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現在,因為陸淮聿的一句話,自己就搬離了住了大半年的陸家老宅,來到一個渾然不熟悉的新環境。
梁瑾一直在接受,新的舊的,自願和不願。
電梯門開,直接就是住宅的門口,沒有什麼鄰居,一層隻有一戶。
梁瑾走出電梯,看了一眼,發現是指紋密碼鎖,于是低下頭習慣性地問陳助理密碼是什麼。
陳助理很快回過來,說這是陸總的私人住所,他不太清楚,建議梁瑾直接問陸淮聿。
梁瑾慢吞吞回複了一個好的,切到陸淮聿的聊天框,看到自己早上問的問題。
有點尴尬地想,這不就有必要了嗎。
L:陸總,我到了。
通常情況下梁瑾都是喊陸淮聿為陸總,隻有被弄得受不了的時候才敢叫陸淮聿的名字。
梁瑾打開相機,對着門鎖拍了張照,發過去:
L:新密碼是什麼?
大概蹲在門口等了20分鐘,梁瑾才收到陸淮聿的回複。
他先是回了一條語音。
梁瑾打開,男人低冷的聲音通過揚聲器擴了出來,愣頭愣腦撞進梁瑾的耳朵:
“陳言也不是什麼都清楚,對吧?”
對面像是掐着時間,陸淮聿的語音播放剛結束,梁瑾就收到一條文字信息。
是一串,在梁瑾看來毫無規律的數字,他按部就班的一個個輸入,藍色的屏幕亮起來,輸入完畢之後,梁瑾很順利地打開了門。
房子裡沒人,梁瑾打開玄關的燈,慢悠悠的往裡走,把一樓逛了個遍,除了放映室、健身房、廚房、島台、以及一個很大的客廳之外,沒有看到能住人的房間。
于是梁瑾又上了樓,很快找到一個客房。
梁瑾拉開窗戶,能夠很清晰地看到遠處城市景觀燈火通明的樣子,幾乎沒有思考,梁瑾當機立斷,把行李箱平放下,做出要住在這個房間的決定。
等陸淮聿回到家的時候,燈是亮着的,梁瑾也已經洗完了,靠在床上,身上攏着熱氣,臉蛋像剛剝開的雞蛋,嫩滑稱手,陸淮聿很早就發現自己在梁瑾面前好像沒有什麼自制力。
兩人的距離拉得太近了,梁瑾隻能看到一點他的眉目,看不見他的全臉,隻知道兩人此刻的呼吸親密交纏,言淺言深,皮膚的溫度自然貼合到一起,連帶着周遭的空氣也跟着一塊升溫。
毫不客氣,陸淮聿低頭噙住了梁瑾的嘴唇,一如既往地伸手擡起梁瑾的下巴,自己則是彎腰低頭,盡管已經親過不知道多少次,但梁瑾依舊被吻的葷素不分,暈頭轉向。
“還沒學會換氣?”
陸淮聿的表情看起來若有所思,很快又覆了上去。
極其有耐心地給梁瑾渡氣,教他怎麼換氣。
梁瑾覺得自己不應該因為一點,簡單直接而又極緻的生.理性快樂,就沉溺在陸淮聿限時僞裝的溫柔裡,但他不得不承認,陸淮聿的技術變得越來越好。
不像先前在陸家的别墅裡有很多傭人管家随時候着,在這棟房子裡,除了梁瑾和陸淮聿兩個人,就沒有别人了,連最後一點顧慮都直接人為取消了。
結束後,陸淮聿沒有再把梁瑾一個人留在小小的客房裡,面對梁瑾的疑惑,陸淮聿隻是語氣平淡地說:“被單都是濕的,你怎麼睡?”
但這對梁瑾來說并不是問題,因為過去的梁瑾就是這麼過來的,不是每一次,他都能醒着等到傭人進來換了床單再睡的。
梁瑾想了想,很慢地開口,因為經曆了劇烈的情事,所以語氣聽起來很柔軟,沒什麼力氣的樣子:
“陸總,你不用這樣的。”
“跟之前一樣就好了。”
陸淮聿低頭看他,說是嗎?
梁瑾很堅定,說是的。
不要其他多餘的任何東西。
就這樣繼續下去。
他不是不喜歡被溫柔對待。
隻是他覺得沒必要。
不需要這樣做,這樣反而讓他迷惑,認不清自己的位置。
梁瑾不是在幻想裡可以生存下來的人。
認清現實,現實才會給梁瑾一條活路。
從前如此,以後也會是這樣。
陸淮聿沒輕易放過梁瑾,他看着梁瑾,慢悠悠地開口:
“梁瑾,大半年了,還叫我陸總啊?”
梁瑾滿面酡紅,整個人挂在他身上,細瘦的胳膊圈着陸淮聿,問那要叫什麼。
陸淮聿親親他瑩白的耳垂肉,叼在嘴裡,含糊不清地說了三個字,梁瑾耳根一瞬變燙,難得發火,一口咬在陸淮聿梆硬的肩上,隻是他被弄得太狠,沒什麼力氣,最後隻留下一點模糊的牙印。
“變态。”
梁瑾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