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把被子蒙過頭,睡醒惺忪的沒有搭理他的打算,埋頭準備繼續睡。
不一會兒,房間再次響起了動靜,這次是有意放緩的起床聲和腳步聲,門鎖發出咔哒一聲後,屋子又隻剩下雲鶴一個人。
雖然不知道陳星澤為什麼要在這個剛剛死人的檔口離開,但沒有什麼能比自己睡覺更重要,雲鶴一點也不想管這個閑事。
不知又睡了多久,雲鶴被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吵醒了,門口傳來焦急的呼喚。
“醒醒!快醒醒!出事了!”
開門之後,門外是神色複雜的蔣紅葉,她的語調有些輕飄道:“出事了,又死人了。”
死人對于蔣紅葉這個老玩家來說,應該是常事,她為什麼表現得這麼驚恐?
雲鶴很快就知道了她害怕的原因,目之所及的走廊裡就像是誰用血拖了地,沒有一處不是鮮紅的,每一扇門上的低處都布滿了猩紅的血手印。
這些手印很小,像是十三四歲的孩子留下的。
這讓她想起了昨晚那個黑暗中沒完沒了敲着門呼喚姐姐的小女孩。
順着沿路留下的血迹,她們很快就到了死人的地方——莊園的大門口。
兩個女生組裡那個稍顯安靜的女孩被用鐵鈎吊死在了大門口,她死得極其猙獰,雙眼凸起仿佛在瞪着誰,胸口處被鐵鈎貫穿的傷口還在嘀嗒嘀嗒淌着血。
饒是自覺很有見識的雲鶴也被吓了一下,她一邊觀察着女生身上的細節,一邊問道:“怎麼回事?怎麼死成這樣了?”
按照昨晚的情況,她還以為這死的第二個會跟第一個一樣,死得悄無聲息,然後再在他們之中慢慢滲入鬼怪呢。
“是小穗。”慣會打圓場的女人站了出來,指着跌坐在地上的另一個女生,“她們兩個是隊友嘛,今天早上小穗起來之後擔心小米就第一個去找了她,敲門門沒鎖,小米不在,她就順着血迹找了過來,然後就……”
女人歎了口氣,看向跌坐在地上女孩的眼神有一絲同情。
“可惜了,小米這才多大啊。”
女人的同情沒有感染到小穗,反而成了她爆發的引火點。
“别假惺惺了!就是你們之中那個鬼殺了她!我不會相信你們了!”
小穗怨恨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仿佛要把他們都印在腦子裡,然後挫骨揚灰,五馬分屍。
順着她的眼神,雲鶴才突然發現陳星澤居然不在。
都說背後不能語人,雲鶴才剛剛想起他,他就出現了。
來的還不止他一個,他身後跟着匆匆而來的管家,管家在看見小米屍體的一瞬間,往後踉跄了好幾步,驚恐道:“惡魔!是惡魔來了!”
這是知道什麼嗎?
玩家們剛準備按住管家問一問,他就突然往後狂奔起來,一路踉踉跄跄跑到了費先生的門口。
他無視了玩家們的存在,用顫抖的聲音敲門道:“先生,惡魔!那個惡魔又來了!這次它居然殺了人挂在門口!”
得到了費先生肯定的答案後,玩家們跟着管家一起進入了費先生的寝室,這次費先生沒有和他們親近,他說怕傳染他們,就隔着帷幕說話吧。
隔着紗織的帷幕,雲鶴看見了費先生緩緩坐起來的身影,他咳了兩聲,開始給他們講故事。
惡魔。
從費先生說的這第一個詞起,雲鶴才終于感覺遊戲正式開始了。
費先生曾經有過兩任妻子,但她們都因為生孩子難産去世了,連孩子都沒有活下來,悲傷欲絕的費先生決定不再結婚,他将從孤兒院裡領養一個聰明的孩子成為他的接班人。
作為一個開明的藝術家,他并不在乎這個接班人是男是女,于是就收養了孤兒院裡最聰明的那個女孩。
本以為噩夢會就此結束,沒想到卻是另一輪厄運的開始。
他收養的女兒也死了,無疾而終,死的莫名其妙,之後費先生不信邪又收養了幾次孩子,都以莫名其妙的理由離開了他。
就在費先生即将絕望的時候,他發現這一切的源頭。
這棟房子的土地裡埋葬着惡魔,他憎恨所有孩子,所以屢次害死費先生的孩子。
當費先生發現的時候,他已經附在了他新領養的女兒洛伊身上,指揮着她不停的做出傷害自己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