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謹因風寒在床上‘被迫’休息了整整三日。
其實在謝謹病倒的當下,蘇荔就請了城中的大夫前來看診。幾碗湯藥下去,第二日的時候謝謹就已經大好。
但是蘇守真說必須要多休息幾日。
搬到茶肆之後,蘇荔想離廚房近一點,于是選擇住在原本的倉庫的位置。謝謹則是住在廚房對面的一間,蘇守真和林雁是在謝謹的隔壁。
蘇守真為了避免謝謹偷跑出來,便坐在房門前,時刻警惕謝謹的動态。
林雁在也贊同蘇守真的決定,說是反正這兩日打掃也用不上謝謹,病人還是要多休息。
身為當事人的謝謹聽後當然不同意,可是他被剝奪了選擇的權力。隻能希望寄托在蘇荔身上,期間數次直勾勾地盯着蘇荔。
蘇荔無奈地表示她也無能為力啊,少數不得不服從多數。
明面上蘇荔為謝謹的遭遇‘深感同情’,内心深處則完全支持蘇守真和林雁的做法。
謝謹作為他們四人中出力最多的一人,确實是應該歇一歇,何況就一天,不耽誤事的。
但蘇荔不能表現出來,在謝謹眼裡,自己必須是和他統一戰線的。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謝謹敗下陣來,不過蘇守真也同意退一步,謝謹隻需多在床上躺一日即可。
誰能想到就是這一日,成功地讓謝謹錯過了馬哥和程榮被抓時的景象。
事情發生的時候,蘇荔正和林雁在雜貨鋪挑選碗具,忽然聽見外面傳來躁動的聲響,轉頭看去,隻見街上原本悠閑行走的人群變得亢奮。
甚至烏泱泱地朝着同一個方向奔去。
不僅是蘇荔注意到外面異樣的場景,同在雜貨鋪的人都發覺了似乎有大事發生,在引論紛紛。
因着蘇荔正在向雜貨鋪的掌櫃交代茶肆的位置,好讓其将碗具等物件送去,所以站在了離門最近的地方。
使得蘇荔在第一時間就走向門外,觀察人群奔走的方向。
“這是發生了何事?”林雁跟在蘇荔的身後,不解地看着街上的人。
蘇荔皺着眉頭左右張望,突然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聲音極為熟悉。
“蘇荔!”
蘇荔眼睛亮亮地望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對上視線後,她擡手回應道,“李姐。”
李雲躲開人群朝着蘇荔走來,“遠遠看着像是你,沒想到真是,你怎麼在這裡?”
“買什麼呢?”李雲看了眼頭上的匾額問道。
“過來買了些碗具,準備開食肆用。”蘇荔解釋道。
“你已經搬來了?”李雲驚訝地問道。
因為王阿婆的緣故,蘇荔并沒有告知自己租鋪子的事情,是以李雲也不知情。
本來打算開業前再請李雲和王阿婆過去,現下被意外撞到蘇荔還有些不好意思。
“剛剛搬來,原本想要收拾好再請你登門的。”
“你能搬來我高興,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來喚我就是。”李雲激動地握住蘇荔的手說。
“王阿婆如何了?”蘇荔給完供詞後就沒見過王阿婆。
李雲猛地拍了下自己的頭,懊惱地說,“啊!我這個腦子真是不記事。”
蘇荔被李雲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到,忙問道,“怎麼了?”
李雲前言不搭後語地忽然來了一句。
“我剛從賭坊回來的。”
蘇荔一點就通,當即便有了猜測。李雲是逆着人流的方向走來,既然她是從賭坊回來。
那麼,這些人的目的地不言而喻。
她試探性地問道,“賭坊?難不成他們是要去賭坊?”
“當然了,馬哥在城中作威作福多年,現下被抓,賭坊也被查封,大家怎麼會放過這樣的熱鬧。”李雲理直氣壯地說。
蘇荔驚到聲音不自覺拔高,緊張地問道,“馬哥被抓了?”
她急需确認消息的真實,蘇荔想到那份供詞會起到作用,但沒想到竟會如此給力。
“是啊,還是張縣丞親自帶人去的賭坊,當場就将人扣下了。”李雲的語氣中也難掩激動。
蘇荔問,“不是都抓完了嗎,那他們現在是要去看什麼?”
“我們邊走邊說。”李雲說着就拽住蘇荔的手腕。
“去哪?”
李雲對蘇荔解釋着來龍去脈。
“去府衙等消息。”
“阿婆今日一大早就去了府衙,我剛才在賭坊也看見她了,她說張縣丞接下來還要去抓程榮。”
“所以我們直接去府衙等着,程榮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抓起來很容易的。馬哥也是因為情況特殊,張縣丞是直接将他罪證公布,才導緻這麼多人去看的。”
蘇荔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行,我們走。”
“欸,這位是?”李雲的視線一頓,對蘇荔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