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陸淮聿的工作時間并不規律,兩個人見面的頻率也全看陸淮聿心情,梁瑾不知道下一次見到陸淮聿是什麼時候,可是他不能連零散的活動都不出席,那和退圈有什麼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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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今天晚上的梁瑾還是被幸運之神眷顧了,因為陸淮聿回來了。
在大廳徒勞地坐了幾個小時,什麼也沒等到,梁瑾失魂落魄,垂着腦袋打算回自己的房間,卻注意到餘光裡玄關處的燈亮了。
很快,管家的手臂上挂着一件黑色大衣率先走了進來。
梁瑾屏住呼吸,眼睛沒眨,等了幾秒,看見了陸淮聿。
男人身材高大,隻是踱步進來就已經不言自威。
主人回家,别墅裡的燈全都打開了。
陸淮聿沒分給樓梯上的梁瑾一個眼神,徑直走向了用餐處。
梁瑾猶豫再三,覺得實在是天賜良機,走下樓,發出的動靜很小,慢吞吞地挪到陸淮聿身邊,然後很輕地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
對方正在用餐,他隻能看到陸淮聿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窩,還有濃密的烏睫。
雖然梁瑾本人沒什麼存在感,但被這樣執着的眼神長時間盯着看,陸淮聿終于舍得擡起頭。
黑眸濃重得像是摻了墨水,陸淮聿平靜地看着他,這樣的眼神讓梁瑾感到壓力,令他有些局促。
陸淮聿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他總是這樣習慣了居高臨下,永遠高人一等,永遠好整以暇等别人開口求他。
梁瑾有些緊張,小心翼翼地問:
“等會還要出門嗎?”
陸淮聿說不出門。
梁瑾松了口氣,想到自己要繼續問的問題,低下頭,狠狠捏着大腿肉,鼓起勇氣問:
“今天要做嗎?”
盡管梁瑾竭力保持平靜,裝作若無其事地抛出問題,但實際上,他的聲音輕到飄到空氣裡就會立刻消失不見。
直到現在,梁瑾依舊不能很好的面對,和陸淮聿之間存在性的這一層關系。
陸淮聿沒有直接回答,沉默和尴尬在兩人之間蔓延,就在梁瑾羞憤難當打算落荒而逃之時,陸淮聿終于說話了。
他微挑眉,很不明顯,輕描淡寫地接受了梁瑾的邀請: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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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提前做了準備,所以梁瑾這次不是很痛。
陸淮聿的心情看起來還可以,他甚至很有閑情雅緻的,伸出手擦掉了梁瑾臉上的汗。
梁瑾松開抓着他肩膀的手,深吸了口氣,顫抖地圍上陸淮聿的脖子,慢慢收緊。
盡管聲音被撞碎,不成語句,還是努力仰着頭,露出極其漂亮的脖頸線條,皮膚像玉一樣滑手:
“我長記性了。”
陸淮聿斂着眉眼,不做回應,動作絲毫沒停。
梁瑾下意識往後縮,很快又被按了回來。
“然後呢。”
陸太子爺終于舍得開口說話。
說了從開始到現在的第一句話。
梁瑾的臉上汗濕,眼裡是沖潰的迷蒙,像帶着霧氣,漂亮到有些驚心動魄。
“我可以繼續出去工作吧?”
明明是自己應有的權利,現在卻要搖尾乞憐,懇求别人的同意。
梁瑾說完,很用力地咬着下唇,他覺得自己荒謬又可憐。
盡管累到崩潰,梁瑾還是努力睜着眼,想看陸淮聿的反應。
陸淮聿伸手去擡他的下巴,梁瑾很快脫力。
陸淮聿是生性涼薄隻講利益的商人,把梁瑾關在家裡,或者随時随地帶在身邊,對他來說才是權益最大化的選擇。
“看你表現。”
陸淮聿英俊得有些銳利,身下動作不停,輕松地把問題重新抛了回去。
四個字把梁瑾砸得暈頭轉向,不知該如何反應。
梁瑾呼吸困難,陸淮聿停下動作,讓他得以喘氣。
陸淮聿從頭到尾都是平和的,但梁瑾卻如履薄冰。
因為他知道,如果陸淮聿不同意,那他沒有任何辦法。
他唯一的籌碼,甚至算不上籌碼,已經用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