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陳理斯上半身已經修複的差不多了,隻是雙腿仍然殘疾,任由沈霜寒将他拍在地上,電得發顫。
“咳咳咳。”陳理斯狼狽地撐起身,殘肢又被土地摩擦出血,他不由發出哀嚎。
“怎麼了?”蕭雲清看向沈霜寒,不懂他為什麼出手傷人,還傷的是陳理斯這個傷勢極重的患者。
祝安逸因為沈霜寒的幫助得以喘息,連忙解釋道:“絞殺榕的特性太強硬了,我沒能抵擋的住,他是看我難受以為我受傷才出手的。”
他站起身将豎起耳朵,張牙恐吓别人的沈霜寒拉到身後,手輕輕覆蓋在他的手背,不過幾句話的功夫,掌心就嶄新如初了。
沈霜寒抖了抖耳朵,狗仗人勢的朝陳理斯道:“幫你治病還這麼急功近利,再這麼放肆我們就把你扔這了。”
聽這小子土匪般的發言,祝安逸連忙拽着讓他閉嘴,蕭雲清也是被這臭小子給氣笑了,但她也了解了緣由,柔聲詢問了祝安逸身體是否能堅持,得到肯定回答後才将陳理斯拉起。
兩人身體湊近時,陳理斯突然雙眼瞪圓,立馬啞聲道:“抱歉,我會抑制住它的。”
後續的治療沒再出幺蛾子,祝安逸順利地幫他長出雙腿,但太久沒走路,陳理斯回去路上都是由人背着的。
他們原地休息一晚,準備第二天一早回營地。
大清早的,衆人長長一列的沿路朝營地走,兩邊的異變一夜之間都竄高了許多。
“果然是絞殺榕抑制了它們。”沒有長到威脅生活環境的地步時,他們還能悠哉悠哉欣賞美景,況且尋常植物再怎麼異變也不會像絞殺榕那般無休止生長,總歸有個度。
當衆人越來越靠近營地時,一陣幽幽的少女啼哭聲落進他們的耳中。
“有人?”林鹫打頭陣,走在最前面聽得也更清楚。
楊沁雅腦子一轉,撒開腳丫就往車上跑,一拉開車門看見一道人影趴在車台上,肩膀還在不停聳動,發出哭聲。
少女被響聲吓了一跳,滿臉淚花的看向來人,見到記憶裡朦胧的臉提了口氣放聲大哭起來。
但此時植物園已經沒有絞殺榕做定海神針了,大聲的哭喊引起門口的異變一陣騷動。
“别哭了别哭了。”楊沁雅抱着女孩連聲安撫,“已經安全了。”
女孩也意識到不對,小聲道:“我還以為,又隻有我一個人了,對不起…”
蔣崧澤幾人爬上車廂,探頭看救下來的變異者,發現她化成人形身材嬌小,看着還是個未成年立馬連連安慰:“孩子沒事啊沒事啊,咱們現在就回家呢。”
蕭雲清也代表碧水跟她說了幾句,然後上了車,小女孩的膽怯少了幾分,但仍然粘着楊沁雅,坐在後座緊緊靠着她,連一點衣角都不碰旁邊的祝安逸。
見小女孩這般,祝安逸也起了玩心,隻不過他玩的是另一個未成年,他偏頭靠在沈霜寒肩上,虛聲道:“壯壯,你也是未成年,需不需要哥哥照顧你啊?”
他拍拍自己的胸口,語氣調笑道:“哥的胸膛永遠為你敞開啊~”
沈霜寒從上往下睨視着祝安逸,看着人雪白的皮膚單薄的身材,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哼笑。
感覺人格受到傷害的祝安逸:“…”他冷笑着用力擰上沈霜寒的胸口,感受到身後人吃痛弓腰才松手。
沈霜寒當然不吃虧,對着祝安逸的腰上下其手将人撓得練練求饒,結果就是兩人被轟下車,灰溜溜被趕上三隊的皮卡。
回基地時已經是正午,蕭家老遠就飄出飯菜香,二老聽見消息将他們三個一起迎回家。
祝安逸洗完澡清清爽爽坐上桌,一瞧面前是用冰糖炒出糖色的軟爛牛肉搭配百吃不厭的糯土豆塊、清香的胡蘿蔔的土豆牛肉蓋澆飯,頓時食欲大開,迫不及待的将米飯和醬汁攪拌均勻。
大口吃飯的同時還把油亮的胡蘿蔔夾出去,悄眯眯放進沈霜寒盤子裡。
“這麼大的人還挑食?”沈霜寒咬了口胡蘿蔔,挑眉看着祝安逸。
祝安逸假裝沒聽見似的,一股腦往嘴裡塞牛肉。
一旁蕭雲清倒是好奇問道:“爸媽,你們開始吃異變了?這牛又是哪來的?”
得知是她安排下去的人這幾天一直給基地裡的幸存者科普,加上食堂連續幾天宰殺異變動物,飯菜飄香十裡,直接就把他們給說服了。
加上吃的都是以前人們常吃的,接受起來也快。
李雲舒笑眯眯的:“這牛肉是你們出發前,林讓送家裡來的呀。”
沈霜寒聞言,對着他小姨似笑非笑道:“無事獻殷勤。”
另外兩個都是聽不懂的,茫然的看着他,沈霜寒也不做解釋,一塊牛肉就堵住了祝安逸發問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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