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真相9

見數獨風波平息，加奈子想起來：

‘差點忘了，毛利先生那裡今天有客人。是來自大阪的高中生偵探，叫服部平次，還有他的青梅竹馬和葉小姐。’

她放下咖啡：‘我下樓的時候，服部說要一杯美式咖啡。多加些糖。’

此時，店裡突然多了七八個年輕顧客，他們均身着職業裝。

‘知道了。’安室透一邊應着，一邊拉開冰櫃，按客人的要求拿出三明治，一一裝好後，連同早就準備好的咖啡一并遞過去。

然後熟練的收錢，找零，送走他們，說‘下次光臨。’

加奈子在旁邊看着，沒有打擾安室透。

直到這些人走後，她才開口：‘怎麼會一下子...’

‘是對面寫字樓的員工。’安室透拿出杯子，準備做給平次的咖啡：‘他們通常這個點下班，來這裡買一份三明治外加一杯咖啡。’

由于目前小梓不在，店裡的事都要金發男人一個人打點注意。安室透邊攪拌着熱牛奶邊留意着店内每桌顧客的動向，是否要幫忙，是否要結賬，是否要點單，都必須留神。

盡管如此，不經意的肢體動作還是将他的情感暴/露。安室透站在吧台後，雖然眼下在忙的樣子，卻不自覺地走到加奈子側對面，腳尖和身體都朝向她，即使咖啡機明明在另一個方向。

沒有說話，卻無聲的暴/露。

‘那不同的人，拿不同的咖啡，也是你提前準備好的，是嗎？’也學安室透的樣子環顧店裡後，加奈子忍不住說。

‘什麼？’安室透道。

‘你好像，知道他們每人的口味，都給提前準備好了。所以那些人剛才來店的時候，才基本沒怎麼花時間。每個人要什麼咖啡，你心裡都有數。’加奈子頗肯定地道，她看着自己的男人，眼裡流露出贊賞，和欽佩。

‘我說的不對嗎？’

似乎被看穿，安室透安心地揚嘴：‘當然。他們每天都來這裡，想要的，想點的，早就不是秘密。更何況，從每個人的年齡，口音，當天的神色，以及不經意的肢體動作裡，也能猜出幾分。不光如此，每日的天氣，氣溫，濕度，

還有電車時刻表，

也提供了不少信息。’他不自覺地望着加奈子，眼神柔和又柔軟，像十幾歲男孩的赤子心般。

‘其中有位戴眼鏡的先生，每天都趕電車。如果因為咖啡耽誤了，他就必須再等很久了。’他說道。

兩人對望着。

安室透和加奈子兩人，隔着吧台對望着。

當然，以上的這些并不是那位顧客親口告訴金發男人的，而是安室透通過對方反複看表的動作及某次偶然看到對方拿三明治和咖啡等車時的情形而推斷出的。

‘我想也是。’加奈子翹了翹嘴角，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的确，以自己男人的性格，這些早屬于理所應當會有的。

因為，零，就是這樣一個人啊。

‘那我呢？’她突然想逗逗他。

加奈子右臂蓋在左臂上，像小學生般瞅着他：‘我喜歡什麼口味？’

安室透怔了一下，

‘什麼我都會哦。’

加奈子安心地抿嘴笑了笑。

其實倒不是非要這樣一個答案。隻不過，當女人和心愛的男人在一起久後，總會不知不覺地顯露出小女人的面貌，哪怕平時的性格有些獨立。

也容易出現這種瞬間。

越來越袒/露自我，把自己放心地交給他。

旁邊吃布丁的男孩手握着勺子，擡頭看了看對面的安室透，又看了看加奈子，似乎也沒看懂什麼，于是低下頭繼續吃布丁。

‘還需要嗎？’此時，安室透的目光放在加奈子的空咖啡杯上。他一手拿着給平次做的咖啡，另一隻手已經準備好，在加奈子回答‘同意’後去拿她的杯子。

‘不用了，一杯就夠了。’加奈子搖搖頭。

‘給那位服部的咖啡做好了嗎？’加奈子接着問：‘讓我來吧（我幹脆送上去）。’

這麼久他也沒下來，估計可能忘了。

‘嗯。’

安室透把手中的咖啡放在吧台上，然後用旁邊的手巾擦了擦手。隻不過，視線一直停留在加奈子這邊。

加奈子拿起咖啡，剛準備走，又轉頭看了看位置上的背包。

‘零，包我放在這了哦。’

安室透點點頭，目光自覺地追着她。

聽罷，加奈子朝他笑笑，托着咖啡，放心地朝咖啡廳大門走去。

目送她離開，安室透繼續店裡的任務。

大約五分鐘後，加奈子才從毛利偵探事務所出來。

她拉開波洛咖啡廳大門，回到原來的座位上。

見她回來，安室透瞅了瞅她，又收起視線，繼續工作着。

坐定後，加奈子拿出平次給的咖啡錢，接着拉開錢包，把剛才自己的那份咖啡費也拿出來，一并交給安室透。

看着吧台上的兩份咖啡錢，安室透怔了一下，好像不打算收取其中一份。

明白他的所想，加奈子開口：

‘之前都是你在付款呢。在超市也是，餐廳也是。’

‘所以,..’

聽到加奈子的話，安室透停了一下，幾秒後，才把兩份錢都接過來。

‘這種小事我才不會介意。’他邊說邊低頭把錢放進收銀機的抽屜。

加奈子揚了揚嘴，心裡暖暖的。盡管如此，她還是不想他一個人都承擔着。

‘毛利先生那來了客人，你是怎麼知道的？’安室透站在隔着吧台的對面，接着問。

‘從俱樂部出來的時候，正好遇見了和葉小姐。她當時正和她的青梅竹馬吵着架呢，說也要來毛利偵探事務所，就一起過來了。’

‘剛才跟她上樓，認識了那位服部。

他們說要借宿在毛利家，還說要看新開的摩天輪。’

當然，關于接手網球俱樂部的事情，在上午和中村飒聯系好後，她就通過短信的方式告訴安室透了。

安室透一邊忙活着，一邊聽着加奈子的回答。

‘俱樂部的事情，怎麼樣？’打消疑問後，對毛利和關西名偵探一行人的事不再感興趣，安室透主動地換了話題，朝向他關心的事務。

‘不錯呢。’加奈子安适地坐在位置上：‘中村大叔給了俱樂部館的鑰匙。

并且，已經約了閑置場館的負責人在三天後見面。如果場地，價格各方面都合适，會盡快訂下來。’

‘那就好。’聽罷，他道：‘需要我做什麼？’

‘還不知道，到時會叫你的。’

‘還有，’加奈子補充：‘剛才去毛利先生那裡，還向柯南要了步美幾個的電話号碼，準備先在俱樂部裡試辦網球班，邀請他們也去。

聽上去不錯吧。’

安室透翹翹嘴：‘那我呢？’

‘什麼？’

‘我也..去嗎？’他擡頭看着加奈子，期待地。

‘當然了，你得随叫随到。’加奈子戲谑地回他。她溫柔又誠摯地望着他。

安室透明白了，揚揚嘴，表情看上去很滿足。這種被需要的感覺，是他潛意識裡想有的。

‘需要菜飯嗎？’他問了一句。

加奈子疑惑。

‘中午要吃飽才行。’他看了看手表，又道：‘從俱樂部到毛利偵探事務所，路上應該沒多少時間吃飯。’

他不能說深情，更多是認真地，注視加奈子。

擔心地。

加奈子忍不住笑：‘放心吧，吃過了。實在很餓，所以在路邊吃的。’

‘那你呢？也吃過了嗎？餓肚子不行的。’她學他的語氣關切起來。說實話，想到吃飯這件事，她意識到咖啡店在午餐時間總是很忙的，不知道金發男人有沒有吃好。這樣說起來，加奈子想到了日後可以每天早起給他做便當。

‘高峰期後吃了一些。’安室透回答。

這時，店裡來了一位想買三明治的客人。

‘不用擔心，加奈子。’

安室透邊回給加奈子邊走過去，并朝客人開口：‘歡迎光臨。’

加奈子轉過頭，望着他服務的全程。

過了一小會兒後，見客人已走，她繼續之前的話題。

‘對了，剛才見了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先生，可怎麼感覺...有些奇怪。’加奈子視線追随着安室透，思考着。

‘為什麼這麼說？’安室透回了一句。此時，他正朝烤箱走着，卻傾耳聽着。

加奈子想了想。

‘原本以為是位聰明，理性的大叔。畢竟報紙上報道過。可見到才發現，似乎哪有點不一樣...’

‘又說不出來。’

她短暫思索，并不确定...

‘因為，無論是待人還是接物，都感覺不出...一種該有的，理性（邏輯）的智慧在...’

‘本來就不是。’聽到她說出了正确答案，安室透的目光從烤箱移開。

加奈子疑惑。‘（你說）什麼？’

安室透站起身，走回加奈子對面的吧台後。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在這個公衆場合，當然不能直接說出毛利的秘密。

他認真地看着加奈子，加奈子也看着他，等金發男人回答。

兩人對望。注視着她的時候，他又想伸手，撫/整理一下她的頭發。

思考過後，安室透伸手，向前探了一下身體，很快撫了一下她耳邊的頭發，并隻說了一句：

‘多虧工藤新一的幫忙，’

‘隻不過這位大叔并不知情。’

他聲音很小卻不自覺地有些溫柔，不想讓别人聽見。

嗯？？

話一出口，加奈子‘刷’的一聲被打到。她的眼睛睜大了一些。

想到某層關系，加奈子似乎明白了自己男人的意思。

‘你是說...’加奈子目不轉睛地盯着安室透。她當然知道工藤新一的身份。

‘當然了。’他柔情地回饋着她的目光，接着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看他這個樣子，加奈子抿嘴笑。

原來，是這樣。

安室透順手把她的空咖啡杯拿走，視線依舊落在加奈子身上。

‘還要什麼嗎？’他耐心地等着她的話。

加奈子看了看金發男人背後牆上的菜單，又瞅了瞅冰櫃裡。

‘那位服部平次，是和工藤新一齊名的高中生偵探，他們經常到東京，每次都住在毛利這裡。’安室透隔着吧台，站在加奈子身前，主動向她解釋着。

‘是這樣，我聽說了呢。’聽着他的話語，加奈子邊看着菜單，邊點頭。

‘叮叮...’此時，波洛咖啡廳門口的風鈴響起，一個稍黑膚色的右手将門拉開。

安室透和加奈子轉過頭。

隻見服部平次左顧右看地走了進來；他雖然來過這裡，但次數并不多；并且距離上次也有一段日子了，所以總忍不住到處打探一下；這也是偵探的本能。

‘歡迎光臨，請問需要...’安室透拿着抹布，朝平次的方向走去。

‘阿，’平次放松地一隻手插在兜裡，目光落在進門的冰櫃裡。

‘服部先生，是剛才的咖啡沒按說的做嗎？’加奈子側頭禮貌地問着。見他的到來，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對咖啡的描述不夠準确，不符合他的口味，他才又下來一遍。

‘...不，不是，’平次幾分客氣地看着加奈子：‘其實是，’他從褲兜裡伸出右手，頗為休閑地放在後腦勺上：‘中午在毛利大叔那沒怎麼吃飽，又聽柯南那個小鬼說這裡的點心很可口，所以才下來看看。’

其實，是因為之前擔心和葉怎麼還沒到，無暇集中注意力和敞開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