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小聲,“隻是這夥人倒是沒什麼,就一群新來的。但是他們在西街那邊行動,那塊兒地盤您也知道,要是背後沒有人罩着,早就什麼都不剩了。”
唐問旸擰了下眉,但是很快又舒展開,對着對面,“帶我去看看。”
為難的情緒不會消失,隻會轉移。
對面光頭的表情活像是生吞了一盤子苦瓜,“我你、哥,這真的不……”
唐問旸虛握拳放在桌上,擡手之後留下了五顆灰蒙蒙的晶石。
“您跟我來!”
……
光頭帶着兩人往外面走,但才走出去沒幾步,就頓住了。
他回頭看了看唐問旸,又看了看喬梁,着重在那兩人中間快隔了半個人空隙停留了一下,突然重重地歎了口氣,“你這樣帶不進去人。”
唐問旸:“嗯?”
他擡手指了指喬梁,又指了指唐問旸。
緊接着,食指拇指一塊兒碰了碰,“我不知道你帶人進去想幹什麼,但你不解釋身份,想憑那種關系。别的不說,起碼抱着吧?”
這兩人可倒好,就差把“不熟”寫在臉上了。
這不是明擺着告訴人有問題嗎?
人家又不瞎。
唐問旸僵了一下,沒做反應。
光頭:行吧,不指望這位了。
他把目光轉向喬梁,“大妹子?”
喬梁看看光頭,又看看原地站着沒動的唐問旸,遲疑了一下,搭上唐問旸的臂彎。
唐問旸繃得更緊了,隔着衣服都能清楚的感受到旋前圓肌的收縮。
光頭:“……”
你們這是打算去什麼晚宴嗎?
他恨鐵不成鋼,“抱腰啊!身體再貼過去點……”
附近隐約的嘈雜聲傳來,光頭這話沒還說完,被唐問旸擡腿橫掃,一腳踹了出去。喬梁也被他反手扣在了懷裡。
刺耳的槍聲仿佛就在耳邊炸響,光頭連滾帶爬,反應迅速地給自己找了個掩體,而唐問旸也借着旁邊堆着的雜物、輕巧躍上了牆頭。
硝煙的氣味彌漫在小巷,血腥味兒散開。
随着唐問旸在牆頭站定,喬梁也總算看清了那邊的情況,血泊裡靜靜躺倒着一個看不清面貌的人。
有一夥兒人緊随其後地走到了近前。
看着地上淌出來的血,便有人出口抱怨,“什麼啊?居然還沒堕化?”
仍有人不死心的上前,蹲下.身去,一刀将匕首紮進心口的地方。
血是飚出來的,血泊裡的人還沒死。
沒有主刀醫生緊急厲喝的“加壓”,那人隻随手抹了抹臉上的血,匕首更往裡面使勁攪了攪,一直把心髒攪了個稀巴爛才悻悻地收回手,口中還唏噓着,“應該多喂點藥的。”
不是第一次看見血液,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屍體,但卻是截然不同的場景,喬梁聽見了自己呼氣中帶着不自抑的嗚咽。
腰上的手臂環得緊了一點,耳邊是低聲的警告,“别過去。”
但是這邊的動靜還是引起了那夥人的注意,“什麼人?!”
唐問旸站在牆頭上,大概被居高臨下俯視的滋味實在不好受,團夥裡當即就有幾個人目露不滿,威脅性地朝着這邊比劃着槍口。不過裡面似乎有人認出了唐問旸,小聲在領頭人耳邊說着什麼。
恰巧那邊光頭也“唉喲”地扶着腰站起來。
他似乎認識對面的領頭人,搖搖晃晃地走過來,也半點都不在意自己年齡地叫了聲“明哥”,又緊接着連聲,“誤會誤會,都是自己人。”
對面似乎也不想起沖突,順着梯子下了句“原來是鄧老闆的朋友”,勉強維持了表象和氣地離開了。
唐問旸這才抱着喬梁從牆頭上跳下去。
雖然已經知道到絕沒有可能,但等一落地,喬梁還是踉跄着蹲到了屍體旁邊,做了最後檢查。
唐問旸則是看向光頭。
“别這麼看我。”光頭連連擺手,“左右都是霧核沒區别,比起去野外獵取霧獸,安全區獵人更方便。這事一直都有,但這段時間堕化者多了,幹這活兒的人也成了規模……你來的也沒錯,這藥這麼下去早晚得成麻煩。”
喬梁這邊,因為手邊沒有任何工具,她隻是勉強幫人整理了遺容,儀式性地閉眼默哀的時候,眼前突然閃現了一幀遊戲畫面。
她猝然睜眼,轉頭向着唐問旸,“賭場!我記得C藥交易和賭場有關系。”
雖然習慣性的skip劇情,也從來不記場景名字,但是涉及到戀愛點的背景畫面,她還是能想起大部分,比方說骰子撲克,金碧輝煌的大廳和堆積如山的籌碼之類的。
但這話落下,唐問旸還沒說什麼,光頭卻先一步苦了臉,“姑奶奶,這話可不興瞎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