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比信号燈變得都快。

他方才和邢如柯對峙的氣焰消失得一幹二淨。

池躍似乎沒注意到他臉色的變化，晃晃手裡的手機：“班長，這個要怎麼解釋嘛。”

陳實沒有回答。

邢如柯仍然揪着他的衣領子沒放，聞言搖了搖：“說話，裝什麼啞巴。”

“沒事，他不說我說。”

池躍看着陳實憋得通紅的臉，慢慢道：“所以班長，你剛剛是不是摸女生大腿了？”

陳實搖頭。

“那你是不是出去嫖......咳，了？”

陳實搖頭。

池躍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回答：“不是班長就好，那這錄音我過會兒就發論壇上去。”

“别......”

陳實終于開了尊口，因為剛才争辯時用力過猛，此時聲音裡還帶着幾分沙啞。

“啊？為什麼不呢？”

池躍明知故問：“既然不是班長的聲音，那發上去問問到底是哪個學生幹這樣的事，真是敗壞學校風氣。”

邢如柯看他不緊不慢地把陳實兜進套裡，微微挑眉，盡職盡責地扮演着唱紅臉的角色：“你他媽還有什麼話想說？”

“我，我沒有，不是我......”

池躍見他車轱辘話又滾了回來，也不急着讓他承認，自顧自道：“主要是班長在全校面前做過演講，估計大家都聽得出班長的聲音，如果這個人不是班長還好，如果是班長，那發上去全世界的人不就都知道班長出去......還給不起錢？”

陳實聽着他說的話心中一陣發涼，忽地向前一竄，居然妄圖搶了池躍手裡的手機。

池躍早就防着他，微微向後一撤便躲過了。

邢如柯眼神一凝，直接又給了他一巴掌：“你他媽老實點。”

“邢小哥，不要打人。”

池躍歎了口氣，轉向那位依舊在垂死掙紮的班長同志：“班長啊，你就招了吧。你招音頻，就不追究你摸人家小姑娘大腿的事；你招摸大腿，就不追究你音頻裡的事，選一個嘛。”

陳實突然想明白了。

池躍捏着他出去約/炮的把柄，就是想讓自己招了性/騷/擾女同學的事，不然約/炮和性/騷/擾的錘兩個能把他錘得死死的。

他看向池躍，忽然覺得自己從未看透過這個平日很好說話的“俄院門面”。

“我......”陳實咬咬牙，終究還是妥協了，“我承認，我摸......”

池躍伸手攔住他：“慢着。”

他調出錄音模式，點了“開始”鍵：“說吧。”

陳實剛剛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又煙消雲散了：“池同學，看在我們是同班的份上能不能......”

邢如柯揪着他的頭發往後一推：“你能不能别磨磨蹭蹭的？”

陳實被他推得脊椎“咔吧”一聲，疼得龇牙咧嘴：“我承認我摸了女生大腿。”

“什麼時候？”

“剛剛。”

“不止，還有。”

“還有開學的時候......”

“開學什麼時候？”池躍步步緊逼，“時間地點人物。”

陳實深吸一口氣，瞥了邢如柯一眼：“開學報到的時候我被邢如柯打就是因為我想摸前面女生大腿！”

池躍追問：“還有呢？”

“還有什麼？”陳實剛剛承認完自己做的龌龊事，此刻惱羞成怒得很，似乎底氣又來了，沖着池躍咆哮，“你他媽說說我還有什麼？”

“這兩天論壇上挂的那個校園猥瑣男是不是你？”

“......是。”

“以後還敢不敢犯了？”

“不敢。”

“和邢如柯道歉。”

池躍這句話剛說完，邢如柯便帶着些驚訝地瞥了他一眼。

“我憑什麼道歉？憑什麼？”陳實炸了毛一樣在邢如柯手裡扭了起來，“他這種天天打架的人不是活該被嘲嗎？池躍你少他媽裝好人，你倆玩到一起我現在看出來是沆瀣一氣蛇鼠一窩一丘之——”

他話還沒說完，又被邢如柯賞了一巴掌。

“道歉，”邢如柯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快點。”

“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