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像是吻手禮,但是沒有其實并不是。
并沒有親上,反而是細密的麻癢從指.尖碰觸的地方泛開,隐隐作痛的手腕突然緩和了不少。
喬梁愣了一下,電光火石間,某個劇情畫面突然從腦海中浮現。
她剛想開口去問,擡眼就對上對面了然的神情。
“你果然知道。”
喬梁:“……”
不,這條線她是無腦通的,根本沒認真過劇情。
韓青卻擡起手指立在唇間,做了個保密的手勢。
“基地那邊還有事,我不能離開太久。今天過來,是來和你道别的。”他頓了頓,又莞爾,“我的邀請一直有效,喬小姐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如果那個夢境是真的,我們才是一類人啊。
*
喬梁心不在焉地回了鄧隴的店裡,努力回憶了半天,也隻從遊戲畫面裡模糊地撈到點内容:是韓青卻這條線的回憶殺。
沒點過去的男主不配當男主,韓青卻也不例外,在他之前,青雀基地還是個專供娛樂的角鬥場。韓青卻的身份比較特别,他是前任基地長的兒子,但卻是個被親爹親手扔進角鬥場的私生子。
是的,這是位幹掉親爹上位的“大孝子”,連韓青卻這個名字都是那之後改的。
拿着槍對着親爹腦殼,滿臉遺憾地感慨着,“您一直沒有給我起名字,既然這樣,我隻能自己拿一個了。”
他就拿了青雀基地的名字,順便拿下了青雀基地。
哄堂大孝了啊家人們。
孝死歸孝死,但是韓青卻能幹出這事是有依仗的。
他有能力有腦子有狠勁,好像還有、還有啥啊……
喬梁:觸及盲區.jpg
帥不就完事了?誰去管帥的原因啊!!誰家男主沒點特殊能力啊!
喬梁冥思苦想了大半天,也沒想出個結果。
正準備活動活動手腕,卻發現剛剛還疼得發木的手腕已經恢複了,隻是因為持續的冰敷知覺還有點遲緩。
她用左手的手背碰了碰那個位置,想恢複點溫度,但是手落上去以後卻是一愣。
她“看”見了。
自己右手的血管脈絡。
那晚倉庫裡發現自己是個人形CT機之後,喬梁也做過嘗試。
隻要集中注意力,她就可以看見被黑霧侵染的血管,侵染程度越深看的越清楚,她目前看見的最清楚的一個要數尤橫了,最模糊的是尤妙——後者當然既不是強化者、也沒吃過C藥,但是在黑霧環境裡面長大,多多少少要受點影響。
可是有一個例外,就是她自己。
她“看”不到她自己的血管。
喬梁之前沒想明白,到底是“這能力對自身無效”,還是“淨化者就是排斥黑霧”,再或者“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是現在看來,首先排除第一點。
所以韓青卻的能力是控制黑霧侵染他人?
天生的?還是……
喬梁剛剛想到這裡,面前突然被推過來一杯水。
思緒被打斷,喬梁擡頭,“鄧老闆?”
鄧隴:“你和韓基地長……咳,我是說,韓基地長剛才來找你?”
喬梁點頭:“對,他要回去了,所以過來道個别。鄧老闆有事?”
鄧隴:“……”
他覺得有事的是唐問旸。
瞧瞧,都是走,唐問旸走得連點動靜都沒,被留下來的人該吃吃該喝喝。結果姓韓的來了一趟,人就坐這兒發半點呆。
不行啊。
段位差太多了。
并不知道鄧隴的憂心,因為沒想起什麼有效信息,喬梁很快就把那點劇情波瀾抛在了腦後,又在射擊場練了兩天的槍。
結果唐問旸沒等回來,反而等來了尤妙。
後者一路匆匆跑來,臉色慘白,氣還沒喘勻就搶着開口,“哥哥失蹤了!”
喬梁一愣,連忙先穩住人,“别急,你哥沒那麼容易出事。你仔細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了?”
……
尤橫這會兒正靠着牆根,放緩了呼吸,等着搜查的人匆匆過去。
一直走過去好幾波人,确定不會再有人過來後,他才勾着排水管借力,輕輕松松地爬上房頂。他一邊往回折返回去,一邊在心底感慨“這活幹得虧大了”。
那天晚上,尤妙把手裡的C藥全給他吃了。雖然是出于無奈,但藥沒了又沒拿到貨款,想也知道,這事沒辦法跟上家交代。那麼一大筆錢,指着兄妹倆這些年的積蓄沒可能墊上,尤橫幹脆把自己“賣”了:給那些人當打手。
這不是個好活,非死即傷不說,吃藥吃到一定程度,就有人等着掏你的霧核了。畢竟獵人的成本比去野外低多了。對那些大人物來說,這是把随時報廢的刀,甚至臨死還能創造點價值,把霧核回收利用了。
但想在西街活下去就是這回事,尤橫心知肚明自己早晚會落到這一步。反而是現在,遇到那兩個人調查,對他成了個脫身的機會。
所以不管是幫忙還是為了自己,尤橫是真心實意地想搞死這幫人。
但出了點意外。
本來“遇上搶藥的,差點兒被殺,為了自救把藥吃了”這種故事在西街一點不稀奇,但是尤橫很快發現自己被盯上了——他根本不知道為什麼!
尤橫在一邊在心裡祈禱這那小丫頭機靈點,看見他沒回去知道去找什麼人,一邊小心地隐藏蹤迹,一點點摸回了他剛剛離開的那棟豪宅。
一方面是聽聽情報,另一方面,他也冤得慌。
他實在沒想清楚,自己到底是哪裡出纰漏了?!
尤橫來得很巧,屋裡的人在打電話。
中年的胖子頂着滿腦袋油光,不同于剛才看見他時像是看見什麼髒東西的不屑樣子,對方這會兒隔着個電話都卑躬屈膝的。
“……對,是的,我們找到耐藥案例了。”
“他污染程度很高,能量标準起碼到A.級了,但還保有理智,沒有堕化迹象。”
“是、是,絕對符合您的标準。”
“……人……這個、……您放心、我們一定給您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