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莫遲暮拍拍布包,幾人立即行動。
“你們這群蟲豸,居然敢傷我,我要把你們都吃了!”食屍妖咆哮着,肥壯的身軀扭動揮舞利爪。
江延抓準時機砍中了它的右爪,不過沒想到的是這鬼竟在剛剛強化了身體,劍刃傷不了它分毫。
食屍妖左手大掌像拍飛蛾般打向了江延,還好莊玄及時擋下了攻擊。
下方何慶、曲安雙手緊握劍柄,運轉周身靈氣,将劍刃插進了食屍妖雙膝。
“啊啊啊!”食屍妖吃痛哀嚎一聲。
在何慶與曲安準備繼續用力切下食屍妖雙腿時,那怪物後背突然再長出雙手,措不及防地拍飛兩人。
“何師弟,十六師弟!”江延與莊玄立即接住了人。
“呸,”曲安吐了口血,“六師兄,這邪物吃了太多人,魔力好強。”
莫遲暮已沿着一面牆根兒貼完了符,看着他們忍不住焦急地提醒了聲:“削首試試,仙長們,先試試合力削首有沒有用。”
腦袋對于妖魔鬼怪來說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所以削首對大部分來說不會有什麼影響。但食屍妖不同,掉首會短暫地限制它們的動作。
論對妖魔的了解,莫遲暮可是實戰出來的,就算謙虛一百步,也得承認在場所有人,他該最強。
曾經輝煌不提,莫遲暮加緊了貼符的速度。
江延與幾位師弟對視一眼,常年的默契讓他們瞬間相互配合向食屍妖攻擊去。
而那怪物已變成六臂鐵身,四人集中一個地方輪番消耗。
“天地道法,無量乾坤,役使雷霆,附!”半空之中,江延二指撫劍,随之金雷從劍首纏繞至劍尾。
隻見伴随着金光的劍從空中俯劈而下,其他三人揮劍擊妖的同時抽身讓路,面對這帶着極強靈力的一記猛攻,食屍妖立斷兩臂膀。
在一旁觀戰的莫遲暮不禁感歎,這玉清宗教出來的弟子果真是人中龍鳳啊,他頗為贊賞。
緊随江延之後是莊玄的一記重擊,直接斬斷食屍妖所有阻擋劍刃砍進一半脖頸。
與此同時一直處于輔攻位置的曲安憑空現出法寶。
“釘!”數道金光射向食屍妖肢體和它長出手的後背。
隻聽曲安又一聲:“束!”
一張金色地網拔地而起捆住食屍妖,它身體中的金釘長出鎖鍊與地網配合将它牢牢困在原地動彈不得。
何慶已然繞到邪物背後,從另一面劈入它的脖頸,又加再次攻來的江延一劍,三劍合璧,隻見一道帶着黑色液體的弧線,食屍妖的腦袋掉在了地上,它也停下了行動。
但那脫離身軀的腦袋立即飛速逃跑,好在金釘能連帶延伸,抓住了那鮮血淋漓的腦袋。
“趁邪物被困住快收縮天羅陣!”
江延帶頭各人站一角,開始念咒,怕邪物感知到布在成周的天羅陣如一張蓋住大地的密網迅速以他們為中心收縮。
天羅陣不僅用于防止邪物逃跑,還具有壓制作用,會大大減弱邪物魔力。
然而就在天羅陣要收縮到剛好三街巷子範圍,與所貼符咒相呼應時,中間邪物脖頸處突然噴出大量黑氣。
随黑氣湧出的還有如沸騰的泥漿一樣的黑色濃稠液體,那液體流落滿地,蛇般蜿蜒一段距離後,突然呈帶着利刃的堅硬長鞭攻擊向所有人。
念咒幾人躲閃不及,分别被刺傷。
“這是……”莫遲暮巧妙躲開了,頓感不妙,“瘴氣。”
“捂嘴!”江延邊揮劍斬斷攻擊而來的長鞭邊大聲喊道。
莫遲暮看着那冒着黑氣濃漿的龐大身軀,捂着口鼻眉心緊皺:“瘋了,吃了多少人,這到底已經成了什麼玩意!”
“六師兄!”半空中無數道幻影交織,最先再次準備砍向怪物身體的何慶已經招架不住,從容退下。
江延接過主攻位,那邪物身軀已經開始顫動,是恢複行動的預兆。天羅陣已差不多到位,不怕邪物逃跑了,他開啟靈眼尋到邪物魔魄所在,隻要毀滅魔魄邪物随之灰飛煙滅,這樣除妖事半功倍。
“胸膛正中,難怪一直留雙手抱肩。”
江延再次發動雷訣,無數長鞭融合成鋒利鐵柱,抵擋他攻擊的同時,又有無數長鞭如麻刺殺,他亦不是其對手,收劍讓位:“莊師弟!”
莊玄尋着江延留下的靈氣繞着亂如麻攻擊而來的長鞭,接近邪物胸膛出時重重刺去。
電光火石之間,困住邪物的金鍊崩斷,所有人被一陣強烈的氣浪掀飛出去。
莫遲暮剛剛正偷偷運氣,将結界符與差一截的天羅陣結合到位了。
這氣浪震得他嘴角流下了血,而這時玉清宗四人都帶着不同程度的傷到了他旁邊。
“莫店家,還好吧。”江延半扶起躺在地上的他,神情凝重地看着那逐漸将頭接回的邪物。
莫遲暮擦擦嘴角血迹,亦如臨大敵地看着那座怪物:“我沒事兒,還能行動,接下來該怎麼辦。”
玉清宗四人互相對視,然後鄭重點頭,在邪物發動利鞭攻擊他們的同時提起莫遲暮飛速逃跑。
莫遲暮被颠得發暈:“這,是要逃跑嗎?”
擄着他的江延一本正經道:“我們宴師兄教過,有時候逃跑也是一種勝利!”
宴衡修是會說出這種話的人嗎?莫遲暮一腦袋問号,而且這句話怎麼那麼耳熟呢?
莫遲暮猛然一怔,這句話不是他曾經強撐面子挂在嘴邊的至理名言嘛!果然就算是沒有那段記憶,留下的因果痕迹還是能瞥見些許,罪過罪過,教壞了正經小孩兒。
突然莫遲暮感覺自己的身體迅速升空,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原來身後的長鞭要抓住他們了,玉清宗四人躍上了高牆,從懷中掏出符紙抛向半空,高聲喊道:“宴師兄!”
四張符咒連接的半空出現一道平整的劃痕,張開一扇虛空之門,宴衡修從裡面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