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服部把目光重新落回冰櫃裡的各種甜品上,挑選着。
‘花樣真多啊。’他不禁自說着。
而此時,聽了服部的話,安室透站在吧台後,拿着工具,等大阪少年選好。
将近十秒過去後,
‘啊真頭疼。’服部平次前傾着躬着身,一個個地打量過去:‘看着哪個都可以。’
這已經不知道是幾個來回了。
‘要不要嘗嘗樹莓蛋糕。’這時,吧台後的安室透開口:‘是新品哦。’
聽到這,平次擡頭,正對上安室透朝下看的目光,兩人的目光有過短暫接觸。
‘味道酸甜清爽,這種天氣吃最适合不過了。’見大阪少年并沒被信服的模樣,安室透又自若地解釋着。
此時,不光是金發男人,連吧台旁邊的加奈子,以及吃布丁的好奇小男孩也都看向這邊。
見這般,服部低頭看了看樹莓蛋糕,又看了看旁邊的其他蛋糕。
再選下去,會更頭疼。
‘那就它了。’
他站直身體,痛快地決定道:‘幫我拿一份,謝謝了。’
‘好的,請稍等。’安室透拉開冰櫃,伸手進去拿選好的樹莓蛋糕。
服部平次伸手摸出錢包,翻找着。
——咦?沒有零錢了。
他隻能遞過一張大面值的鈔票。接過鈔票後,安室透看到找不開,留下一句‘等一下’便走向工作間。
見狀,平次在原地等待着。
此時,加奈子的注意力已回到筆記本電腦上,隻有吃布丁的小男孩邊在吃邊側頭瞄着大阪少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到了對方奇怪的口音。
感受到對方的目光後,服部疑惑地轉過頭:
‘我臉上有東西嗎?’
小男孩沒回答,往嘴裡塞了一口布丁,然後轉回頭。
隻不過,幾秒鐘後,他再次轉回頭,偷看着服部平次。等到平次也轉過來,小男孩便又像之前那般若無其事般地轉了回去。
再轉過來,再轉回去。
再轉過來,再轉過去。
來來往往,循環不止。
終于,在不知道已經經過了幾次後,服部平次終于忍不住:
‘不要再看了,真,真是,有什麼好看的。’
聽到他的話,小男孩立即轉了回去。
然而,片刻不到,他便再次稍轉回來,以更隐/蔽的,更小範圍動作舉止的方式繼續偷瞅着服部平次。
‘真是,我說你啊,到底有什麼...’見狀,平次橫跨兩步,一下子來到小男孩的身邊。
見大阪少年的反應如此‘劇烈’,小男孩趕緊轉回頭,暫時不敢發動‘攻擊’。
就這樣,一大一小兩個人緊挨着,一個等着找零,一個吃着布丁。
等了一小會兒後,百無聊賴的平次左右瞅瞅。就在他的視線落在被男孩胳膊肘壓着的數獨冊子時,安室透也拿着找零從工作間裡走了出來。
‘你也玩數獨啊小朋友。’看到這,平次的臉上頓時露出無法抑制的驕傲:‘我可是這方面的高手。’
此時,安室透走回吧台前,正要把找零和蛋糕一起遞給服部平次。
‘告訴你,再難的數獨,隻要我服部平次看一眼...’服部接着朝小男孩道。
此話一出口,正在遞出手的安室透立即一怔,似乎已經預想到了什麼,卻來不及開口,
‘哦,真的嗎?’服部的話明顯激起了小男孩的興趣。他放下勺子,用左手指了指吧台後的安室透,望着平次:‘那你和他一樣厲害嗎?’
什,什麼???
??
‘什麼?’服部平次迷惑,順着所指瞅了瞅看着溫柔無害的金發服務生,沒明白小男孩的意思。
‘你說什麼,小朋友?’為了确保沒聽錯,服部平次又開口問了一遍:‘什麼叫,我和他一樣..’
聽出了情形的不對,加奈子也趕緊放下所看的電子文件,轉過頭,聽着留意着,現在的情況。
眼下,确實有些緊張呢。
‘剛才我做數獨的時候,他連看都沒看過就說我錯了;結果我真的填錯了一個數。’說起這件事,男孩微揚着臉朝着大阪少年,眼裡依舊找得到驚奇和不解,用手指着安室透。
聽到這話,服部平次立馬轉過頭,稍凝眉地,訝異地盯着吧台後的金發男人。
這,難道...
感受到情況不妙,安室透也愣了一下,拿着找零和樹莓蛋糕的手停在空中。
兩個小麥色膚色男人的神情都很認真;隻不過,心境不同。
‘還有哦,這個姐姐說,數獨做得好的人邏輯推理能力會非常強。’
‘這個就是用來練邏輯推理能力的,’
‘他(指安室透)就是這樣吧。’男孩朝服部平次笃定般地點點頭,似乎在等對方的認同:‘你也是這樣嗎?很強的邏輯推理能力?’
...
!!
邏輯推理能力?
邏輯,推理能力?!!
一眼都沒看?!!不!!也許隻是看了一眼,!!
正是因為看了一眼,才...!
隻是看了一眼,就...!
平次的瞳孔不禁放大,他充滿懷疑地盯着安室透,沒有松開眼神,在等對方說出真相,也迫不及待地要看穿對方,看穿藏在這個金色頭發男人背後的,秘密!
他難道,難道,......這個咖啡廳服務生...! 平次想着,心跳竟然不覺加快,就像到了揭/露犯/罪分子的真面目時,或者追查到犯/罪團夥總部時的緊張,和刺激。
告訴我吧,你到底是誰!
見這般,安室透迅速調整情緒。他把手自若地收回,把找零拿在手裡,樹莓蛋糕則放在吧台上,表情沒有像被冤枉後,或想裝傻表演而導緻的不自然瞬變,反而和之前沒太多變化,沒有激烈的情緒表露和對抗,倒是(看上去)很平靜,很自然,又帶幾分戲谑地解釋:‘你真的理解錯了哦小朋友,我怎麼能和這位關西名偵探相比較呢。
我說了,我隻是随便說說,随便看看。’
‘你之前說,這個題目是,’說到這,安室透故作思索狀,把手指放在臉頰上:‘叫什麼,‘幻方,’’
故意停頓後,安室透繼續:‘然後我的加奈子告訴了你什麼是幻方,就是每一行每一列,還有對角線上的數字相加後和要等于15。這樣一來,隻要看看是不是真的等于15就行了。’
‘于是,在我端給你布丁時,剛好不小心瞅了一眼。我看到在左排中間方格裡的左豎行之和并不等于15,就好心提醒了一下你,僅此而已。
二十以内的加減法,小學生都會吧。’安室透溫和微笑狀,接着拿起抹布輕輕擦着身前的吧台。
似乎不怎麼當回事,隻是坦/然自若地,‘光明大方’地解釋着。
‘沒什麼好吃驚的。’
這,這......
聽上去也有道理。
難道,隻是...
服部平次對自己的推理有一點點動搖。
‘是這樣沒錯呢。’正在這時,男孩旁邊的加奈子收回落在自己男人身上的目光,也朝服部平次開口:‘是我告訴了他們什麼叫‘幻方’,我之前打網球時很喜歡研究數獨。
而他(安室透),平時就喜歡研究一些推理的知識,遇到了類似的機會總想上去試試。’加奈子說着,又忍不住朝金發男人那望了一眼,接着客氣地面對着服部平次。
‘哦,哦,原來如此。’聽加奈子也這麼說,平次摸摸後腦勺,懷疑又消下去了大半。同時大阪少年也想起來,之前在毛利偵探事務所時,網球小姐也說過相似的話,說什麼,這個咖啡廳服務生喜歡偵探,推理方面的知識,整天自己研究,
而且,上次,工藤新一怎麼說的,...
啊,
那個蹩/腳大叔的徒弟而已...
想到這,平次一開始湧上來的興頭瞬即消下,眼裡對案子和事件渴求的光芒也消失不見。
什麼嘛,他輕歎一口氣,還以為有了什麼不得了的新發現....
真叫人失望。
‘就是啊,’此時,已經轉過頭背着衆人,正擦着工作台的安室透不經意地補充着:‘如果不提高自己,又怎麼能當好毛利先生的徒弟呢。
他的破案知識,我将來還想全部繼承呢。’說罷,他很隐/蔽地翹起嘴角。
此話一出口,平次頓感不适,臉部表情瞬間僵硬。
這,這...
全部繼承??
弄了半天還真是,那個蹩/腳大叔的,蹩/腳弟子啊....
平次不知道該說什麼。
此時,他的肚子正好也适時地咕咕叫起來。服部平次沒時間,也不想再在這件事上繼續糾結下去。他走回安室透所在的吧台前。
‘找零和蛋糕在台子上哦。’聽到身後的動向,安室透轉回身,剛準備提起東西遞給平次,就見服部平次直接自己拿起來了,然後徑直走向門口。
‘謝謝了,下次見。’服部拉開門,離開波洛咖啡廳。
目送平次的離去,安室透松一口氣,收回目光,瞅了瞅加奈子。
加奈子似有深意地朝他抿嘴微笑。
安室透的表情和之前并沒太大變化。隻不過,現在在店裡,有包括吃布丁小男孩在内的衆多人,兩人不能明确地說什麼。
此時,見加奈子似乎不想點什麼,安室透準備走向吧台另一頭,卻發現她的頭上好像有東西。
他停了一下,瞥了瞥。安室透剛要擡手,給她揪下來,然而又感受到從旁邊傳來的目光。
原來是加奈子身旁的男孩已經吃完了布丁,正一邊擦嘴一邊瞅着安室透。
‘吃好了嗎,小朋友?’見狀,安室透露出禮貌的微笑。
男孩點點頭:‘謝謝。’他提起書包,把數獨小冊子和鉛筆揣進兜裡:
‘哦對了,(之前)聽哥哥的意思,你在這裡點餐...不要錢呢。’走前,男孩不忘用聽到的話提點加奈子,似乎在說:想點多少點多少。
??
加奈子和安室透愣了一下,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
此時,男孩已走到門口,推門遠去。
安室透揚起嘴角。他收起男孩的餐盤,又順便伸出手,自然而然地揪下加奈子頭上的東西-原來是樹的枝葉。在秋天,總是很常見。
見安室透伸手到自己的頭上,加奈子不自覺地摸了摸頭,兩個人的手幾乎碰觸一起。發覺他是在替自己拿下什麼東西後,她安心地笑了笑。
兩人越來越默契。
接着安室透來到店裡的其他座位處,詢問客人有沒有需要。
他給幾桌的客人結了帳,送别他們後,端着用過的餐具回到吧台。
‘叮鈴鈴。’這時,店門口的風鈴又響了起來。
‘歡迎光臨。’安室透說着,同時和加奈子轉回頭。
隻見門前站着小蘭和柯南。
見兩個人轉了過來,小蘭走上前:
‘加奈子,安室先生,...如果你們今晚有空,要不要和我們一起..’
‘是蘭姐姐新買的咖喱料哦。’沒等小蘭說完,柯南便帶着孩童般的神色說着:‘一起吃晚飯吧。’
聽到這個邀請,安室透和加奈子對視。
‘可以哦。’安室透看着小蘭:‘我剛好和小梓小姐換了班。她去和朋友看比賽,我上下午班,她上晚班。’
說罷,他看着加奈子。
‘我也沒問題呢。’加奈子道:‘今天有時間。’
‘太好了。’小蘭露出微笑。
柯南也期待地點頭:‘那..晚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