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我喜歡你。”
聲音又輕又小。
……
蕭承閉了閉眼,他發誓,當年他真的愛慘了謝臨,因為他的一句話就會寝食難安,幾宿幾宿的睡不着,他回想起自己那時可笑的模樣,隻覺得無比好笑。
雪緩緩飄下,他站在雪夜裡盯着謝臨看了一會兒,平靜地問:“你想幹什麼?”
“想重新開始…”謝臨聲音很輕,可能輕得連片雪花的重量都不到。
四周漆黑一片,蕭承瞧不清謝臨的神色,也聽不懂謝臨簡單的話語。
他笑了幾聲,隻覺得荒唐不堪,他玩味地看着謝臨,說:“謝總。”
“睡了幾次就愛上我了?早說啊。”
謝臨瞬間僵在了原地,臉上的表情是出奇的難看,他又是平日裡那種呼吸急促的模樣。
“你到底怎麼了?”
謝臨慌了神,他扒拉着自己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說:“不是的、你聽我解釋橙橙。”
解釋?他要解釋什麼,解釋是因為把自己睡爽了然後愛上了?
他現下最煩的就是解釋這幾個字。
“謝臨,你的解釋我不感興趣的。”說完,他歎了口氣,隻覺得一切都脫離了軌道,他和謝臨的關系不應該如此發展。
謝臨仍是打着傘,白雪落在他的發間讓他看起來狼狽不堪,他的手有些顫抖,可他似乎沒有察覺一般,仍是克制的問:“是因為森語嗎?”
森語,這個讓他沒齒難忘的名字讓謝臨順其自然的給念了出來。
又是森語,又是她。
他真的好恨這個名字。
記憶裡的片段來回撕扯着他,他厭煩地說:“你和森語的那檔子事我不想再聽。”
他緩了口氣,想起了那段最令他無地自容的記憶,說:“我再說最後一遍,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謝臨拽着他的手愈發冰冷,平日裡的冷靜自持竟然全然消失,他顫抖地說:“我沒有不相信你。”
蕭承自嘲一笑,不屑地說:“那我真的謝謝你的信任了。”
謝臨緩了緩神,低聲說:“我和她不是你想得那樣。”
“你和她怎麼樣關我什麼事?”
謝臨許久沒有說話,隻是呼吸起伏不定,最後他緩緩捂着胸口,皺着眉說:“你聽我說……”
可話音還未落,他就昏了過去。
謝臨意識再次恢複,他眨了眨眼睛,盯着天花闆上的白熾燈怔怔地望了會兒,突然想起些什麼,猛然朝着一旁望去。
隻見蕭承一聲不響地看着坐在旁邊,手裡拿着檢查單。
蕭承把檢查單擱在了床頭,說:“重度焦慮症,驚恐發作?”
他躺在床上下意識地拉着蕭承的衣袖,他卻拉了個空,他嗓音有些喑啞,慌忙地說:“沒事的,我挺正常的。”
“正常了?那我走了。”
“别走…”
蕭承頓下了腳步,他側過身子,朝着他平靜地說:“謝臨,我不知道這麼多年你發生了什麼。”
“可咱們的關系不要弄得像當年那麼難堪,可以嗎。”
“謝總。”
謝臨哽住了。
那年,他與他确實都很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