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欄的環境很好,每間房都配有獨立的溫水池,雖說是一次性的,隻要啟動陣法進行使用,溫水池的熱量就會開始流失到最後徹底冷卻,但每日等到房中的客人離開,都會有人前來清潔換水。
若要連續過夜,嫌溫水池不夠用,也隻需換一間房即可。
洛出看着懷裡徹底醒過來以後,羞紅了一張臉什麼都不說的離傾,忍不住調侃道:“師尊是舍不得起來嗎?”
離傾沉默了片刻,才盡量冷靜着開口道:“為師的手還被綁着。”
因為離傾全程都很乖巧,以至于洛出完全忘了還将離傾的兩隻手綁在身後這件事,匆匆解開。
然後看着離傾抓住他的雙肩試了半晌。
最後是肯定沒起來的,而他卻被離傾這溫溫吞吞的起起落落給弄了起來。
離傾似乎也有所覺,直接放棄,重新坐了下去不再動彈,就這麼靜靜依偎在他的懷裡,可惜已經晚了。
洛出看離傾這反應,多半是不想繼續的,而且離傾确實在昨天就全都交代完了,如果強行繼續,離傾肯定會不好受。
大緻一思索,就這麼摟着離傾,在離傾的詫異注視下,将雙腿放到地上站起身來,離傾放置在他兩側的腿自然也随之落下,不過微微彎折着勉強還支撐在榻邊。
離傾的面色近乎驟變,因為這是之前都不曾觸及的未知。
本就沒什麼力氣,勉強支撐的雙腿很快便開始發顫,為了不完全落下去,不覺将抓着洛出雙肩的手摟上了脖頸,迅速收攏的同時,隐忍着一口清冽嗓音道:“能不能……别這樣?”
“别哪樣?師尊要說清楚才行。”洛出裝着糊塗,已是摟着離傾一步一步往溫水池走去。
而從他踏出第一步,離傾的雙腿徹底脫離床榻後,離傾便再未開口,似乎整個人都僵住了一般。
直至他開啟陣法,在溫水池中重新坐下,離傾的兩條腿觸了底,将身子略微支撐起來些許,面色才稍有好轉。
“師尊應該知道要怎麼做。”洛出隻是說了這麼一句。
他覺得,他能做出來的最大讓步,就是将主導權交給離傾,讓離傾自己把控怎麼才能更舒服些,他不動手。
離傾持續沉默,因為這是他第一次掌握主導權,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不過都這麼多次了,他已是全然明白洛出此刻的狀況,确實需要他做些什麼,如果他什麼都不做,把洛出惹惱了,完全不敢想象後果,或者說是想象不到。
洛出一直以來都對他太溫柔了,哪怕是那七日,也隻是行為粗暴了些,從未将他弄疼,是顯而易見的呵護,他全然切身感受着。
但在離傾看來,這才是最恐怖的,洛出到底是哪裡來的耐心這般對他?這樣的耐心又會有多少?
洛出安靜地等了許久,結果離傾不僅不動,還開始無意識地發起抖來,雖然幅度很小,但因為與他緊挨的關系,所以很清晰。
這不免讓洛出開始反思他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到底還是将離傾給抱了起來放到旁邊。
好吧,他覺得不重要,離傾比較重要。
自己動手的同時,囑咐道:“師尊自己先洗洗,徒兒稍後再幫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