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玩家之中,應當隻有紫毛妹子最害怕,她的恐懼寫在臉上,明明已經經曆過一次了,但依舊不知道怎麼控制自己的畏懼。
雲鶴想到紫毛妹子一回到教室時,她想問她事情,還沒碰到她,她就捂着腦袋尖叫起來。
雲鶴用心算着,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分鐘了,聰明的怪物早就發現了紫毛的不對勁,三隻怪物有兩隻都圍着她打轉。
紫毛自覺聰明的閉上了眼睛,不僅是她,還有黃毛和白毛兩個男玩家也是這麼選的,這是一個能減少一半刺激的辦法。
從生理上來說,閉上眼睛看不見了,确實就不會被怪物的醜陋面目和突如其來的靠近吓到了,但是從心理上來講,一切恐懼來自未知,當他們閉上眼睛時,心裡會不會忍不住去想近在咫尺之間的怪物正在做着什麼?
恐懼這種東西,越壓抑不去想,就越會在心裡生根發芽,根深蒂固,長出最尖利的刺。
其他玩家還好,雲鶴挺擔心紫毛的,她看起來真的快撐不住了,雙眼緊閉,滿頭大汗,圍着她的兩隻怪物都直立了起來,在她臉上吐出腥臭的氣息。
“嘶……”
“還剩下一分鐘了。”校長突然開口說話。
這一下平地落雷,雲鶴都在心裡咯噔一聲,既為快要結束了慶幸,也為紫毛擔心。
果然如她所想,紫毛在聽見這句話的一瞬間,身形輕輕晃動了一下,隻是下意識的反應,就已經足夠把她推進怪物的口中。
兩隻怪物早就對她垂涎已久了,張嘴就一起咬住了她的右小臂,血肉的撕裂終于把紫毛從黑暗中拉了回來,她不是木讷的原住民,第一反應就是拿卡用道具,隻是她的反應沒有從背後撲來的第三隻怪物快,被撲倒之後道具卡直接從手裡飛了出去。
三隻怪物摁着她啃食血肉,不一會兒她的臉上手上就多了幾個血坑,鮮血流了一地。
三十分鐘的鈴聲響起,所有玩家都松了一口氣,雲鶴二話沒說就召喚出繃帶朝躺在地上的紫毛跑了過去。
時間到了之後,三隻怪物就乖乖叼着到嘴的肉歸籠了,地上的紫毛丟了一隻小臂和滿臉的血坑倒在地上苟延殘喘。
她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雲鶴居然會救她,隻是繃帶到底隻是低級治療用品,隻能暫時止血,對她的傷口沒有任何愈合作用。
“卡……道具……”紫毛虛弱的呼喊着。
是剛剛她被撲倒時丢出去那張卡嗎?
雲鶴立刻轉頭,身後站着其他三個玩家,而剛剛落在地上的卡片已經不知所蹤。
每個人都用無辜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說“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雲鶴也沒有其他的治療用品,隻能對紫毛搖搖頭,紫毛立刻心領神會,艱難的讓雲雲鶴幫着她用僅剩的左手摸出卡片,召喚出一顆藥丸咽了下去。
看她吃得咬牙切齒,雲鶴就知道,八成丟了的道具是一個防禦和治療兼有的高等道具,而這個應該也是能治愈的中等道具,這一場罰站害她丟了兩樣道具。
一級玩家一次隻能帶兩個道具,她應該也沒有道具了。
吃了道具,好的就是快,幾個呼吸之間紫毛就能站起來了,她臉上身上的傷也好得七七八八了,隻是斷臂這種傷不是區區中等道具就能治好的,這場遊戲之内她應該都是這個樣子了。
幸好回到現實所有傷都會修複,不然更慘了。
紫毛被雲鶴救了也沒有多少謝意,隻凝視了她一會兒,又重新回到了黃毛的背後。
“道具不知道摔到哪裡去了,我們回頭再來找我,快上課了。”黃毛撓着頭打哈哈,看着特别像做賊心虛。
雲鶴救人從心,也沒寫獲得她什麼感謝,畢竟如果沒有她離開摸到了那個地方,可能也不會罰站。
白毛,紫毛和黃毛三個人先走在前面,藍毛跟在他們後面,雲鶴則在最後慢慢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