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大帥哥風流債真多。”
“瞎說,我連師父的女朋友都沒見過。”
“這個法國女人怎麼回事啊?最開始我看見她來這兒,瞧着你師父那個滿眼都是星星哦,現在我看她随時可以射出幾把箭來。”
“哎,你是不知道,我師父被這個女人害慘了,到處說他始亂終棄,還白嫖她的資源,照這樣發展下去,明天不出意外要說懷了我師父的種。”
“你師父做了什麼讓她中毒那麼深啊? 法國女人不是出了名的潇灑嘛,怎麼變得跟裹了小腳的怨婦似的。”
“我師父一個眼神都帶電的...這女人多半是自作多情自己給自己加戲了。”
“隔了一禮拜沒來,我以為她想通了,你師父這種級别的男人多半不可能為人所有,沒想到她是發瘋了。诶,她這樣子遲早會整出幺蛾子,到時候老闆來了可不好交代。” 女生愁眉苦臉地說。
“哼,我師父什麼時候給老闆惹過事。”
女生聳聳肩,“沒事最好。但我看着這女人就想繞道走,要麼你幫我去服務她。”
“不好意思,哥是來學調酒的,不做伺候人的事兒,尤其還是這種瘋婆子。”
“傑少,不勞煩您了,您回吧台去吧。”
沈西硯豎起耳朵聽了大半天,環視了一圈,在一個角落裡找到昨天的法國女人。沒有想象中張牙舞爪的憤怒,倒是失魂落魄的樣子,像丢了靈魂,像失掉水分而枯萎的花朵。
這不過是一個失戀的可憐女人,沈西硯歎了口氣。
柏嶼到底做了什麼,讓她又愛又恨的,他有點悶悶地想。最關鍵的是,他喜歡男人嗎?法國女人說的沒錯,巴厘島有着非常傳統的宗教社群,他們對同性戀的包容度不高,柏嶼在這種環境下,對同性戀又是什麼想法,他一點也不知道。他們認識的時間也不長,或許他對他的了解,還不及這個法國女人多呢。想到這兒,他又嫉妒起面前黯然失色的女人。
七點鐘,酒吧忽然湧現出一陣喧嘩聲,喧嘩聲擊鼓傳花一般,傳到了二樓。沈西硯朝樓梯口望過去,直覺果然很準,柏嶼來了。他真的好受歡迎,一路走來都有人跟他打招呼,像一個大明星走紅毯,他很自然地與别人擊掌微笑,和酒吧裡的人都很熟絡的模樣。
沈西硯的視線跟着他移動,隻是沒料到他忽然站到了自己面前。
沈西硯還沒說話,倒是盧克先張了嘴,“OMG,你就是ins上面粉絲最多的調酒師嗎?”
柏嶼的眼尾帶出笑意,臉上露出淺淺的酒窩,“還有這種排名嗎?粉絲最多的調酒師?”
盧克伸出手:“是我見過最多的,久仰久仰。”
沈西硯跟他打招呼,“教練。”
柏嶼笑吟吟地問:“帶了那麼多朋友過來?”
沈西硯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是他們慕名而來,我是跟過來的。”
“想喝什麼跟我說,我還有一個隐藏酒單,等會兒發給你看。”
柏嶼又恢複到最開始認識的模樣了,禮貌、有分寸,任何與他相處的人都會感到如沐春風,昨天那個稍顯乖戾和冷酷的他完全消失了。沈西硯又是喜又是憂。他喜歡柏嶼永遠微笑的面孔,又想一窺面具後面真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