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會兒,他突然被晃醒了。
他睜開眼,不解地看着坐在床邊的謝臨,說:“幹嘛?”
美好的幻想被打破,他語氣不爽。
謝臨一本正經地說:“你今天沒和我說晚安。”
蕭承當時就急了,抱着枕頭就翻了過去,說:“你不理我,幹嘛要和你說晚安。”
謝臨仍是那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他說:“不理你就不說了嗎?”
“是啊。”蕭承難得沒話講。
最後,他看着謝臨那認真的模樣,幹巴巴地說:“晚安。”
“不是這個語調。”
蕭承盯着謝臨那雙眼,不知怎麼總覺得這人在無理取鬧,他兇巴巴地說:“晚安。”
“也不是這個語調。”
蕭承有些無奈,他故意夾着聲音,朝着謝臨甜膩地說:“晚安,寶貝。”
那句寶貝還拉長了語調。
果不其然,謝臨臉色變了。
蕭承讪讪地想,直男就是難搞,叫聲寶貝臉就變了,那叫老公豈不是要……
“晚安。”
聽罷,蕭承當時就卡着了,謝臨…謝臨和他說晚安了?不是往日裡疏離的一句嗯。而是晚安?
果然,喝醉酒的男人就是好騙。
孟昭那句,刷好感,灌了他,睡了他。興許能行得通。
他又開始小鹿亂撞了,那隻小鹿砰砰砰地撞得他找不到北,謝臨的話好溫柔,聲音又低又沉,如果側在他耳畔喘息這講……
他可能堅持不了十分鐘。
蕭承覺得自己被謝臨的氣息所環繞,哪哪都是謝臨,他沒忍住,往謝臨身邊湊了湊,大腿已經快挨着他了。
扣扣扣——
蕭承猛地一激靈,就聽門外吳明的聲音傳了進來。
“謝助,森語——”
謝臨立馬翻身下了床,床榻瞬間空蕩蕩的。
他看着謝臨開了門,問:“怎麼了?”
“森語暈倒了。”
蕭承慌忙起身,他在被窩裡套好了褲子,連忙湊到門旁問:“人怎麼樣?聯系醫院了嗎?”
“阿瑞正在樓下搶救,救護車已經在路上了。”
他話音未落,謝臨就拽着搭在一旁的衣衫,披在自己身上,急匆匆地下了樓。
他也跟着謝臨下了樓。
隻見森語悄無聲息地躺在冰冷的地闆上,臉色毫無血色像隻脆弱的小獸。
謝臨把她扶在了沙發上,摸了下脖頸。
他說:“糖水喂了嗎?”
“喂了。”
幸好,救護車很快就來了。
森語被擡上了擔架,那一刻,謝臨瞧了他一眼,上了車,他說:“等我回來。”
蕭承想說點什麼,最後也沒開口,他回到了空蕩蕩的卧室,愣愣地坐在床邊,安靜地等着謝臨的電話。
一夜,也沒有打來。
他無數次解鎖屏幕,每一次都是空空如也,短信頁面不斷刷新,卻是一片空白。
果然,是他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