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沒有問題。
什麼都沒發生......
路過半後,疲倦和迷糊感逐漸襲來。加奈子感到頭越來越沉,對周圍的感知也越來越弱,難以集中精力......
不可以,不可以睡。她不斷跟自己說。
不可以,不可以這樣。
她把頭重新俯在他的肩上,試圖好受一些。
腦子卻越來越亂。
此時,安室透小跑着,右手上的/槍/随時準備着,以便應對突發狀況。
‘那個叫灰原哀的孩子,好像個小大人。’加奈子趴在後面,自言自語道。
‘她好像叫雪莉呢,那個女人(貝爾摩德)是這麼叫的。’
這也是網球小姐在Mars裡偷聽兩人談話得知的。
‘雪莉,雪莉。’加奈子重複着,頭在安室透肩上轉了轉,頭發少許亂地披散下來。
安室透怔了一下,側了側頭,意識到對方又像剛才囚/禁室裡那樣短暫思緒混亂後,沒說什麼,加快着步伐。
一定要趕緊出去才好,
卻又不覺地留意着/聽着加奈子的話。
‘雪莉,得罪了什麼人,她(貝爾摩德 )要殺/她。’加奈子繼續自言自語着:
‘可是,什麼愁什麼怨呢,要對一個小孩子下手。’
安室透的表情沒有變化,沒有回答,沒有吃驚。
雖然他字字句句都聽得清楚。
他沒解釋,隻是繼續前進着。
‘還有,那位風見裕也先生,’趴在安室透背上,感受着金發男人的汗液和身體溫度,加奈子繼續道:‘不知怎的,他好像一直站在我這邊。’
‘雖然,不怎麼熟悉,隻見過一面。’
“奇怪。”
她的聲音比平時微弱很多,說話時的熱氣直沖在安室透脖子上,暖暖的,麻麻的,甚至讓他一下子感到像被電流瞬間傳過一般。
聽到這裡,安室透本想說什麼,卻還是先咽下去。
因為就算眼下加奈子可以不清醒,他必須保持完全清醒和警惕。
集中精力,不分心。
有什麼事,要說也好,要解釋也好,也等出去了再說。
畢竟對手不知隐藏在何處,又會用什麼辦法,對付他和加奈子。
連續跑過兩個彎角後,安室透循着地上留下的線索,迅速拐到下一個彎。
剩下的路越來越少。
嗯?
不知怎的,踏入這條路後,他突然心生一種不好的感覺。
有什麼,不對?
又說不出來,是什麼。
安室透停下來,屏住呼吸靜靜地聽着四周:沒有可疑聲音。
他站在原地,仔細地轉着頭,環視着:無任何修飾的,白牆壁,水泥地闆......
所有的都和來時一樣,并沒有不妥。
他想了想,接着猛地轉身(背着加奈子,轉頭不方便):後面一片漆黑,卻依舊沒什麼奇怪的地方。
雖然如此......
這種直覺...
安室透還是沒法放下懷疑。
隻能小心地......
‘還不知道他(風見裕也)是哪個部門的。’加奈子似乎什麼都沒感應到,聲音柔柔的,繼續剛才的話題:‘等下次問問他。’
‘加奈子,’無視對方的話,安室透目視前方,嚴肅地張開口:‘不要松手。’
不知道網球小姐聽沒聽到,也許是下意識間,加奈子緊了緊抓在安室透肩上的手。
見到這樣,安室透才繼續邁開腳步,背着她,朝這條路的更深處走去......
一步...
兩步...
安室透謹慎地邁着步子。
路程快到一半時,
說時遲那時快,一瞬間,他感到了左耳旁似乎有一股輕小的微風顫動。
還沒來得及轉頭查看,
‘唰唰!’
安室透下意識後退一步。
從左邊的白牆裡竟然連續射/出幾發子/彈,狠/狠地直中對面的牆面上。
發出滋滋的響聲,還冒着熱氣......
什麼?!
如果不是他反應及時,恐怕打中的就不是牆了,
而是金發男人的太陽穴。
見狀,安室透站在原地,左手托住加奈子,右手快速用/槍/對準左側的牆壁。
‘出來吧。’他毫不猶豫。
一秒,兩秒,三秒......
沒有任何動靜,沒有聲響,更沒有回複。
手/槍/對着牆,他一步一步地朝子/彈發出的位置走去。
‘不出來的話,可别怪我不客氣。’
話出口後,還是沒有回應。
安室透警惕着越走越近,越來越近......
也看得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