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沒有做,跟我沒有關系。”雲鶴當然什麼都不會承認,她故意把袖子挽上去露出白皙光滑的胳膊說,“你看,被懲罰的人肯定不是我。”
大人偶母親回頭看她,目光像蛇一般貪婪的黏在她裸露的皮膚上。就在它越湊越近,幾乎都要湊上來時,小人偶忽然把雲鶴的手臂用力拍了下去,鬧了起來:“做我的女兒品學兼優那是應該的,你隻是一天沒有犯錯,還想讓我表揚你嗎?”
車内詭異的氣息頃刻散去,大人偶母親面無表情的坐了回去,而小人偶對她光滑的皮膚眼裡流露出來的居然是恐懼。
回家之後,小人偶要回房間做作業,而雲鶴則需要在旁邊陪伴着它。小人偶不需要她的陪伴,裝了一會兒乖,小人偶就把她趕出去打掃衛生了。
大人偶父母出門買菜了,走時隻拿了手機和鑰匙,專心緻志寫作業的小人偶不會注意她打掃衛生弄出來的任何動靜,此刻正是她偷遙控器的好時候。
可是好像太容易?這真的不是陷阱嗎?
雲鶴最後還是決定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時機了。
遙控器大概率是放在主卧的,它們可是特意回頭看了主卧一眼的,隻是當時雲鶴在陪小人偶讀書,它們也就放心的走了。
雲鶴推開了主卧的門,但迎接她卻不是安靜的卧房,而是用鎖鍊鎖着的三四隻鐵齒銅牙的木頭人偶。
她真的懷疑她是不是開門殺體質,這已經是她在遊戲裡第二次開門見鬼了,這次的人偶被人鎖着摸不到站在門外的她分毫,但她想進去就不方便了。
這些人偶昨天都還是沒有的,這是大人偶留下的看門狗?它們已經開始懷疑她了?
不像,可能隻是雙重保險吧。
雲鶴已經看到遙控器放在床上了,這群人偶堵在門口,雲鶴又不方便和它們打,這樣會引起小人偶的警覺的。
看着人偶們的鍊子,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用蛇皮走位讓它們自己打結。
雲鶴還是很相信主卧的隔音的,畢竟她剛剛離得那麼近都沒有聽見裡面人偶的鎖鍊聲,隻是跑來跑去的話應該傳不出去。
她就這麼自信的想着,拿出了她玩遊戲卡視角的漂移走位,一個個人偶接連撲向她,最後都變成了一捆打結的麻花。
這樣就算大人偶回來了,也沒有證據說是她幹的,隻要拿到遙控器,她也就不會受制于它們了。
理想情況下是這樣的,但現實卻是雲鶴剛剛拿到遙控器準備離開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推開門就看見小人偶站在外面。
它擡頭看向她,黑色的玻璃眼珠幽暗無光,展開一個露出呲牙露齒的笑。
“你……”雲鶴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了,但沒想到小人偶并沒有難為她,而是把一個黑色遙控器塞進她手裡。
這個遙控器和她剛剛拿到的一模一樣,隻是她剛剛拿到上面編号是202104028,這一個貼着的标簽卻是20200322。
4月28日是她進入遊戲的日子,也是她被變成“玩偶”賣到這裡的日子,所以第一個肯定是她的,而另一個交到她手裡……
“你是想讓我交換嗎?”
小人偶不知道為什麼不能開口回答,但用行動點了點頭。
交換了兩個遙控器的标簽,大人偶就一時半會沒辦法發現她拿到遙控器了。
這對她來說是好事,隻是她不知道小人偶為什麼要幫她?它到底想做什麼呢?
雲鶴糾結着想問一問,就聽見外面響起了腳步聲,她立刻把換了标簽的遙控器放到回去,和小人偶一起返回它的房間。
大人偶進門時看見的還是她正在陪着小人偶寫作業,一步也沒有離開過,至于人偶為什麼打結?那一定是它們自己蠢。
果然,隻要遙控器還在,大人偶就沒有懷疑到她頭上,兩個大人偶有說有笑做了飯,和小人偶一家三口親親熱熱的吃了飯。
雲鶴隻是個玩偶,不配上桌吃飯。
飯後休息一會兒,照例是她給小人偶講鬼故事的時間,這次講完後兩隻大人偶依舊用了遙控器強制她昏睡。
隻是這次的遙控器早就被雲鶴換了,她裝着被控制往後一倒,剛剛躺下就聽見大人偶母親冰涼的聲音:“還等什麼?該出門了。”
雲鶴沒有聽見按鍵的聲音,她知道這句話不是對她說的,下一刻她好不容易才哄睡着的小人偶就起身了。
耳邊傳來小人偶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大約它穿好了後,大人偶按了鍵指揮道:“起來,抱着它跟我們走。”
雲鶴不知道正經被控制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她盡量裝的木讷,把穿戴整齊的小人偶抱在懷裡。
不抱不知道,小人偶還挺重的,加上目不斜視,雲鶴差點就踉跄摔了。
可算知道頭上的包怎麼來的了?
小人偶依舊沒有說話,它用搖頭示意她裝得像點。
“怎麼了?”大人偶母親拿出兩個火把問道。
小人偶搖搖頭,回了一句:“快走吧,要趕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