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陽的心跳得很快,總有種不詳的預感,他加快了腳步趕去公園。
“同學,同學,你的情書掉了。”方清陽肩被拍了拍,轉過身就看到司月明給自己的信掉在地上,他把信撿起來解釋道“謝謝,但這不是情書。”
對面同學意味深長地笑笑:“我們這個年紀,春心萌動很重要,不要不好意思承認。”
方清陽還想解釋,那同學伸長了脖子,偏頭錯過他的身子往前看,八卦道:“前面公園出什麼事了,怎麼那麼多人擠在那裡湊熱鬧啊!”
方清陽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公園果然是圍得水洩不通,他緊緊捏着信就往公園沖。
直覺告訴他,出事的就是司月明。
司月明也不想浪費太多時間,教訓他們一頓就夠了,他招呼爛掃把外走。
吳和暢眼睛通紅,又爬起來抓住司月明的肩,司月明反手掙脫,卻被旁邊的人一拳打在臉上,他用舌頭頂了頂牙,吐出嘴裡的一口血。
本來不想下手太重的。
他又幾下把吳和暢還有那個搞偷襲的人制服在地上,補了幾拳。
爛掃把低聲提醒司月明:“月哥,太多人看熱鬧了,我們先走吧。”
司月明看着周圍得水洩不通的人,他有種預感,清陽快要來了,他摸摸有點腫的臉,跟着爛掃把往外走。
方清陽想盡方法也擠不進去,他甚至想過從旁邊的欄杆翻進去。
伴着人群裡的幾句“老師來了”,人群像洋蔥一樣一層層地從外面被剝開,方清陽揣着忐忑的心,跟着陳海往裡走去。
最先看到的就是臉上有幾條抓痕,一邊臉還腫起來的司月明。
他的心落到實處,沒什麼大事就好,随即皺着眉看司月明的傷,心口有些悶。
司月明還在想怎麼擠出去,人突然往兩邊散開,他打眼看見了皺着眉走進來的清陽,瞬感大事不妙,清陽鐵定生氣了。
兩人一對視,司月明心虛地笑了笑,揚了揚眉,用口型說道:“我牛吧。”
方清陽被他這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給氣笑了,臉都腫起來了那麼高了,還記挂着牛不牛呢?
他的心口還是悶悶的,但卻沒那麼難受了,司月明還是以前那個愛顯擺的司月明,他也用口型回道:“醜得很。”
司月明摸了摸臉,真破相了?不至于吧,自己對自己這張臉還是有信心的,難道不應該是像王叔看的小說裡的那樣——臉上的傷疤絲毫沒有削減他的帥氣,反而給他平添幾分江湖氣嗎?怎麼會醜?
王騰有點後悔,他說道;“月哥,被地中海抓個正着,我還想着讓烏龜誇我,現在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了,我打架被逮,烏龜肯定要念叨我了。”
“好兄弟,你的貢獻我會記住的。”
“月哥,别光記住啊,你給我想想辦法,别讓烏龜生氣。”
“我會幫你說好話的,你是正義的英雄,烏龜不會說你的,他肯定會崇拜仰慕你的。”
“真的嗎?”
“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人?你還不相信我嗎?”司月明拍拍自己胸脯,堅定地看着王騰問道。
心虛的人往往用反問句來增強自己的信服了,再加以一些肢體和語言暗示,把胡編亂造的話演得就像是真的一樣。
“那我信你。”王騰已經準備好接受烏龜的誇贊了,他已經開始想,烏龜把他視為榜樣,追随一生的場景。
司月明轉頭,掃把這孩子可真好騙啊,不過他叫爛掃把,自己也不算騙人吧,算騙掃把吧。
陳海幾個跨步就走過去,看着亭子裡站起來的幾個人,還有站在外面的兩個人,每個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些傷,他瞬間怒火中燒,又是這幾個人,天天惹事,學校是什麼鬥獸場嗎?一沖動就在這裡大打出手。
陳海使出了獅吼功:“看什麼熱鬧,全都給我散了,快進校。你們幾個給我滾過來,跟我去辦公室。”
司月明偏頭走了過去,既然清陽說醜,那就不要讓他看到了,隻需要記住自己的帥氣就好。
一群人規規矩矩地站在陳海的後面往裡走,王騰這可憐孩子,被司月明一忽悠,還真像是要去領獎一樣,擡頭挺胸地走在了最前面。
司月明磨磨蹭蹭,混到了最後。
經過方清陽,司月明停了下,輕輕地叫了聲:“清陽,我……”
“痛嗎?”方清陽打斷了司月明問道。
“啊,不痛啊,這都是小傷的。”司月輕輕摸了摸傷,幸虧已經沒往外面滲血了。
“司月明,聊什麼呢?還不給我快點。”陳海站在隊伍頭大聲催道,這司月明,磨磨蹭蹭幹什麼。
“哦,來了。”司月明應和道,然後笑着說,“清陽,我走了。”,随即加快腳步往前走。
方清陽繞過他,走到他的右邊和他一起走,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傷口看。這一次,無論司月明怎麼偏頭,方清陽都可以看得真真切切。
“呲——”司月明皺眉。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方清陽瞬間緊繃,别打出了内傷。
“沒有不舒服,但我總感覺我忘了什麼事情?”
“忘記你為什麼打架是嗎?”方清陽陰陽怪氣,二打四,真有司月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