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瑞安用腳尖劃着并不存在的地面：“可能快死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就像在讨論明天會不會下雨。

喬治吹了聲口哨：“那我們可真是絕配——一個快死的和一個半死不活的。”

遠處傳來鐘聲。

瑞安發現霧氣的邊緣開始泛白，像是夢境要醒了。

“喂，”喬治突然湊近：“如果這不是夢，出去後你最想幹什麼？”

瑞安認真思考了兩秒：“曬太陽。”

“就這樣？”

“嗯，護士一直不讓我去室外。”

喬治大笑起來，笑聲在霧裡撞出回音：“剛好我有一家惡作劇商店，能把全世界都逗笑那種。”

他眨眨眼：“如果來的話，我給你留個靠窗的座位。”

瑞安嘴角動了動。

他很久沒笑過了，肌肉都有些僵硬。

晨光刺破霧氣時，喬治的身影開始變淡。

瑞安突然注意到他長袍下擺沾着可疑的黑色粉末——像是爆炸後的焦痕。

“要醒了啊。”

喬治伸了個懶腰，殘缺的耳朵在晨光中格外顯眼：“再見，陌生人”

瑞安突然怔住。

殘缺的耳朵、□□、那個笑容......

但沒等他細想，喬治已經揮着手消失在白光裡。

瑞安睜開眼時，護士正在拉開窗簾。

“做噩夢了？”

她看着少年濕潤的眼角。

“不算。”

瑞安摸到床頭的書，封面上燙金的‘哈利·波特’标題閃着微光。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翻到了最後幾頁，目光在某個名字上停留了片刻。

然後瑞安合上書，轉頭望向窗外。

晨霧正在散去，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