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允看了眼手裡的闆磚，上面還帶着血，估計是上次那個黃毛的血沒清理幹淨。

“說吧，你是想打死我還是那個混蛋。”

“那個混蛋。”

“很好。算你有眼力勁。”

周允走到床邊仰躺上去，有氣無力的：“回去吧，我心情不好，就不送你了。”

殷豈也走過去，直接躺在周允的臂彎裡：“我頭暈不想挪動。”

受驚的周允刷的一下從床上跳起：“你做什麼！”

“我也心情不好。”

“你不好個屁！”周允上手去拉他。

殷豈死活不肯從他床上起來，還直接朝外面呼喊外援。

孫自娴正在客廳拖地，一聽到呼喊立馬跑過來。殷豈掙紮着去開門，聽到哒哒哒的腳步聲，周允去攔他。

一隻手捂嘴，另一隻去攔他開門的手卻慢了一步。

殷豈打開門的瞬間，孫自娴就看見自家兒子一把将人樓到懷裡，然後親密的捂住了殷豈的嘴。

“你們……是在玩什麼？”

“臭小子！快放手，弄到阿豈的傷口怎麼辦！”兩個男孩這種姿勢總叫她覺得哪裡不對。

“孫姨，我有點頭暈，我想在這住一晚行嗎？”

周允還保持着抱人的姿勢拼命的朝他媽搖頭，“不用了媽，我這就送他回家。”

殷豈抓住孫自娴的時候，眼角含淚：“孫姨，我怕。”

“住！住到你傷好，住到天荒地老都行！”

周允放開他，移到他跟前正視着他，看清殷豈的臉後他無語了。怪不得他媽答應的那麼快，這綠茶又在裝柔弱。

經過周成山鬧這麼一遭，孫自娴懶得做飯，從冷凍層理拿出一包凍好的餃子，一人一盤應付了晚餐。

“這是新買的睡衣，洗過還沒有穿過。家裡沒有多餘的房間，你今晚就和周允睡一張床。”

“我不要，我去客廳睡。”

孫自娴嘴裡的那句“随你”還沒說出口，殷豈又是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周允同學嫌棄我？我知道你不待見我，我這就回去了，不在這礙你的眼了。”

殷豈作勢欲走，被孫自娴拉住：“你今晚就在這睡。别怕。”

她看向周允：“你給我安分點。”

“媽！”

“少啰嗦！幹淨洗澡睡覺，我很累了，誰要是再煩我，小心我全都給你們攆出去！”

在孫自娴的武力鎮壓下，倆小子一前一後乖乖洗澡上床睡覺。

看了半個小時天花闆後，周允眨了眨泛酸的眼睛突然開口：“抱歉，讓你看到這麼難堪的一面。”

殷豈轉了個身面對周允：“家家都有本爛賬，誰也不比誰好過多少。”

“你以為你會嘲笑我的。”

嘲笑？他哪裡有資格，他家也沒好到哪裡去。

“我看着是人品很差的樣子？”

周允下意識的點頭，又見黑漆麻烏的他也看不見看，便應了一聲：“沒有，你很禮貌的。”

“嗯，我也覺得，以後看在孫姨的面上我會對你好的。”

“大可不必，咱們還是保持原樣比較好。”

周允耳尖微微泛紅，聽到殷豈的話不知道為何，他腦袋理想到隻有四個字‘洞房花燭’。

第二天，孫自娴起床去做早餐。等她到餐桌前，發現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

“孫姨起來了，粥馬上就可以吃了。”

孫自娴看了眼桌上切好的鹹鴨蛋和酸蘿蔔忍不住感慨：“有生之年也算是吃到自家孩子做的早飯了。”

“周允不會做飯嗎？”

“他會。”孫自娴去櫥櫃将碗筷拿出：“就是手重，重油重辣，我吃不來。”

殷豈将瘦肉粥盛出，遞給她。孫自娴嘗了一口笑道：“今後誰嫁你真是有福氣了，可惜了我們家的是個小子，沒這機會，不然高低找你爸媽結個親家。”

殷豈将周允那碗盛出放好，低聲應着：“有機會的。”

“你說什麼？”

“啊？我說我以後也可以給您做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