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謹見男人識趣,幸好算是個聰明人,不用他再多費口舌。
謝謹起身,抓着男人的的衣服,一把拎起,推搡着黑衣男人的後背往外走去。
夜晚的街上十分安靜,隻有謝謹和男人走在地上的腳步聲。
男人的腳被綁住,但他又不敢讓謝謹給他解開,隻得小碎步和蹦着走交替前行。
謝謹推着男人一路來到張縣丞的府上。
即便是有人在監視,但是遭遇了賊也是事實,晚上來府上尋張縣丞報官,理由非常充分且合理。
長劍男人推開門,沒想到門外站着的會是謝謹,畢竟他們才剛分開不久,他驚訝地問道。“你怎麼過來了?這是?”
長劍男人後半句問的是被捆住的黑衣男人。
“刺殺的。”謝謹言簡意赅的說道。
“刺殺?快進來說。”長劍男人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連忙将人迎了進來。
“我去叫大人過來。”
謝謹等待張縣丞過來的時候,也沒閑着,他拿出匕首,一步步逼近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以為謝謹要殺掉他,嘴被堵住又不能喊,他瘋狂的搖頭,吓得連連向後扭去。
謝謹按住黑衣男人的肩膀,匕首狠狠向下劃去。
黑衣男人的眼睛瞪的極大,随即茫然的眨了兩下眼睛,奇怪,預想的疼痛并沒有出現。
黑衣男人低頭望去,沒出血,沒受傷,隻是劃破了衣服。
謝謹順着劃口,将裂口上下扯的更大一些,眼神上下掃視像在尋找什麼。
終于,謝謹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找到了。
隻見黑衣男人左手手臂上方靠近肩膀的地方,一抹熟悉的單朵蓮花刺青正靜靜的看着謝謹。
張縣丞走過來第一時間就看見了刺青,心中了然。
“魏岩的人。”張縣丞說,“說吧,都到這裡了,老實交代吧。”
黑衣男人堵嘴的面巾已經被拿了下來,燈光下才發現黑衣男人的臉上帶着傷痕。
張縣丞看了謝謹一眼,意思是‘下手挺重啊。’
謝謹:“我沒打他臉。”
張縣丞想到了什麼,對黑衣男人說道,“是魏岩打的你。”
黑衣男人全程沉默不語。
張縣丞顯然見慣了這種場景,也不惱,應對的話術更是一套一套的。
“你不說,是覺得魏岩會來救你嗎?”
“他自身都難保,你還是想想如何給自己留個退路吧。”
……
黑衣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終還是承受不住張縣丞的‘苦口婆心’,心理防線徹底崩塌了。
“我說,我說。”
“張大人,我這能不能算戴罪立功啊?”
黃勇想明白了,在魏岩手裡注定難逃一死。更何況現在還被抓了,為了活命,他什麼都顧不得了。
聽罷張縣丞和謝謹彼此對視一眼。
張縣丞臉上帶着和善的笑容,“當然,把你知道的全交代出來,我一定保你不死。”
“真的嗎?”黃勇急切的說。
“這裡這麼多人都聽到了,我乃朝廷命官,怎麼會騙你。”張縣丞先指了指謝謹,又指向長劍男人。
謝謹皺了下眉,心想就算要诓騙也要像那麼回事吧。
這種一眼假的謊言,還說得如此離譜,黃勇怎麼可能信你。
沒想到,黃勇聽完連連點頭,不帶任何猶豫的開始交代。
謝謹的疑惑已經寫在了臉上。
張縣丞給了謝謹一個‘你還年輕,你不懂’的眼神。
謝謹确實不懂,黃勇需要的隻是一個承諾,但承諾是不是真的都不重要。
因為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黃勇交代的正是張縣丞一直調查的。
“剩下的孩子被送走的時間呢?”
“原本定的是後日,但是因為發生了變故,導緻買家不信任他了。”黃勇說道。
張縣丞思索道,“所以,那群小孩還沒有人買走?”
“是。”黃勇說,“不過我偷聽到,魏岩再讓管家準備馬車,數量還不少,應該是要離開的意思。”
張縣丞點點頭,看向長劍男人,“帶下去吧。”
魏岩要跑,這是在意料之外的。
不能等了,真被魏岩跑掉的話一切都白費了。
甚至就連錢路山都無法定罪。
幸好張縣丞已經籌謀很久,隻需要将計劃提前即可。
“我現在就去借兵,魏岩那邊也會加派人手,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這些日子你保護好蘇掌櫃,魏岩盯上了迎春居,此次刺殺失敗,保不齊還會有下一次。”
“那本冊子實在不行,就先将人拿下,再搜。不在魏府就在迎春居,刨地三尺也要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