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中森銀三沉思,随後指揮身後的兩個警員:‘你們兩個,跟她去看看。’
‘是。’
加奈子終于稍松一口氣,望了望站在一旁的風見。
這位風見裕也先生,雖然不怎麼熟悉,看上去也很嚴肅,不好打交道,但他似乎一直站在自己這邊。
上次在警視廳也是(白菊家案件),這次在Mars也是。
想到這,她心裡充滿感激。
‘謝謝。’加奈子輕輕鞠躬。
風見一愣,似乎承受不起如此大禮:‘沒事,是我應該做的。’
此時,瞥見監控台前,正和其他警員一起聚精會神看錄像回放的藤原雄太,中森銀三猛地想起,之前要他報告展會裡可疑人員,卻因風見等人的到來而中斷的事。
‘藤原,下午(中森銀三去廁所時)展會裡有沒有可疑人員?’中森開口。
聽到問話後,藤原立馬回頭:‘哦,您稍等。’
還沒來得及抓起壓在手下的筆記本,他的視線聚焦在随兩位警員離去的加奈子的背影上。
‘降谷太太?’藤原雄太忍不住道。
‘你說什麼?’風見立即轉過頭。
話一出口,也意識到什麼的衆多公安紛紛轉頭。一時間,十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盯着已走遠的網球小姐。
‘對,就是她,降谷太太。’藤原指着加奈子的背影:‘下午和她先生一起來的。在(赝品)《向日葵之歌》前站了很久,一直盯着畫看,鬼鬼祟祟的,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我特意登記了,絕對不會有錯。’藤原肯定道,同時翻開筆記本。
見狀,風見和衆公安頓時沉默不語。
‘你的意思是,基德是這兩個人?’中森銀三突然恍然大悟。
‘絕不可能!!’話一出口,風見立即斬釘截鐵道。
與此同時,屋内的公安們也紛紛虎視眈眈地盯着中森。
這...這...感到一股寒意的中森銀三一怔。
‘如果不是,那他們在又畫前找什麼東西?’中森銀□□問。
話一出口,衆公安手下面面相觑。
‘中森警官,我就問你,’思索了一會,風見上前一步,義正言辭道:‘假如你是怪盜基德,在被問時,會留下真實姓名嗎?’
中森一愣:‘這,這個...當然不會。’
‘還有,我在門外聽到,相關的視頻監控已被基德删除。假如怪盜基德真的是這兩人,既然都能想到删除監控,為什麼還會把這麼重要的證據留下?’風見指着藤原雄太的筆記本(并沒仔細看筆記本上的字):‘靠基德的變裝能力,接近他(指藤原雄太)也不難。’
‘倒,倒也是。’聽罷,中森銀三托着下巴,走到屋内另一角。
日本公安,果然不同凡響啊。中森默默想。
‘叮。’此時,風見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忙掏出手機,看了看号碼後,走出監控室。
‘降,降谷先生?’接起電話後,風見的情緒還沒完全平複,‘降谷太太’這件事依然萦繞在腦中。
‘風見,’電話另一頭的金發男人似乎并不在意這些細節:‘你那邊怎麼樣?’
‘是這樣,降谷先生。我們見到了負責基德案的中森警官。他,他也不知道真正的《向日葵之歌》下落。目前他們封鎖了大樓,嚴密監控樓内,隻等基德出現。但我們已經表示會協助他們。’
‘好。那...’還沒等金發男人開口。
‘并沒有暴露我們的真正目的,降谷先生。’風見立即補充道。
‘嗯。’此時,安室透在離Mars不遠的一個咖啡館裡。他站在吧台的公用電話前,手握着聽筒:‘有什麼事,打這個号碼。’
‘哦,是。’風見看了看手機屏幕,是一個普通座機号碼。
‘那您...’他忍不住問道。
‘我找到了他們(組織的人,這裡指貝爾摩德)的車。我埋伏在這裡,如果你們失敗,(讓他們拿到了卧底名單)立即報告給我。後面的我來辦。’
‘是!’
‘還有什麼消息嗎?’安室透接着問。
‘暫時沒有。’
‘好。’金發男人正要挂斷電話。
‘哦對了,’風見突然想到了什麼。
‘嗯?’安室透警惕地環顧四周。
風見猶豫,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也不清楚到底該不該彙報。
幾秒後,見對方沒有動靜,安室透準備放下聽筒。
‘降谷先生,您太太...(本想說:您太太,好像還在Mars裡。)’猶豫過後,風見剛張口,電話裡就已經傳來‘嘟嘟’的忙音。
......盯着手機屏幕,風見正躊躇着要不要回撥過去,把剛才的事報告給金發男人。
察覺到從身後傳來的目光,他回過頭,發現中森銀三,搜查二科的警員以及衆多公安手下都已經圍在長桌子前(由中森銀三繼續介紹對基德的抓捕注意事項)。
此時衆人的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哦,不好意思。’風見邊說邊把手機放回口袋裡,走進監控室:‘中森警官,請繼續。’
此時,天越發暗下來。
加奈子和警視廳的兩位警員已經踏上前往五樓的扶梯......
與此同時,Mars外,
警視廳的人已分散在四周,随時準備擊落任何從空中靠近樓體的可疑人員。
也有不少警力,站在警戒線前,阻止基德的狂熱粉絲強行沖入現場。
同時,周圍的店鋪内也聚滿了好奇的觀衆。
一時間,吵嚷聲,各類警報聲四起。
Mars六樓角落裡的雜物間裡,山田愛子把頭伸出窗外,瞅了瞅,接着用瘦得凸出血管和骨節的雙手握住窗柄,向裡一拉。
‘啪!’,窗戶被她牢牢關上。
跪在小桌前寫作業的九歲孫子擡頭:‘奶奶。’
轉而跪在墊子上的山田愛子應聲。她掏出給孫子收集的玻璃球,一個一個數着:‘一,二,三...’
‘我們,要不要也逃走?’孫子咽了下口水,終于說出心中所想:‘廣,廣播裡說...’
‘逃,能逃到哪?’山田愛子瞅了一眼破舊的雜物間門: ‘他們幹他們的,我們幹我們的。把門一關,就一點關系沒有了。’
被孫子打斷,她不得不重新數起來:‘一,二,三,四,五...’
與此同時,六樓男洗手間門打開。
一個穿Mars保安員工服的少年側身而出。
燈光下,他帥氣的臉龐顯出幾分急切,靈動又有神的眼睛四處觀望,不放過一絲細節。
距離19:00隻剩下不到半個小時。
他卻還沒找到真正的《向日葵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