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壓根兒不知道傅知堯對她的評價是什麼,進了總裁辦,虞晚接觸到的事物和以前大有不同,跟在傅總身後開會、做會議記錄,見客戶,聊合作,敲定合同條款、催促财務打款、核收錢款,她就像是隻吸不滿水的海綿,盡可能地多學習,多模仿。
夜裡,虞晚隻蓋着條薄毯,閉眼複盤今日會議内容,聽到隔壁床鋪的毛新靈的聲音。
“虞晚,你找好房子嗎?”
“還沒呢,公司附近房租都太高了,老小區又擔心下班晚不安全,有些糾結。”虞晚說,“不過我可能還是會選擇老小區,房租低點,我打算到時候買瓶辣椒水放包包裡備用。”
毛新靈:“你就沒考慮過和我合租?房租至少能減一半兒呢。”
“你公司和我公司完全是兩個方向,住一起也不劃算呀,你選個離你公司更近的房子不好嗎?”
實際上,虞晚壓根兒就沒考慮過合租的事情,上輩子虞晚也是奔着省錢的想法找人合租。
一個月隻需要五百塊錢,對當時月工資隻有四千的她來說無疑是最佳選擇。
但合租房相當簡陋混亂,房東為了省錢,将原本兩室一廳的格局拆分,硬生生隔出了四個房間,每兩個房間共用一個衛生間,也是因此,虞晚第一次合租,是和兩位男生,一位女生住的。
合租體驗感嘛……相當差。
女生有男朋友,時不時将男朋友帶回來一起睡,隔闆不算隔音,動靜乒乒乓乓的,時常吵得虞晚睡不好,隻能戴耳塞緩解。另外兩位男生裡,其中一位經常應酬喝酒,一身酒氣的靠在門邊色眯眯地盯着她看,離得近了,還會忽然伸手抓住她,被虞晚斥責就嬉皮笑臉的裝聽不懂。
幸好虞晚當時隻簽了三個月合同,合約時間一到就搬走,果斷選擇自己住,房租高是高了點,但也清淨多了。
雖然毛新靈為人不錯,但搬出去住和在宿舍可不一樣,比起合租,虞晚更喜歡獨居。
毛新靈想想,也覺得虞晚說得有道理。
她家庭比虞晚富足些,一個月四、五千的房子也是租得起的,但虞晚就不一定了,她上回問過虞晚,虞晚租房的預算大概在1500-2000之間。
這樣的房子,隻有城中村才滿足吧,又或者是那種不超過20平米的一居室,但這種,據她了解,最低也要兩千八。
不過虞晚在傅氏工作,工資不錯,應該能租得起。
毛新靈便道:“好吧,我讓我領導幫忙找找,等房子定好,你要來給我暖房!”
虞晚笑着答應:“一定去!”
兩個年輕女孩躺在床上叽叽喳喳聊天,話題從租房到工作到未來擇偶對象。
毛新靈壓抑着小激動:“像我們領導那樣的熟男就很不錯,我好像從沒見過他發脾氣,做事靠譜,不急不緩,我以前還覺得這樣的男人很無趣,隻喜歡那種開朗陽光男生,但現在工作之後,又覺得還是成熟男人好,可靠又穩重,還能在工作方面給出指導,有助于我的職場提升,虞晚,你呢?”
虞晚翻了個身,“我還沒有喜歡的人,不知道應該喜歡什麼樣的。”
反正虞晚是不可能像毛新靈那樣對自己領導動心的,虞晚腦海裡浮現出傅知堯那張俊美絕決的臉龐,動起來時荷爾蒙十足,極具性張力,靜靜坐着又似雕塑,讓人不自覺将視線挪過去,動靜皆美。
但轉眼,就被擰起眉頭發怒火的傅知堯給替代。
虞晚沒忍住打了個寒顫。
喜歡傅知堯?她是嫌棄自己的命太長了嗎?
隔天是周五,虞晚早早到了公司,給自己沖了杯速溶咖啡,一邊喝一邊整理工作資料,中途給傅總送早餐、午餐,領了工作回來繼續做。
因為上輩子有将近一年的職場經驗,虞晚在文檔處理上的本事日益精進,尚秘書有搞不定的問題就會問虞晚。
虞晚湊過去,幫尚秘書調整文檔問題,順便教給尚秘書幾個小技巧,兩人聊得正嗨,就聽見老闆辦公室大門被打開的聲音。
傅知堯大踏步從辦公室内出來,路過總裁辦,直接揮手,跟招呼小崽子似的喊虞晚名字:“虞晚!把你東西帶上跟我出去一趟。”
虞晚連忙應聲,歉意對尚秘書笑笑,火速收拾東西。
她的包包是個水桶包,包内容量大,虞晚為避免這種情急情況,筆記本電腦和其他零碎的東西一直都是好好放在包内,因此,她隻需要将筆記本和手機拿上就迅速跟上了傅知堯的步伐。
兩人一路風風火火路過行政區。
宋楚楚坐在靠門的那側,通過透明的玻璃門,清楚看見虞晚拎着包跟在傅知堯身後,兩人一路走過行政區,消失在走廊另一端。
說不清心中是什麼感覺。
總感覺有什麼本該屬于她的東西從心頭溜走一般。
宋楚楚對虞晚的印象就是挺孤僻的一個女孩,不愛說話,但問什麼也會回答,能力算不上多出挑。
傅總沒錄取她,她不意外,但為什麼會選擇虞晚呢?
她到底有哪裡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