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蒙着面,一身黑衣,雖然身形利落,但在細節處能看出男人動作的别扭之處。
緻力于逃命的蘇荔根本無暇回頭去看。
在黑衣男人即将追到蘇荔的前一秒,謝謹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出來,一下子竄到蘇荔的後面,同黑衣男人打了起來。
蘇荔的喊聲凄慘,将在睡夢中林雁和蘇守真也給喚了出來。
兩人剛一出來就被眼前的場景吓到。
隻見蘇荔身着單衣站在原地,頭發淩亂地披在身後,臉上還帶着劫後餘生的表情。
在後院中間謝謹正和一個蒙面男人打的難舍難分。
“蘇蘇,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林雁見狀驚恐地跑到蘇荔的面前,不住的上下打量着全身,沒有看到傷痕後,長舒了一口氣,擡手後怕的摸着蘇荔的臉。
“阿娘,我沒事。我跑的可快了,沒被他抓到。”蘇荔握住林雁的手說道。
“那就好,沒受傷就好。”林雁說完轉頭看向院子中間。
夜色又黑,謝謹和黑衣男人的動作又快,林雁隻能依稀辨認出兩個人影。
打鬥期間時不時有悶哼聲傳出,竟一時分辨出來是誰的聲音,林雁不免有些擔心,“謝謹他不會有危險吧?”
“不會。”蘇荔嘴上是這麼說的,但心髒卻在狂跳。
那邊黑衣男人眼見打不過就準備跑路。
沒想到謝謹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一次次地将他攔了下來。
隻見謝謹一腳踹到黑衣男人的肚子上後,黑衣男人飛出兩三米,倒在地上奮力掙紮兩下,沒爬起來,暈死了過去。
蘇守真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捆麻繩,在蘇荔震驚的目光中,飛快的跑到黑衣男人面前,幾下就将黑衣男人捆了個結實。
隻是怎麼看都像是要殺豬。
看着蘇守真如此娴熟的手法,蘇荔猛地一拍額頭。
她怎麼忘了,蘇守真之前是獵戶啊!
捆一些動物什麼的最擅長了,既能保證不死,還能讓它一動不動。
人嘛,也是動物。
一樣的一樣的,蘇荔在心裡暗暗想着。
蘇荔披着林雁從屋裡給她拿的衣服,見男人已經沒了意識,就想看看蒙面人的長相,但是剛走出兩步就被謝謹擡手攔住了。
蘇荔看了眼謝謹,又轉頭瞥向謝謹的屋子。
她剛剛是面朝着屋子的方向跑的,蘇荔敢肯定,謝謹不是從屋裡出來的。
“你去哪裡了?”蘇荔問。
蘇荔有些後怕,她從未想過謝謹不在的情況。
如果謝謹沒有趕回來,她剛剛是不是會難逃一死。
“這件事我過後再告訴你,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什麼都不用管。不過,這個人我要帶走。”謝謹沒有回答蘇荔的質問。
“為什麼?”蘇荔立即反問,看了眼黑衣男人,忍不住對謝謹試探道,“你認識他?還是說你知道他是誰派來的?”
謝謹:“給我點時間,等我确認好了,再告訴你。”
“謝謹。”
“相信我,好嗎?”
蘇荔抿着嘴,明顯拒絕繼續交流。謝謹也沒有要後退的打算。
見謝謹的态度堅定,蘇荔轉身就走。
又在瞞着她。
現在都已經危及到蘇荔的生命了,謝謹卻還是什麼都不願意告訴她。
隻會讓蘇荔相信他。
她不理解,到了這種時候瞞着她還有什麼用?
很明顯已經有人盯上她了,今晚蘇荔要是睡着了,是不是在無知無覺間就死掉了。
可是明明她是最無辜的一個,她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來針對她。
蘇荔越想走的越快,最後甚至是跑了起來。
“蘇蘇。”林雁察覺到蘇荔的情緒不對連忙追過去,臨走之前對蘇守真說,“蘇蘇受了驚吓,我晚上陪陪她。”
“去吧,我把被子給你搬過去。”蘇守真說。
蘇守真送完被子,謝謹還垂着頭站在原地。
蘇荔是在和謝謹說過話之後情緒才不對勁起來的,兩人剛剛劍拔弩張的氣氛,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可蘇守真知道,蘇荔很信任眼前這個男人,比他這個親爹都要信任。
因為在生命受到威脅之際,蘇荔喊的是謝謹的名字。
蘇守真以過來人的身份對謝謹安慰道。
“謝謹,你如果真的想要保護她的話,也要相信她、信任她。要像她信任你一樣,蘇蘇比你想的還要強大。”
“有些事,她可以和你一起面對。你這樣做,隻會将她越推越遠。”
“伯父。”謝謹神色複雜的看向蘇守真。
蘇守真拍了拍謝謹的肩膀,“不必再說,好好想想吧。”
謝謹目送着蘇守真回到房間。
“嘶—哎呦—”
黑衣男人醒了,因為手腳都被綁住,像隻蟲子一樣在地上扭動。
謝謹蹲下,一把扯下面巾,随意團了團就塞進男人的嘴裡。
“不想死的話就閉嘴。”
男人剛領教過謝謹的本事,忙不疊的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