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還是太急,太迫不及待地就要緻蘇荔于死地,太想看見蘇荔就此翻不了身。
如果可以,他們甚至想直接給蘇荔定罪。
狐狸露出的馬腳可比蘇荔預想得要快,這隻狐狸挺愚蠢的。
蘇荔先是記住剛剛附和的人的樣子,特别是最先提到一品居的那一個,然後對趙大說:“我的确與你阿弟的事無關,更沒有下毒。”
“你撒謊。”趙大憤怒地起身向店裡走去。
謝謹長臂一擡,攔住去路。
“再前進一步,死!”
謝謹在趙大說口侮辱蘇荔的時候就想這麼幹了,隻是沒有理由,現下他竟然無比希望這個趙大能有些骨氣,隻要在邁一步,半步也好。
趙大顯然不是這類人。
趙大狠狠地瞪着謝謹,但是卻不敢輕舉妄動。
謝謹的壓迫感太強,一看就是習武之人,趙大很清楚他并不是謝謹的對手。
欺軟怕硬的道理,他們這種人最懂了。
蘇荔注意到謝謹的舉動,莫名地感到心安。
“撒謊?你自己剛剛也都說了,我們無冤無仇,那我為何要下毒毒害你阿弟,你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蘇荔說話的聲音不緊不慢,語氣中還帶着一絲天真,面露無辜地問道。
“是,你是要圖謀我家的,我家的錢财。”趙大說得時候磕磕絆絆,沒有剛才指責蘇荔的口吃流暢,條理清晰。
蘇荔輕輕環抱住自己的雙臂,氣勢十足地問:“你知道我這店每日來往有多少人嗎?”
蘇守真和林雁都看出趙大在撒謊,但是蘇荔不僅沒有抓住繼續追問,甚至問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
趙大也一頭霧水,不知何故,他煩躁地說:“我怎麼會知道。”
蘇荔沒有被趙大的情緒影響,她輕笑一聲,笑聲中有明顯的嘲弄。
“那你應該也能看見時時都在門口排着長隊的盛況吧,你們的錢不值得我圖謀。況且我就算害死你阿弟,你家的錢又如何會落在我的頭上。”
“找理由也要找的合理一點。”
趙大低下頭眼睛不住地旋轉,然後他自以為掩飾很好地悄悄看向門外的一人。
隻可惜蘇荔的目光從未在他的身上離開,甚至趙大看向的人,也在蘇荔的重點關注之列。
蘇荔密切地注視着兩人的小動作,隻見外面那人先是沖趙大使了個眼色後,趙大點頭似是領略到其含義,那人便快步離開了。
這一邊趙大又恢複了底氣一般,自信心十足地說。
“不,不對,你就是惡毒。你現在在強詞奪理也沒用,我阿弟就是吃了你們的火鍋之後才會昏迷不醒,許是你想毒害的人不是我阿弟,我阿弟隻是碰巧誤食了。”
蘇荔也不糾結,直截了當地說,“既如此,我們就不在在這裡堵着了,去往醫館吧,請帶路。”
“不可。”趙大焦急地喊道。
“為何不可?”蘇荔冷臉,那人應是幕後之人,現在離開怕是不同尋常。
“誰知道你什麼用意,萬一想要殺人滅口怎麼辦,你不能去醫館。”趙大拼命解釋,甚至擡起雙臂做出阻攔的樣子。
蘇荔見狀,眼睛微微眯起,趙大的心虛已經擺在臉上了。醫館裡有秘密,她不得不去看看。
“我們不接近你阿弟,遠遠地看着。我一介弱女子,再‘狠毒’也做不到隔空取人性命吧。”蘇荔自認為周全地提議道。
“不行。”趙大堅持說。
蘇荔的耐心被耗盡,她諷刺道,“不行,你在怕什麼?怕我見到你阿弟,還是怕你的謊言被戳破。”
趙大還沒說話,一道蒼老的聲音忽然傳來,“不用去了,趙二還沒醒來,去也是白跑一趟。”
來人一邊摸着發白的胡須,一邊走進火鍋店,站在趙大的身邊。
“你又是何人?”蘇荔上下打量着來人,問道。
“老夫乃回春堂坐堂大夫,杜善。”
“杜大夫,我阿弟如何了?”趙大起初還有懵,反應過來後,連忙抓住杜大夫問道。
“令弟已經脫離生命危險,隻是所中之毒,藥性太過兇猛,一時半刻怕是不能醒過來。”杜大夫一字一句說着,聲音低沉威嚴,平白地可以讓人相信他說的話。
圍觀的人一片嘩然。
“真中毒了?”
“杜大夫都來了,不會有錯的。”
一品居三樓。
“事情辦得如何了?”何進站在窗戶前,盯着蘇記火鍋店。
隻是蘇荔他們都在店内說話,何進除了圍觀的人以外什麼都看不到,但是他從趙大出現的那一刻便站在此處。
像是要親眼見證一樣。
見證蘇記火鍋店的消失。
“杜大夫已經到了,光憑她蘇荔的一張嘴,再掙紮是無用的。”楊休恭敬地說道。
“趙大真是愚蠢至極,隻希望他别亂說話。”何進自然知道趙大方才犯了錯誤,心中難免惱怒。
蘇記火鍋店這根刺已經紮在他心上許久了,今日正是拔掉的良機,決不可以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