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的塵埃都恍若靜置,過了會兒,鐘煜忍不住提醒。
“你這樣不怕把自己憋死?”
“哦...”她悄悄大口喘氣,随即恢複到正常的呼吸頻率。
就在兩人呼吸均勻,賴香珺昏昏欲睡的時候,身後冷不丁傳來聲音。
“昨天的好聞。”
她猛地睜眼,大氣不敢喘,鐘煜嗤了聲,對這個效果非常滿意,翻過身,也進入了睡眠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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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鐘煜鬧鈴響的第一聲,他起身摁掉了它。
男人雙手搓了搓臉,站在地上,昨晚背對着他的人此時正面向他,睡得正香。
他有些好奇她怎麼睡的,嘴巴微紅,有種豆沙色的質地,睫毛安靜地灑下,在光潔細膩的臉上形成一簇陰影,連發型都沒亂。
呵,鐘煜心底冷嘲一聲,真成睡美人了?
卧室裡晨光透通過專門定制的窗簾透過來,賴香珺讨厭完全遮光的窗簾,她喜歡在明亮但不刺眼的光照中醒來,以此來保證早起這一刻美好的心情。
鐘煜放輕腳步走了出去。
賴香珺醒的時候,cici已經趴在床邊,睜着雙蠢萌的大眼睛看着她,她随手撸了撸狗頭。
“寶寶你怎麼進來了?”
鐘煜早上出卧室門的時候,cici猛然從樓下竄上一層層樓梯,到他面前猛然停下。
他以為它想進去,“她還沒醒。”
cici揚起脖子,又低頭舔了舔他的腳。
鐘煜蹲下,使勁撸了撸金毛,“cici嗎你叫?”
看出它想叫,他手疾眼快捏住它嘴巴,關上了卧室門,旋即輕輕松開另隻手,又揉了揉狗頭,自言自語:“忘了,你家主人不讓我捏你。”
他下樓的時候,cici緊跟着,遇上甯曼,鐘煜随口打了聲招呼。
“姑爺您起這麼早,吃點什麼嗎?”
鐘煜擺手,“不用了。”
他拿着車鑰匙就要出門,看了眼仍在他腿邊徘徊的金毛,又轉頭問道:“cici多大了?”
甯曼熱情回答:“今年八月就九歲啦!”
鐘煜點點頭,他今年二十六,大賴香珺一歲,想來養狗的時候她也堪堪十六歲。
cici的右前爪上有小小一處像胎記一樣的地方,此時正抓着他的褲腳玩。
一些很古老的記憶短路一樣分散地湧上來,他還想再問問狗的來曆,助理打來電話,鐘煜告别cici,出了家門。
【這幾天不回家,不用等我。】
“誰等他了?!”
賴香珺在華庭的三層閣樓裡畫畫的時候,收到了鐘煜的信息。
她覺得這位新丈夫還挺自戀的,但很快放下畫筆,起身沖樓下大喊。
“甯姨,今天我們不用回溪山啦,就住自己家!”
她心情大好,連談薇第二天邀請她去一個酒會也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談薇來賴香珺華庭的家裡和她一起做造型,群裡的消息不斷,她掃了眼,沖一旁還在糾結頭發是盤起來還是放下的好友打趣道:“不過今晚大概有很多你情敵。”
鐘煜在潤城可不是一般的金龜婿。
“情敵?”賴香珺有點恍惚,她有時候很不适應自己已婚的身份。
但大小姐很會狐假虎威,立即擺正姿态,沒怎麼思考話就到了嘴邊:“怎麼,上趕着當小三呢?”
談薇有點驚訝,她猛地湊過去,連正在為她做造型的化妝師都“呀”了一聲。
看賴香珺神色如常,她又晃着手機壞笑:“鐘煜在新西蘭收購公司的新聞,僅僅隻是漏了個側臉,下面都擠着幾百條‘老公看看我’呢。””
賴香珺任化妝師擺弄,鏡中倒映出一張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臉,眉頭微微皺起,似有不解。
“現在小姑娘都這麼不挑食?連已婚對象都當香饽饽呀?”
“小寶寶你什麼時候學會反殺了?”談薇被逗得咯咯笑,湊更近,“那我有點好奇...”
她伸手遮住嘴巴,在賴香珺耳邊輕聲問:“你倆睡了沒?”
化妝師看到鏡中的賴香珺瞬時瞪圓了雙眼,幾乎是立刻紅溫。
“你...你瞎打聽什麼?!”
談薇笑了,回到自己座位上,看好友緊張的神色,好笑地挑了挑眉。
酒會來的人很多,為恭賀王氏集團老王總小孫女周歲宴,底下的人可謂破費心思。
現場比想象中更浮誇,賴香珺穿過玫瑰花牆時,聽到有人說今晚王總從北城專門請來了當紅明星,聽說是小王總妻子喜愛的歌手。
整個晚上除了小嬰兒的爸爸出來說了幾句場面話,短暫地抱着孩子讓大家逗了逗,剩下都是各路來客的主場。
談薇父親和老王總有交情,而王氏早年又是靠着鐘氏的産業發家。
但賴香珺沒想到在這裡會碰到婆婆紀芮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