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處的冰雕企鵝昂首而立,眼窩裡嵌着兩顆從前不久的拍賣會上得到的鴿血紅寶石,尖喙滴落的是循環流動的藍色液體。穹頂垂下三百六十度冰棱鏡,将舞池切割成流動的碎鑽,穿燕尾服,打扮得像是冰川間的企鵝的侍者托着托盤穿梭,盤底刻着細小的鳥類足印,每道紋路都通向暗巷裡的du/pin交易點。樓下賭桌的籌碼是一枚枚子彈,滾燙的槍口經過擦拭已經沒有了才剛染上的血漬。
輸紅了眼的議員掀翻桌子時,冰塊碎裂聲混着酒液滴落到地上的聲音,露出桌底刻滿的鳥爪的痕迹。吧台後陳列着許多支傘狀酒瓶,酒保擦拭時總用傘柄敲出特殊的無人知曉的密碼,暗通後廚正在解凍的“海鮮”集裝箱——裡面裝的從來不是什麼簡單的“魚蝦”。
好吧,那也是魚蝦,但是不是普通企鵝的“魚蝦”,他們屬于“企鵝”。
終極人轉着頭打量着鬧騰的冰山餐廳,他饒有興味的評價着:“這兒的哥譚可比你們夜枭那兒管理的不安分多了。”
Hum……我跟着看了看。沒辦法,在我們那兒,别說是冰山餐廳了,整個哥譚都是屬于貓頭鷹的。
我又想了想布魯斯那一大家子蝙蝠——本來地盤就小了,更别說家裡還養了這麼多隻領地意識特别強的小鳥,有夠的蝙蝠俠受的。
想不通明明子女都是債,為什麼布魯斯還有那麼多頭發?托馬斯還能保持多年的年輕貌美可全靠的是我和理查德的“乖巧聽話”。瞥見餘光中“duang”大一坨的某隻氪星人。
好吧,我必須得承認,還有來自氪星的一些技術,可能除了托馬斯自己,包括克拉克在内,沒有人能夠知道這隻貓頭鷹究竟對自己做了些什麼,又有些什麼備用計劃。像是這一次我穿越落到這個世界,貓頭鷹這麼快就帶着人找過來了,看起來多元平行宇宙也沒被少研究(攤手)。
4.
拍了拍終極人的肩,不出意外體驗到了熟悉的硬邦邦的手感:“我們去找科波特。”我催促他。
終極人……現在扮演小記者版,側過頭通過超級聽力聽了聽然後攬着了我的腰,一副打算直接帶我飛過去的模樣。
擡手捂住臉,算了……我心裡再次歎了一口氣,托馬斯都把這個可能不滿三歲的家夥交給你帶了,忍一忍算了。
克拉克攬住一邊夜枭家小鳥的腰,心裡免不了有幾分得意,該死的貓頭鷹,看在你放心把自家小畫眉交給我帶的情況下,勉強原諒你之前罵我的事情了。
正當他處在幻想期間的美夢時,怼到腰間的冰冰涼涼的,觸感尖銳的物體成功将他喚醒。隻見貓頭鷹家叛逆的小崽子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了一把短刀,抵在了一個氪星人的腰上。
寒意順着腰側滲入骨髓,短刀冰涼的刃身緊貼皮膚,微微凹陷的弧度勾勒出腰腹輪廓。金屬的冷硬與鋒銳透過單薄布料傳來,仿佛随時能割裂血肉,但是終極人知道那隻是錯覺,貓頭鷹就算再厲害,除開黃太陽光和藍氪石外并沒有什麼是可以傷害到他的。直到他感受到那一點尖銳好像真的紮進了他的皮肉。
終極人:!!!
刀尖似有若無的施壓,讓氪星人每一次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心跳聲在寂靜中被超級聽力放大,變得震耳欲聾,克拉克的神經緊繃,全是死亡威脅帶來的戰栗。
“你,你怎麼……”他結巴開口詢問,可是問什麼呢?不管是你這玩意兒為什麼可以劃開我的皮膚,還是為什麼貓頭鷹會研究出這玩意兒?
畢竟貓頭鷹總是有辦法。
可憐的氪星人問不出來,他隻能感受到一陣熟悉的無力感從腰間襲來,慢慢擴散到全身。
這個感覺明明他前幾天才在和那隻該死的貓頭鷹上/床時感受過,現在又在他家養的小鳥身上吃了一回癟。
他要殺了這一群可惡的貓頭鷹!!!
終極人的太陽穴突突跳動,脖頸青筋暴起如扭曲的蚯蚓。他緊攥的雙拳發出骨骼摩擦的悶響,指節因過度用力泛白,就連他胸前的剛換好不久的襯衣也被撐得微微鼓起。藍眼睛裡翻湧着滔天怒焰,仿佛能将眼前用短刀威脅他的小貓頭鷹焚燒殆盡,鼻中呼出的呼吸粗重得像失控的風箱,胸膛劇烈起伏間,壓抑的低吼從喉嚨深處迸發,周身氣場如風暴般肆虐,似下一秒就要徹底爆發。
難道貓頭鷹要背叛辛迪加嗎?他感到憤怒,但又十分委屈,明明他昨天很配合他的動作,也十分的聽話,把死貓頭鷹照顧的服服帖帖的。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