,裝模作樣扮騷唧唧地問他:“讨厭!叫人家進來幹嘛啊王總?”
王嘉實笑了,摟着他道:“不懂事,是吧?”
蔺秋平故意地扭兩下:“哼。”
王嘉實親了他一下,示意他安分點,又問他:“中午吃什麼了?”
蔺秋平搖頭。
“你還減肥啊?”
“對,我減肥。”
這是個養不胖的,不好好吃飯,一早就逼着他把煙戒了,但在家裡喝甜水喝得很是猖狂,就仗着他不會胖。
現在這破小孩态度也還是猖狂,扭頭看茶幾上放着的東西:“這什麼破爛?”
行吧。
王嘉實就道:“是你的破爛。”
“那我能拆嗎?”
蔺秋平無聊手癢,王嘉實本來想讓他回家拆的,現在也随便他。
于是蔺秋平就高高興興地拆了,結果拆完外面的精緻包裝,打開盒子,臉色就變得不怎麼樣。
林複森設計的那條裙子,曾經他站在舞台上,聚光燈下穿過的,為他赢來萬千掌聲,得到無數盛贊,讓他得了人生中第一個第一,現在疊放整齊,放在裡面。
還是閃耀,還是美麗,但蔺秋平現在看着這條裙子,心情太複雜了。
他曾經和祝以平高高興興,碎碎念念,就像世間一切普通情侶。
他曾經當杜奕明是朋友和哥一樣的人物,得他幫助能穿上這裙。
但一切一切,明明也過去不遠,卻好像隔了一世一樣,偶爾想起來,勸自己都過去了,卻還是殘留着不滿和不幸的餘韻,被蔺秋平埋在心裡,想淡忘不能淡忘。
王嘉實仿佛是故意的,就要他面對這些。
也許他是足夠成熟了,但蔺秋平不是,終究還是意難平的。
不高興,想鬧,但是覺得不該。
“讨厭,懂不懂啊?這裙子能這麼放嗎?得挂起來!”現在蔺秋平在那故作輕松的:“哪來的?”
“慈善拍賣。”
真也就是為慈善拍賣,林複森捐出來的。
王嘉實想着蔺秋平當初穿那裙子唱歌的模樣,沒問他,叫人先去拍下來了。
蔺秋平也不問價,反正不會便宜,但是心裡有點不爽,覺得王嘉實有心哄着他,但沒有一點被送禮物高興的感覺。
王嘉實仍舊是簡單看穿:“不喜歡啊?
蔺秋平懶得裝了:“不喜歡了,看了就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