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咔嚓咔嚓嚼着薄荷糖,問:“有點什麼?”
謝臨似乎有些不悅,他說:“有點疼,你紗布系得太緊了。”
蕭承連忙把另一顆糖塞進口袋裡,上去就要解紗布,謝臨卻擋了回去。
蕭承問:“幹嘛?”
“解了更痛。”
蕭承也不明白謝臨到底想什麼,他噢了一聲,就松開了手。
“你……”謝臨欲言又止。
蕭承擡起頭,小聲問:“怎麼了,謝老師?”
謝臨似乎想說點什麼,可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見他不想說話的樣子,蕭承也把話給咽了回去,兩個人就這麼各自收拾着自己的衣物。
如何掰彎一個直男,成為了他的最近要點。
這種事情自然要到晚間執行了。
宿舍方圓幾公裡地,連個商超都沒有。所幸,事務所每日派輛車送些生鮮蔬菜來投喂他們這群流放邊疆的外派人員。
今夜,蕭承捧着自己做的飯,敲開了他們卧室的門。
謝臨從那張木桌前擡起頭,瞧着他。
“謝老師,嘗嘗?”
咖喱豬排飯,他的拿手好飯。煎得香香的豬排搭上椰汁咖喱,沒幾人能拒絕。
他把碗擺在了謝臨面前,那團米飯他還捏成了熊貓形狀。
“你吃了嗎?”
“吃了。”
謝臨嗯了一聲,就用左手拿起叉子,略顯笨拙地叉起了塊土豆。
然後他皺起了眉,說:“算了。”
蕭承低下頭,拿着旁邊的勺子,試探地說:“我喂你。”
謝臨擡起頭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蕭承定定地說:“我…照顧你是應該的。”
他看着謝臨的手,想着他今天中午就沒吃飯,合着是因為手不方便的原因,這倒是像他養的那隻緬因貓,又傲嬌又高冷的。
沒關系,他喂,喂着喂着就捋順了脾氣,就能上手了。
“謝老師,留個位置。”蕭承讓他往一旁坐坐,就一個沙發椅,自己也不能坐他腿上。
謝臨停頓了會兒,往左邊挪了挪,還真湊出了個空隙。
他盯着那個小小的空隙,發誓自己絕對隻是想照顧一下這位救命恩人,可不知道怎麼的,他覺得以身相許也是不錯的。他緩慢地坐在謝臨身旁,擠了擠。
“算了,我自己來。”
謝臨拿過蕭承手裡的勺子,舀了一口飯。
“……”
蕭承起來也不是,不起來也不是,他就坐在旁邊,緊緊挨着謝臨,兩個人的衣角還疊在了一起。
他看着謝臨吃飯的模樣,安安靜靜的,吃飯都是斯斯文文的。
叮叮叮——
他的電話不合時宜地打斷了這靜谧的氛圍,他低下頭一看,是謝臨的師兄打來的。
他擡起頭看了謝臨一眼。
“不方便接?”
“方便的。”
蕭承劃開了手機,就聽他的那位搞金融的師兄的聲音緩緩傳來。
“學弟,吃飯了嗎?”
“吃了。”謝臨說。
“師弟?我打錯了嗎……”
“沒打錯,正在吃。”
“學弟呢?”
謝臨瞧了眼老老實實坐在一旁的蕭承,繼續說:“誰?”
“橙子呢?”
“在洗澡。”
“…打擾了。”
說完,謝臨啪嗒一下把電話挂了,說:“他不會騷擾你了。”
蕭承還沒從那句在洗澡裡回過神,原來謝臨知道他師兄在追他啊,剛才他是在吃醋嗎?
他心裡開始咕噜咕噜地冒着彩虹泡,他又湊近了些,故意說:“算不上騷擾的。”語調輕飄飄的,有些撓人。
“那你去哄他吧。”謝臨把勺子擱下了,慢悠悠地站了起來。
蕭承急了,他拉着謝臨的衣角,說:“你幹嘛去?”
謝臨漫不經心地說:“洗澡,給你一個私人空間。”
“……”蕭承愣愣地看着謝臨拿着浴巾,就去了浴室。
取而代之的是,嘩嘩的水流聲。
他歎了口氣,開始懊惱自己說這話幹嘛。
沒一會兒,浴室門開了,謝臨碎發濕漉漉的,穿着家居服的感覺和平日裡的完全不一樣,莫名有一種,人夫感。
“要洗嗎?”
蕭承咽了下口水,他覺得先下去洗澡是一個很好的時機,他麻溜地拿起浴巾說:“洗。”
半個小時後,水聲驟停,浴室門再次打開。
蕭承穿着寬大的白襯衫,恰到好處的擋住了該擋的位置,隻露出了又細又長的腿,他望着躺在床上看書的謝臨。
“謝老師……我忘記帶睡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