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允文突然一反之前的冷淡,急忙分辨道:“可是姑娘明确表示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你問了,不像你會幹的事啊?”齊同洲詫異師弟一旦遇情關,竟如此主動嗎,他還是看人有誤。
裴允文生氣地道:“說了,不是我,是一個朋友。”
“好好,是一個朋友。”師弟哪有什麼朋友,他這個師兄兼最好的朋友,也都見不上他幾回,日日下了值就回家讀書,師弟在哪遇到的姑娘呢,齊同洲感覺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大秘密,别的師兄都不知道的,他可以拿來氣死他們,師弟還是同他最親。
裴允文接着說道:“不是那個朋友問的,是幾個人碰巧在一塊,其中一個人問的,姑娘當時說沒有繼續發展的可能。”
哦,還有這種事,師弟也有被人拒絕的時候,原諒他毫無良心的偷着樂,怎麼沒讓他看到平時清冷的師弟受挫的場面,一定很有趣,這個姑娘很大膽麼。
齊同洲将煮好的茶遞給裴允文,裴允文聞着熟悉的茶香,悠悠開口,“我那朋友雖然問了原因,但是太生氣,憤而離開,就不清楚是因為什麼,導緻總是想起,夜不能寐。”
呀,都發展到情傷這個地步了,事态不一般啊,“嗯,原因有沒有是姑娘臉皮薄,不好意思承認,口是心非。”
“會是這樣嗎?”裴允文很是詫異,他從沒想過是這個原因,整個人懵在原地。
齊同洲見他這樣,不免收了看樂子的心态,師弟難道真是紅鸾星動,動了真情嗎,忽而想到師弟解衣焚之的事情,脫口問道:“你不是不能被姑娘觸碰,那她碰過你嗎,你能接受不?”
裴允文回想起相處的點點滴滴,除了第一次被沈意撞到,兩個人最近的距離是他撐傘送她回家時,卻也隻是并肩,隔着寸許距離,他們再未有過接觸,衣角也不曾,他沒有意識到齊同洲問的是他而不是他的朋友,思緒已亂,他自己都未發現。
看着師弟黯然神傷,連最喜歡喝的廬州雲霧都隻是拿在手裡,不飲一口也不知道放下,他有的時候也怕師弟真的有病,萬一接觸過,發現根本接受不了,也就不用傷心,轉而開解道:“那你先試試看被那位姑娘碰能不能接受?”
“在那次之後,他再也沒有見過那姑娘。”裴允文不由低下頭,有種難言的酸澀在心底湧起,廬山雲霧似乎都不香了,可能茶涼了,需要再添一杯。
“是哪家姑娘?”齊同洲看他傷感的樣子,低了聲音道:“師兄去問問,是什麼原因。”
“嗯?”裴允文方反應過來,臉上帶了羞窘,語氣生硬道:“說了,不是我。”
他把手裡的茶杯遞過去,“茶涼了,換一杯。”
齊同洲無奈接過他手裡的茶杯,将茶水倒在煮茶的水案上,又給他添了一杯。
裴允文接過茶,聞了聞,面色有所嫌棄,白瞎好茶,煮茶的人技藝太差,“你不認識。”
是嫌棄他煮的茶差嗎,看來情緒是緩過來了,沒見過嗎,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端起來品一口,味道非常不錯啊,入口苦澀,喝下去有一口回甘,師弟的嘴太挑了。
燒茶的水咕噜噜沸騰着,齊同洲道了一句,“别在一棵樹上吊死,可以試着和其他姑娘接觸一下,接觸後你可能會發現有些東西隻是自己的錯覺,有了替代,就不會想起她。”
“都和師兄說多少遍了,不是我,和你講不通,我回去了。”裴允文放下茶杯,出了涼亭,也不用小厮引路,轉身就走。
看着離去的師弟,齊同洲不由感歎,師弟是徹底長大了,都有喜歡的姑娘了。