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網球小姐早就想好的路線:
通過緊急出口樓梯到達樓頂,等(消防車)來救援。
加奈子輕輕扭開樓道門把手,一瞬間,一股巨大的煙氣撲面而來。
她一下子控制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有人?
聽到隐約的聲音,躲在柱子後的黑羽快鬥訝異,餘光朝傳來咳嗽聲的方向瞥了瞥。
不過,由于直升飛機本身的旋翼聲,貝爾摩德本人并沒察覺到什麼異樣。
‘說吧,到底怎樣,你才肯交出畫?’她吹了吹槍/口:
‘又不是什麼名畫,聽說連誰畫的都不知道。沒必要為它搭上性命吧。’
與此同時,一隻腳已經踏進緊急出口樓道裡的加奈子急忙用手捂住嘴,強忍着咽喉的刺撓感,迫使自己的咳嗽停下來。
她接着咽了咽口水,憋着氣,跑進樓道裡,順着台階向上。
什麼?!到達最後一層台階後,加奈子才驚訝地發現:等着她的并不是一扇通往樓頂的大門,而是一堵被水泥砌得死/死的牆。
(中森銀三當初下令封住從六樓直通樓頂的大門,防止基德利用這條路逃走。)
她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頭上淌下大滴大滴的汗,拼命用雙手在四周摸索着。
‘說不定,說不定還有其他出口。’
‘說不定..’
‘在哪裡..’
她口幹舌燥,臉上也全是煙灰。由于樓道裡沒有其他通風口,從五樓燒起的煙和帶來的高溫越聚越多地積攢在這裡。
漸漸地,加奈子感到眼前模糊。
她迫切地需要呼吸,需要空氣。
察覺到難以堅持後,她連忙跌跌撞撞地往回跑。
堅持着跑下兩層樓梯,又回到六樓後,加奈子一把拉開緊急出口的門,癱/坐在門旁的地上,捏着衣領捂在口鼻上,艱難地呼吸着。
她扭過頭,望着窗邊的直升機,似乎還有個穿白色衣服的男人(黑羽快鬥)躲在柱子後。
但身體的極度不适讓她無暇顧及這些,意識也有些模糊。
她用嘴吸着氣,希望能有新鮮的空氣。
她不想知道這些人是誰,也不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她隻想趕緊離開這裡。
能趕快,逃離這裡。
此刻,五樓的火越來越大,滾滾的濃煙從中冒出。
直升飛機裡的貝爾摩德也皺了皺眉,用左手臂捂住口鼻(右手拿着槍)。
與此同時,黑羽快鬥從柱子後悄悄側出頭,觀察着目前的形勢。
直升飛機正好堵着窗外,就算用三角滑翔翼突圍,也沒有可以飛出去的通道。
而且就算能沖出去,位置離直升飛機的旋轉翼太近,氣流也會幹擾到滑翔翼飛行。
隻能在這裡解決了。快鬥表情罕見地認真起來,像是終于要投入一場戰/鬥。
此刻,附近的‘光影’咖啡屋内。
‘你是誰?有什麼資格管我?’望着攔在跟前的安室透,長發男人幾分不屑。
‘安室透,是個偵探。’
長發男人明顯松口氣:‘哦,還以為你是警察呢?偵探,那算了。’
他甩開金發男人,繼續向咖啡廳大門走去。
‘這位先生,’此時,老闆走出吧台,堵在大門前,語氣誠懇又客氣:‘請留在這裡,等警察前來配合調查。’
‘我有事,我真有事。’見狀,長發男人的态度稍有緩解:‘那你告訴我,警察還有多久到?‘
‘這...’老闆面露難色:‘據說現在堵車,電話裡說最少也要二十分鐘。’
‘那我先辦事,明天去警察局行不行?’
‘我去自首.....啊不,’長發男人越說越急:‘我去說明情況,我什麼都不知道行不行?該我什麼事啊。’
‘那不行,誰知道明天你會不會逃跑。’一旁的安室透接話。他插着兜,也站在了門口,擋着對方的去路。
’你!...跟你有什麼關系!不是警察的話,就少管閑事!’怼完安室透後,長發男人轉向鈴木勇輝(老闆):‘我真的和他的死無關,我連認識都不認識他!錢我已經放在桌上了。’
‘讓我趕緊走吧。’
說罷,他伸出手,徑直越過安室透和老闆,準備拉開咖啡廳大門。
安室透沒說話,剛要制止長發男人。
‘啊!!’隻聽對方一聲慘叫。
原來,說時遲那時快,鈴木勇輝(老闆)先一個箭步上去,捏住了對方:‘不好意思,您必須留在這裡。’
‘你們都不是警察!沒權利這麼對我!!’長發男人氣憤地望着安室透和老闆兩人。
‘是不是警察不重要。’安室透邊說邊倚在吧台前,神情認真地盯着對方:‘有一顆辨别是非的心就行了。’
聽罷,長發男人沒再說話,見又打不過兩人,隻能老老實實地回到位置上。
此時,安室透稍稍轉頭,疑惑地望着鈴木勇輝:‘你,’
‘哦,我練過空手道,合氣道也略懂一些。’老闆自然地解釋:‘隻是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原來如此。’安室透點點頭,瞥了一眼窗外正在熊熊烈火中的Mars,心裡似乎突然揪了一下。
一種非常不好,不安的感覺迅速遍及全身。
但又說不出是為什麼。
盯了大樓幾秒,安室透收回視線,朝店裡的三位嫌/疑人走去。
與此同時,Mars六樓。
柱子後的黑羽快鬥站直身,似乎已想到應對的辦法。
眼前這位月下的魔術師,不可能,也根本不會投降。
他臉上的笑容依舊頑皮又陽光,眼下的困境并沒讓他覺得無解,他一隻手伸進白色西裝内的口袋。
‘畫無論如何都不會給你的。這可是老爸......’
說到這,黑羽快鬥停住,生怕不小心洩/露出初代怪盜基德的秘密。
‘哼。’貝爾摩德輕笑一聲,似乎對這些根本不感興趣。
她直接示意兩個狙/擊手。
狙/擊手a會意,拿出一個小型炸/彈,瞄準怪盜基德所躲藏的柱子。
隻要炸了它,基德就沒有躲藏之處。
而此時,像是預感/預知到敵人的想法,黑羽快鬥握緊西裝口袋裡的東西,小步後退。
随着狙/擊手a的邪惡笑容越來越明顯,小型炸/彈被扔出,直沖六樓的柱子飛過來!!
砰!!!!
黑羽快鬥立即退後并趴下。
柱子被炸斷。
又是漫天的煙氣和瓦礫。
隻不過這次,披風下的他竟稍稍揚起嘴角。
幾秒後,‘唰唰唰’!
還未來得及從逐漸消散的爆/炸煙霧中确定怪盜基德的蹤影,三張撲克牌箭一般地朝貝爾摩德三人飛來。
苦艾酒立馬側頭躲開。
隻見撲克牌又飛速刷過狙/擊手a 和狙/擊手b的面部。兩人均未來得及躲閃。
下一秒,狙/擊手a的臉頰和狙/擊手b的額頭淌出血/液。
不過,隻是皮外傷。
黑羽快鬥重新站起身,他在被炸斷的柱子後,沒有任何受傷,右手還握着撲克牌/槍:‘接下來,可輪到我了。’
他的雙眼明亮。
這位帥氣的少年沒有一絲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