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幾艘客船，宣傳單便發完了，沈意等了等，看看有沒有回去簽單的同事，搭乘一下馬車稍她回去。

不多一會，果然有一個店裡的房牙帶客戶上岸，問了，客戶有馬車，沈意就一同回了牙行。

所有人都在忙，中午牙行就沈意一個人吃的飯，她幫大家打了飯，将菜留了出來，誰回來也有飯吃。

吃過飯，她又構思寫宣傳單，打算這幾天去碼頭發發，行商的出去一年，一般回來手裡都有些銀錢，投資買房的大有人在。

“砰砰。”敲門聲響起，一位個子不高的中年男子敲了敲家園居的門。

“要買房嗎？”沈意還以為是要看房的客戶。

中年男子道：“我是辦過契約的于福，後日巳時，延康坊更名過紅契，你和邵志去一人，我在官衙門口等你們。”說完中年男子就離開了。

沈意忙得都忘記延康坊更名過戶的事情了，等邵志回來，商量一下，倆人誰去。

離放班還有一個時辰，陸陸續續有人回來了，今天開售，一共賣了八套，邵志和傅薄合賣了三套，是數量最多的，盧全他倆賣一套，常虎一套沒賣。

傅薄回來就吹噓，他有多聰明，和邵志一人留在那等客戶，一人帶客戶回來簽約，分配合理才能賣這麼多套宅子。

沈意見邵志回來，同他商量延康坊更名過契誰去的事，邵志言和傅薄有帶看，她無事，就定自己去了。

将下午寫好的宣傳單裝到包裡，她就提前離開了。

這麼多人賣房，沉浸在喜悅中，昨日那麼冷，貼了一天的條，卻沒有一個客戶來找她，内心還是有一些失落。在牙行中，業績就是尊嚴，沒有業績，就沒有尊嚴。

回去緩緩，再接再厲。

***

沒有陽光的早晨，薄霧裹滿整個街道，帶來冬日的寒冷。

點完卯，沈意剛準備要去官衙，門房老伯進來喊她，有人找，客人暫時被安置在安居堂。

到了安居堂，見裡面坐着兩個男子，一個矮個大叔，四十多歲，穿着黑色棉布袍，頭上戴着皮帽，邋邋遢遢。

另一個高個老伯，有五十多歲，身着寶藍色錦緞家常袍子，腰間無配飾，不好判斷富裕程度。

此兩人，沈意均未見過，猜測是要買房或者賣房的客戶，“二位是找我嗎？”

矮個大叔先開口：“對，是你，就找你。前天在三道碼頭，你發我一張傳單，上面寫着山水印象有房賣，我今日來買一套。”

傳單有了效果，不料矮個大叔一句話撲滅了她的喜氣。

“那日就要來找姑娘，沒想到老哥哥在碼頭等我，久别重逢，喝多了，就沒來上。”

他接着又說道：“昨日早上都在來的路上了，路過一家酒館，和老哥哥喝多了，也就沒來，今日尋思先來找姑娘，把正事辦了。”

合着是兩個酒鬼，說話不知靠不靠譜，也不曉得昨日飲多少酒，今日身上還彌散着酒氣。

沈意覺得兩人并不一定是真的要買房，有可能喝多了，狀态不清醒，人來找她了，隻能陪着聊：“山水印象是有宅子在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