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迅速按下屏幕裡的‘确定’鍵。
‘密碼錯誤!’
屏幕裡瞬時出現不斷地閃動的紅字。
黑羽快鬥的心一抖。
不對,還是有密碼。
到底是什麼?
是什麼?
黑羽快鬥擴大思索範圍。
畫是高橋愛理藏的,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
四位密碼,四位密碼...
四位密碼,四位密碼...
他眼裡閃過光亮:莫非,是這個女人的生日?
他記得,在前期偵查(寺井黃之助給過)的資料裡,曾提到過高橋愛理的生日,是10月25日。
黑羽快鬥沒有猶豫,立即在顯示屏上按出‘1025’。
‘密碼錯誤!’
什麼?!
黑羽快鬥一驚。
此刻,這個帥氣,調皮又紳士的少年已經少見地皺起眉頭,神情焦急又認真。
是什麼..是什麼..是什麼...
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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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距離19:00還有39秒,38秒......
三樓的警察和公安們均已做好準備,隻等整點的鐘聲響起。
而五樓内,貝爾摩德的腳步也越來越近。
她握着手槍,臉上已經顯出勝利的表情......
Mars六樓。
黑羽快鬥似乎突然悟到了什麼。
他手托住下巴,把腦裡所有的碎片信息相合在一起。
此時,它們更像一塊塊拼圖。
雖然各有色彩,各有圖樣,各有含意,卻又帶着凹凸口,像伸着觸手,在招呼自己的夥伴,共同構成一副完美的畫卷。
它們被獨立存放,獨立解讀了那麼久,現在終于來到這一刻,把所有的所有鍊接起來,拼合起來。
讓最終的解釋和真相,袒露出來。
是哪句話呢?
關鍵的那一環。
缺失的拼圖。
是哪句話呢?
他苦苦思索。
‘這些年我什麼人沒見過,有貪财的,好色的,重利的,也有忘恩負義的,道貌岸然的......(高橋愛理)’
不是這句,黑羽快鬥搖頭。
‘我在找這幅畫上的字。那幾幅都有。可這幅好像卻沒有呢......(加奈子)’
也不是,黑羽快鬥絞盡腦汁。
‘它很可能出自馬德裡普拉多博物館門口的一個擺攤人之手......(黑羽快鬥本人)’
不對,他搖頭。
‘在《聖經》中,數字7代表了完全,完整,完美......(加奈子)’
不是。
‘當然了,是諷刺人類的七種罪孽。我沒記錯的話,是色欲,暴食,貪婪......(黑羽快鬥本人)’
不對。
‘這句話應該出自《聖經*箴言18:12》......(加奈子)’
他繼續搖頭。
‘說得沒錯。在天主教裡,其實也有七種美德,分别與七大罪對應呢......(加奈子)’
也不對,看起來和密碼毫無關聯。
‘敗壞之先,人心驕傲。尊榮以前,必有謙卑。找到這句話,就找到了畫的所在......(高橋愛理)’
‘小姐,請問你有沒有聽過 ‘敗壞之先,人心驕傲;尊榮以前,必有謙卑’ ?這句話......(黑羽快鬥問加奈子)’
等等,
黑羽快鬥眼前一亮。
倒回去,倒回去。
----‘小姐,請問你有沒有聽過 ‘敗壞之先,人心驕傲;尊榮以前,必有謙卑’ ?’
----‘這句話應該出自《聖經*箴言18:12》(加奈子回答黑羽快鬥)’
...
----‘小姐,請問你有沒有聽過 ‘敗壞之先,人心驕傲;尊榮以前,必有謙卑’ ?’
----‘這句話應該出自《聖經*箴言18:12》’
....
‘這句話應該出自《聖經*箴言18:12》’
‘這句話應該出自《聖經*箴言18:12》’
黑羽快鬥感到,自己離答案越來越近了......
越來越近了......
之前有一句,是.....
‘找到這句話,就找到了畫的所在......’ (高橋愛理死前)
‘小姐,請問你有沒有聽過 ‘敗壞之先,人心驕傲;尊榮以前,必有謙卑’ 這句話?(黑羽快鬥問加奈子)’
‘這句話應該出自《聖經*箴言18:12》’
難道,是這樣.....
黑羽快鬥恍然大悟。
此刻,距離19:00還有10秒,9秒......
他毫不猶豫地輸入‘1812’,按下‘确認’。
‘砰!!’
随着木質間摩擦的聲音突然響起,
乒乓球桌的下桌闆開始移動,同時露出畫框的一角。
桌闆繼續移動......
移出不到一米後,一個長方形的闆狀物從裡面掉了出來。
黑羽快鬥用雙手接住。
拿到畫後,他翻過來,仔細瞅着:
正如之前料想,畫面上是七朵姿态迥異的向日葵。
欣欣向榮,充滿希望。
一切正如他的推理。
‘嘿嘿。’捧着真正的《向日葵之歌》,少年的嘴角也終于翹起滿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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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距離19:00還有6秒,5秒......
黑羽快鬥把畫夾在胳膊下,站起身。
看了看表後,他臉上揚起頑皮又熟悉的微笑:
Ladies and gentlemen,
好戲,馬上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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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Mars五樓體育用品店内。
距離19:00還有4秒,3秒......
角落裡的加奈子咬着牙,卻還是沒逃過這一刻的到來。
‘原來在這兒啊。’一個充滿譏諷的女聲在頭頂響起,還有槍械的‘咔嚓’聲。
就是現在!!
加奈子一把拉起灰原哀,朝構想的線路狂奔。
當然,貝爾摩德也不是吃素的。
她立即反應過來,
用手槍瞄準兩人(憑感覺和腳步聲),
但,還沒來得及開槍,苦艾酒突然感到一股寒冷,冰涼的水從頭頂澆下,使她猝不及防。
同時,一個白色的人影莫名從天花闆上跳到她跟前,擋住了她的視線。(此時;19:00整。)
貝爾摩德一驚。
立即開槍。
‘砰砰砰!’子彈狠狠地命中跟前的人影,可奇怪的是,白色人影并沒有逃跑。
依舊站在原地,甚至沒有一絲反應,沒有一絲動作。
更沒有流血!
什麼!
貝爾摩德定睛一看,竟是怪盜基德?
不對,敏銳的她立即發現:是基德模樣的人偶。
她擡起頭,發現自己頭頂正好是一個消防警報器,從剛才起就一直澆在身上的涼水正是有人将它觸發所緻。
貝爾摩德回頭,發現四周皆是基德模樣的人偶。
它們不但長得一模一樣,表情也都一緻(基德标準的笑容),它們的白色西裝在黑暗裡更加顯眼,根本無法分辨,基德本人是否就藏身其中。
然而,她并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不僅是在體育用品店裡,也不僅僅是Mars五樓内。
而是Mars大樓的每一層,每一處都遍布着這些數不清的基德人偶。
同時,樓内的每個消防報警器,也都已被觸發,往外噴灑着水花。
地面已基本全被澆濕。
苦艾酒即刻意識到:時間已過19:00。眼前的種種,正是基德設下(在19:00觸發)的機關,為的當然是迷惑警方,趁亂逃走。
哼,基德。我可不會讓你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地拿着《向日葵之歌》跑掉。
貝爾摩德收起槍,不怎麼甘心地張口:‘今天就到這吧,雪莉。下一次,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接着朝窗邊走去,盯着窗外,像是在等待什麼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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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Mars六樓。
19:01.
黑羽快鬥帶着畫走出泡泡球池,他機警地望望四周:沒人。
也難怪。
眼下那幫警察肯定被樓内的無數基德人偶迷惑困擾着呢。
加上消防報警器的‘下雨’功能,估計也都被澆成了落湯雞。
還有,五樓和六樓的監控早已被自己操作過,傳回的畫面也都是事先準備好的靜态畫面。
(五樓監控被遮住是因為黑羽快鬥原先以為乒乓球桌在五樓,畢竟那裡有體育用品店。找不到後,才上了六樓。)
那幫笨警察,還自以為一切早在監控掌握之中。
換句話說,他們根本對五樓六樓裡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所以加奈子,灰原哀和貝爾摩德在五樓的經曆并沒被三樓監控室的警察看到。)
嘿嘿。想到這,黑羽快鬥伸了伸左胳膊(右胳膊夾着畫),十分地放松和自得。
大功告成。
接下來,就是離開Mars了。
Mars,三樓監控室。
19:01.
‘可惡!’中森銀三一邊用毛巾擦着頭,一邊高舉握起拳頭的右手:‘基德!給我來這一套!我這次絕不會放過你!!’
‘中森警官,現在該怎麼辦?’坐在工作台前,負責查看視頻畫面的警員紛紛急切地轉過頭:
‘監控内一切正常,除了人偶之外,沒有其他人(基德)的活動痕迹。’
‘你說什麼?’中森銀三立馬一個箭步,雙手按在工作台上,盯着眼前的數十個大屏幕。
确實,從各個樓層傳回的監控畫面都沒有異常。
沒有任何人出現,隻有吊在天花闆上的無數基德人偶和地上越積越多的水。
怎麼可能?
可惡!!中森銀三額頭淌出汗。基德,你到底在哪裡?
你為什麼不出現??
這時,站在一旁,早就準備好隻等行動指令的衆日本公安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嚴肅的表情裡充滿着不解和焦急。
沒人知道這是什麼狀況。
公安a:如果降谷先生在就好了。
公安b:降谷先生的話一定有辦法。
公安c:要是降谷先生,說不定第一次就捉到怪盜基德了。
公安d:幸好我當年沒去警視廳當警員。
公安e:要是讓我們日本公安接手,絕對不至于此。
此時,公安f和公安g同時望着風見裕也:看上去隻能寄希望于風見先生了。
‘中森警官,’見狀,一旁的風見邊開口邊上前:‘我認為,基德就藏身于這些人偶裡,想趁我們不注意蒙混過關。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帶人徹查每層樓,每個角落,找出基德。’他神情嚴肅,眼裡透着急切,語氣不容商榷。
拖得越久,就越不利。
如果真的讓基德找到了《向日葵之歌》,而他們日本公安又沒能及時趕過去。
讓組織的人先找到基德。
并且,卧底名單落在對方手裡。
那不但降谷先生,所有組織内的卧底,全都會陷入危險,
這麼久以來,這麼多人的心血......
他不敢想下去......
‘還有,’風見繼續開口,毫不避諱:‘我認為,你們警視廳的抓捕計劃從一開始就有疏漏。明知基德就在樓内,還讓所有人聚集在這裡等待。
為什麼不提前在樓内設卡點,派人把守?那樣無論基德在哪,都能第一時間進行抓捕,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被動,毫無頭緒!’他毫不猶豫地道。
話畢,身後的日本公安均贊同。
公安a:說的對。
公安b:不愧是風見先生,深得降谷先生的真傳!
公安c:此刻身為日本公安,我感到非常自豪。
公安d:下命令行動吧,風見先生!
此時衆公安們,皆目光如炬,滿臉堅定。他們望着風見,隻等那一聲令下!
而搜查二課的衆警員們則面面相觑,他們沒想到,第一次和日本公安合作,對方的長官(風見裕也)就如此直接,不留情面。
但同時,他們也感到,對方的話似乎是對的。
警員們沒有置聲,隻是望着他們的長官(中森銀三),看他這麼回應。
本來就正煩躁的中森銀三,被風見這麼一激,更加火冒起來:‘毫無頭緒?這都是基德的錯!我們的計劃萬無一失,整個大樓完全密封,隻要他來,就根本逃不出去!除非挖洞!......’
說到這,中森銀三像是想到了什麼,氣勢稍稍放弱:‘挖洞也不可能這麼快!’
‘誰知道他現在在哪!’中森銀三咬牙切齒,自言自語:‘說不定,他是害怕了,根本沒來!故意放出這些(指基德人偶)來制造假象,怕被我們發現後沒面子。’
‘還有,我們追了這麼久基德,雖然,一直失敗,但,但......’中森銀三雙手按在工作台上,也有些憤憤不平。此刻,他的語勢和氣勢,倒終于有幾分心懷正義和果斷的警察模樣:‘但你們日本公安,也不能小瞧我們警視廳搜查二科。’
風見一愣。
中森接着轉過身,走到風見面前:‘之前之所以沒派人把守在樓内(每個角落),是因為警員一旦分散,基德就會趁機發動襲擊,弄暈我們的人後,再扮成對方的模樣混入隊伍,找機會逃走。我們根本無法識别。如今,把所有人集中在一起,就是為了不給基德這樣的機會。反正大樓已經封死。一旦發現他的蹤迹,(有監控指路)所有人一起上,肯定能抓住基德,不是嗎?’
這......
聽到這話,風見語塞。
倒有幾分道理。
難道,真的是自己誤會了警視廳的人?
而此時,一旁的搜查二科衆警員眼裡也瞬時閃出光。
警員a:不愧是中森警官,扳回一局!
警員b:中森警官好樣的!
‘我知道你們是日本公安,可我們搜查二科也不是......’中森銀三正要接着開口,
‘我知道,’風見裕也一把打斷:‘現在怎麼辦?’
‘沒有時間再耽誤了。’風見補充。
中森一愣,也點點頭。
确實,以眼下的情形,坐以待斃不是好主意。
‘我的意思是,我帶我的人(日本公安)負責四樓到六樓。你們負責檢查一樓到三樓。隊尾進行輪換,同時每人也都盯好身旁的同伴,确保沒人成為基德的目标。’風見道:‘如果發現基德,立即通知另一方。你覺得呢?’
中森托着下巴:‘好主意。’
‘那就行動吧。’風見道。
中森點頭。
見中森警官和公安的人達成和解,搜查二科的警員們也不禁松一口氣。
警官a:大家都是警察,這樣最好了。
警官b:終于要開始抓基德了。
而此時,衆位公安也已自覺排好隊,準備出發。
‘那我們先走了。’說罷,風見帶隊前往四樓。
見狀,中森銀三也帶人出發,從三樓開始,然後二樓,最後一樓,倒着搜查,同時隻留下三個警員在監控室裡,負責查看視頻監控。
19:02.
Mars五樓。
貝爾摩德剛走到窗前,一束巨大的光亮便從窗外透了進來。
伴随着不小的旋翼聲,一架直升飛機從高空緩緩降至五樓的落地窗前。
這讓埋伏在Mars外,随時準備擊落附在樓體上可疑人員的衆位警察均目瞪口呆。
直升飛機?
這.......
難道是基德的幫手?
由于警視廳想要活捉基德,所以這些警察的槍裡裝的都是麻醉彈和能讓人嗆出眼淚的煙霧彈,目的是擊落對方,而不傷其性命。
所以面對眼下的飛機,他們束手無策,隻能眼睜睜看着它靠近Mars。
同時,見直升飛機已來,站在窗前的苦艾酒翹起嘴角,後退幾步。
她蹲下,并用手擋在頭上。
這時,飛機門被打開,狙擊手a露出笑臉,接着向Mars窗前抛擲出一個小手/彈。
接觸到玻璃窗後,手/彈立即爆炸。
将近十秒後,貝爾摩德擡頭,見爆炸已完全停下,并且正如預期般,面前的落地窗被炸出一個大口子。
接着,直升飛機放下梯子。
她站起身,走了過去,順着梯子爬進直升飛機後,機門關閉。
直升飛機緩緩上升。
這一切都被躲在黑暗處的加奈子和灰原哀看在眼裡。
提起剛才發生的一切,加奈子依然曆曆在目。
在拉着灰原哀起身逃跑時,她原以為銀發女人會立即追上來。
所以那一刻,她拼足了力,就是跑,往前跑。
不敢回頭,也不敢多想,更不敢猶豫。
後來,體育用品店裡突然‘下起了雨’,同一時刻天花闆上也出現白色的人偶。
雖然被瞬間吓了一跳,她還是接着跑,繼續跑,不敢停下。
再後來,聽到身後的槍聲,她以為射向了自己,身體不由地一怔。
正當她要繼續跑時,卻突然被身後的灰原哀一拽。
加奈子愣了一下,抓緊對方的手準備接着跑時,卻被雪莉更加用力和急切地拽住。
沒辦法,她隻好跟着茶栗色頭發的女孩一起蹲下。
接着,銀發女人收起了槍,走向窗邊,似乎放過了她們。
片刻之後,便有了剛剛的一幕。
炸碎落地窗,銀發女人坐上直升飛機,飛機離開。
而眼下,五樓體育用品店裡,隻剩下她和灰原哀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